还没有走入议事堂,秦丰等人便听见里面传来的争吵声。
“伊尔汗国此次出动的足足有上万骑兵,某不同意老将军前去犯险!”这是大理军将军娄勇的声音,“咱们在南洋兵力不足,主动出击是为了能够尽最大可能拖延时间,实际上有很大的风险,老将军你不能去!”
不过很快他的声音就被另外一道浑厚的声音所覆盖:“小勇,你他娘的几天不见长见识了是不是,竟然敢跟老夫拍桌子,哪里凉快去哪里给老夫蹲着去,老夫下的命令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这一下娄勇彻底没脾气了,毕竟站在他眼前的是马,不只是大明军方仅有的两员老将,更是一手将娄勇培养提拔到这个位置的人,更是曾经和娄勇在广南西路并肩作战的袍泽,两人的关系亦师亦友。对于马,娄勇只有尊敬之心,既然老将军已经生气,他自然就不敢争执,只是闷闷一笑:“这南洋没有凉快的地方”
听到娄勇这句话,秦丰等人嘴角都流露出笑意。娄勇娄将军可是这南洋出了名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否则朝廷不可能让娄勇前来执掌大理军这大明第一支以外族将士为主的军队,而事实证明朝廷的这个决断并没有错,在成都之战中大理军确实打出了威风,以象军开路的大理军不只是第一个冲入成都城中的,更是在后来的成都保卫战和反击战中打的甚是惨烈,同样也是战果赫赫。
大理军能够这样的战功,自然和娄勇这个统帅脱不开关系,娄勇的大名更是在这南洋家喻户晓,南洋百姓都知道,自家孩子跟着这娄将军冲杀,最是容易得到功名,从而让全家都能够获得大明百姓的身份,而娄勇在一传十、十传百的传闻中,更是变成了青面獠牙、三头六臂的神怪,在这南洋的一亩三分地上让小儿止啼还是可以的。
结果眼前这屏风后面的场景却是让秦丰等人哑然失笑,如果让其余人知道堂堂娄勇娄将军在别人面前唯唯诺诺的样子,不知道该作何感想?
“老将军息怒,”见到马生气,一边南洋海军指挥使张贵急忙开口劝解,“娄将军也是为老将军考虑,老将军应该能够体会到娄将军的心意。更何况无论是谁领军,咱们这一战总是要打的。”
秦丰等人在屏风后对视一眼,这声音他们也很熟悉,堂堂南洋舰队指挥使、一战将安南打的奄奄一息的狠人,再加上之前的大理军将军娄勇、静江军将军马,大明在南洋的重要将领已经济济一堂。而马老将军大家之前都见过,是一个实打实的儒将,尤其是因为年长,老将军更是为人稳重,一向不会发火,今日竟然有这么大的怒气,还是倾泻在他一直视为弟子甚至孩子的娄勇身上,事态之紧急可见一斑。
“草民见过诸位相公!”秦丰急忙转过屏风,身后的商贾们也纷纷跟着行礼,对于这些带着军队打下南洋的将领们,他们还是很尊敬的,尤其是这些将领平日里绝对不欺压他们这些商贾,甚至他们麾下的将士也军纪严明,少有扰民之事,这样的将领就算是没有什么功勋也值得尊敬,“诸位相公与我等有再造之恩请,让诸位相公久等,罪过罪过!”
转过来娄勇才发现,不只是这三位将军,包括云滇行省安抚江钲、云滇行省巡抚熊飞、安南行省安抚曾逢龙、南洋按察使林桂芳都在。
(作者按:历史上江钲为江氏“三古十二斋”之一,熊飞、曾逢龙和林桂芳都为抗蒙英雄)
“诸位大掌柜的客气。”张贵当先拱手还礼,客气的说道,“没有诸位的商船和商队,我大明就算是打下了南洋也没有立足之地,所以大明反倒是要多谢诸位了。”
秦丰点了点头,刚想要继续客气两句,还在气头上的马成沉声说道:“好了,要想寒暄你们抽空找个地方寒暄去,现在军情十万火急,咱们直接入正题。勇子,你说!”
秦丰和张贵对视一眼,都露出一抹笑意。
老将军难得脾气不好一次,大家忍忍。
之前被马踢到墙角凉快去的娄勇灰溜溜的回来,也不敢看老将军有如刀子的目光,手中的杆子在舆图上一指:“伊尔汗国在半个月之前的大战中击败德里苏丹国,现在德里苏丹国已经向北部山地和南部山地收缩,中间开阔的平原道路让了出来,而根据最新的小心,伊尔汗国的先锋骑兵以经验者中间这条道路向真腊进攻,预计十天之内就会抵达我大明于南洋所控制之西边界,现在我军骑兵已经向西展开,意图找到伊尔汗国前锋骑兵的踪迹。并且我们也派出了信使和密探进入德里苏丹国,想要探查清楚德里苏丹国到底发生了什么。”
顿了一下,娄勇接着说道:“这先锋骑兵虽然人数并不能确定,但是估计应该在两万人上下,另外在这一队骑兵之后,左右两翼还有五千左右的骑兵护卫粮道、威慑战败的德里苏丹国,然后在后面是伊尔汗国的七八万步卒主力,十有**会携带回回炮等重型攻城器械,而估计压后的还有大队步卒和骑兵,人数也是不详。另外在海上应该还有水师船队出动,具体数量同样不得而知。因为向德里苏丹国和伊尔汗国所在的西洋一带因为语言不通等等原因,很难发展密探,所以也难以知道对方军队之详情。这也是将诸位请来的原因。”
秦丰和张琦等人对视一眼,顿时明白娄勇的意思,秦丰当即沉声说道:“敢问几位相公,可是打算让我等的商船队伍探查清楚伊尔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