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干人稍作停顿,继续往前探去。这死亡沼泽还真是名副其实,除了岸边上有些许沼生植物外,其余地方寸草不生,放眼望去尽是一片勾不起任何涟漪的黑水,上面漂浮着若干臭不可闻的浊物,无疑加重了不少死亡气息。
李逍遥等人转过一个弯,临近一方小黑潭,忽然听见“哗”的一声响,一只巨型水怪倏地从污浊不堪的黑潭中里钻了出来,皮肤呈灰白色,有点类似于放大版的蟾蜍,但是四肢有利爪,膀子长满黄色的绒毛,如碗口一般的眼睛里尽透着凶光,口中不停地喷水吐雾,俨然将一行人当成了美味大餐。
西门子按捺不住,自告奋勇地说道:“这不是相传已久的神农架水怪吗?让我去会会它!”
西门子固然勇气可嘉,但李逍遥却不大看好,眉色微微一挑:“只怕你摆不平它!”
西门子被泼了一瓢冷水,没好气地辩驳着:“士别三日,即更刮目相待,你怎么能小瞧人呢?”
“我们才刚刚认识,哪来的士别三日……”李逍遥暗自摇了摇头,煞有介事地说道:“既然你执意要去,那就祝你好运。”
待西门子出列迎敌,李逍遥低声对水玲珑说了一句:“西门子此去必不能斩杀水怪,你趁机绕到后方,待水怪逃回水面后,立刻施展冰刃术,一击必杀,到时我们又有一场厮杀了!”
水玲珑狐疑地看了李逍遥一眼,却还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李逍遥飞快地解释着:“方才我说西门子无法杀掉水怪,一来是想激他,二来是想告诉他一个事实:这水怪能够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生存下来,必定生性狡猾,堪比沙漠之狐,出没无常,蹑影追风,即便是遇到了强敌,也会有诸多脱身之计,所以我才会让你绕到后方,攻其无备,出其不意。所谓‘泽必生鳄’,只要水怪被冰刃术击中,就会大量流血,到时鳄鱼不引自来,不就落入到我们的股掌之间了吗?”
鲁达等人闻言,不禁对李逍遥刮目相看。作为一个纯粹的新人,能够存活下来就已是万分不易,此人却能有如此大局观,走一步看三步,确实是有资格率领一支队伍。
不多时,西门子果然无功而返,喘着粗气说道:“那只水怪太狡猾了,居然像壁虎一样断尾逃掉了……”
“是吗?”李逍遥嘴角微扬,望着小黑潭说道:“你再仔细看看!”
西门子不解地回头一看,只见水玲珑在岸边施展冰刃术,水怪刚从乱箭中逃过一劫,还没来得及喘息,不提防一道道冰刃凌空飞来,当即被刺得血肉模糊,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顿时扩散开来。
众人啧啧称奇之际,又瞧见潭水中忽然冒起了水泡,暗流汹涌,波澜起伏。鲁达只是一个粗人,并不擅长这种神谟庙算,不由生出一丝佩服之意:“李老弟真是神机妙算,鳄鱼果然上钩了!”
李逍遥点了点头:“是啊,估计得有二三十只呢!”
张衡似乎不信,冷冷地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的?”
西门子也想知道答案,连忙附和道:“同上!”
“当然是它们自己告诉我的!”李逍遥指了指水面,不疾不徐地说道:“鳄鱼是祖龙现存唯一的后代,经常潜伏在水下,只有眼鼻露出水面,你们看那些水泡的分布,约莫有三十处,所以至少也有三十只!”
西门子瞠目结舌道:“你也忒神了吧!既然鳄鱼已经上钩,不如我们赶紧杀过去吧!”
李逍遥摆手道:“先别急。你可不要小瞧鳄鱼,它们耳目灵敏,一旦受惊便会立即下沉,到时我们就真的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西门子下意识地摸了摸脑门,一脸茫然地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
王小凤一锤定音:“静观其变!”
李逍遥将目光转向王小凤,眼里隐隐地闪过一丝笑意:“不错!鳄鱼乃是爬虫类之王,凶猛不驯,待会定会为了食物自相残杀,我们只需等一会儿,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
过了片刻,数十只鳄鱼从四面八方围了上来,纷纷撕咬着水怪的尸体,但僧多粥少,一众鳄鱼已然饥肠辘辘,如何肯让对方染指自己的盘中餐,转而将矛头转向其他鳄鱼,彼此勾心斗角,相互搏杀起来。小黑潭上顿时水波激荡,惨嘶连连,一派肃杀之象。
西门子亲眼目睹这一幕,眼珠子都快掉了下来:“它们果真打起来了,悲剧啊!”
眼看着一众鳄防堑谋剧,李逍遥摇头感叹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不单是鸟人的悲剧,也是所有生物的悲剧!”
张衡见李逍遥越来越得势,心里愈发不是滋味,没好气地嘀咕道:“明明就是你使诡计让它们自相残杀的,还老虎挂念珠,假慈悲!”
李逍遥懒得搭理此人,因见时机已到,立刻发出了一声呼喝:“杀!”
西门子等人得令,一个箭步冲到水潭边,各自施展看家本领,毫不客气地对鳄鱼群进行毁灭性的打击。鳄鱼本是高血高防的猛兽,却因为经过了一番窝里斗,元气大伤,已然成了强弩之末,体力及灵敏度骤然下降,恰好给了众人可乘之隙。
不管是从天而降的烈焰,还是势如破竹的利箭,抑或是凌空飞来的冰刃,鳄鱼都无以为挡,死的死,伤的伤,嘶吼声万般凄凉,惨不忍闻。
王小凤不便使用枪械,所以并没有参与进去,幽幽地望着同样袖手旁观的李逍遥:“你随便动一个念头就将鳄鱼群玩弄于股掌之间,怎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