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帏帐内乃是圈起的一处高地,又以松木为台。鲜花团簇,藏香缭绕。中央空地中,吐蕃的艺人正在表演着各式杂耍。
苏景年对这些好似浑然不见,径直走向宾客落座之地。
张无忌与仓决正在饮酒,二人相谈甚欢。蔡越儿不言语,一个人坐着吃闷酒。
而坐于张无忌身侧的,乃是一紫衣女子。不知张无忌说了句什么,引得紫衣女子掩嘴轻笑。她这一笑,竟是引得全场哑然。
倾国倾城,美人如斯。
“王爷!”见苏景年来了,张无忌忙站起身。笑着迎了上去。蔡越儿也是上前。
仓决也提起杯盏,去迎苏景年。“王爷。”
“三位将军。”苏景年抱拳。眼神却飘远,去看那紫衣的姑娘。
紫衣女子闻言,身子明显僵了僵。半晌才将将抬起头,偷偷去看苏景年。怎知竟然是与苏景年的目光不期而遇,引得女子霎时羞红了面庞,忙又将头深深低下。
白亭见了众人,除去认得仓决和未央,只觉得蔡越儿有少许面熟。在哪里见过,她却是已记不得了。陈虎领着她,寻了个位置坐了下来。他二人也不管那些交际之事,直接开吃。
与张无忌、仓决和蔡越儿略作寒暄,又饮了几杯。苏景年这才知道了,原来吐蕃与张无忌一直也有书信往来。仓决得知张无忌已是随着先锋骑兵部队而来,索性今日设宴都请了来。
不去过多责怪张无忌主次不分、有失礼节之举,苏景年寻了他身边的座位坐了下来。今日的主角毕竟是天师大喇嘛。
坐定之后,苏景年拾起追上一杯马奶酒。
“未央姑娘,”她转身敬未央,笑道:“许久不见。姑娘一切可还安好?”
“未央一切安好,多些王爷挂牵。”未央浅笑,脸色更红,她把头低得更低了。捧起桌上的一杯酒,轻轻地碰了碰苏景年的杯盏。不见饮酒,她只是将那杯盏捧在手里。
“姑娘一切安好,那便是甚好。”苏景年笑意更深,抬手将杯中酒浆一饮而尽。人多眼杂,她不再多问未央些什么。
她转过身,问说:“仓决将军,已是快到酉时。怎地还是不见这宴会的主角?”
“主角?”仓决被她问了个迷糊,转而反应过来她是在问天师大喇嘛了。笑回说:“王爷少安毋躁,天师大喇嘛随后就到。我等且先吃些酒,闲话家常。”
“也好。”苏景年提起酒壶,又斟了杯酒。笑说:“吐蕃这马奶酒,甚得本王心意。”
酣饮数杯,苏景年渐渐有了些醉意。身上的患处仍未痊愈,此刻因着酒精隐隐地疼了起来。她却甚是开怀,心底多日积累的阴霾也是慢慢散去。盼星星盼月亮,她终是盼到了几路大军合流。与罗刹决战之胜算,此时已是最大。
毕竟破了罗刹,才能再见到她。
如此可想而知,苏景年此刻的心情是有多么高兴。
又是斟了满满一杯的酒,她起身向众人一一敬起酒来。
敬了一圈,又来到了未央身边。苏景年举杯躬身,笑道:“多日不见,姑娘的姿容神韵更盛往日。连这衣裳,都瞧着越发的娇艳了。小王祝姑娘早日寻得如意郎君,幸福一生。”
未央闻得苏景年前半段话,本是含羞浅笑。怎知她竟还有后半句。
“王爷谬赞,”未央冷了冷脸,起身回说:“未央愧不敢当。”
苏景年莫名其妙碰了一鼻子灰,只得打个哈哈,将自己那杯酒饮了去。自觉无趣,她回到了座位上,又开始自斟自饮。
一旁的张无忌边吃酒边笑。心道:北域王于情字面前,竟也是这般愚钝。小姐的那点心事,明眼人可是一瞧便知啊。
“报报报!!!”帏帐外,一吐蕃将领骑快马而来。
入了帐,那将领整个人滚下马来。浑身是血,那人伤得不轻。
歌舞慌乱退去,在场众人皆瞩目那将领。
“怎么回事?!”仓决拍案而起。
“报!”将领忍痛,从地上爬起。抱拳说:“将军!南边十里开外,哨兵队遇袭!来人目测有万余骑,均是罗刹骑兵装扮!”
“南边十里?!玉蝶林?!”陈虎想了想,问说:“这么多罗刹骑兵跑到鸟不拉屎的林子里,是做甚么?!”
他想不明白,罗刹万余骑出击,怎么可能只是为了伏击吐蕃的哨兵小队。岂不是杀鸡用了宰牛之刀,小题大作了?!
众人也是困惑。
“呵呵,”苏景年歪笑,接话说:“如此大的阵仗,许是为了迎接我大齐定国大将军的吧。”
“是了!”张无忌闻言,立时恍然大悟。将杯盏拍在案上,他起身说:“稍早时分,本将军与蔡将军确是才从南边而来。”
“张将军给本王送信,却故意晚些派出传令兵。无非是想让消息晚些传出来,以防备罗刹偷袭。只可惜将军筹谋细致,却还是出了此等纰漏。看来,将军是需要清理清理身旁的眼线了。而不是一味地,防着不该防范之人。”
苏景年坏笑,自顾自地吃酒。她话中有话,大有嘲讽之意。
“王爷教训的是,”张无忌躬身抱拳,说:“是无忌目光短浅了。”
“不说这些了。”点到为止,苏景年见好就收。话锋一转,她问那将领,说:“你这般模样逃了回来,可是有人出手相助,将敌人拖住了?”
将领浑身一震,回说:“王爷料事如神!却是如此!我等且战且退,死伤惨重。恰好此时有一大齐的商队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