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侧了脑袋看向二夫人。

二夫人掌心紧紧攥着帕子,闻言不禁深吸了几口气。

“不成?”二夫人惊叫起来。

说罢,停顿片刻。

跪在地上回话之人一抬头。便见一杯子朝自己砸过来。

“母亲!”齐雅站起,对那人道:“你且下去。”

说罢,转身走到二夫人身边。

齐雅瞧着二夫人盛怒的模样,不禁叹了口气。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狗奴才!”二夫人气的口不择言起来。

齐雅见此,道:“母亲,此事不成,您可想过后果?”

二夫人原本怒意十足。闻此一顿。

齐雅徐徐道:“母亲可想过祖母?”

二夫人闻言渐渐冷静下来。坐在小桌旁,拿起茶盏喝了一口。

还未咽下,顿时感觉周身冷汗涔涔。

齐雅又道:“母亲以为祖母会对苏南琴置之不理?”

二夫人此刻已没了怒意。闻言,全身上下顿感冰凉一片,握着茶盏的手已是有些颤抖。

齐雅见此不再激她。

她弯身坐在二夫人身侧,道:“我可替母亲想个周全的法子。”

二夫人侧脸看齐雅。有些颤抖:“嫣姐儿……”

齐雅又道:“往后母亲不可鲁莽行事……不过这次,您只怕是要失了祖母的心了。”

二夫人后怕起来。方道:“如何…如何…”

齐雅见此,凑近二夫人耳边,诺诺说起来。

……

安阳侯世子的马车和岳阳侯府众人的马车转眼便到了青山寺。

此处求神拜佛之人也是不在少数。

四处可见某些官家夫人带着仆人来上香。

林菀之带着齐芯进了寺里烧香。

二夫人领着齐雅一同进去。

齐阳好不容易不用进学,又能出府游玩。顿时如撒缰的野马。

李楚领着齐铭走入青山寺后的竹林。

“你们在此候着。”

便单独与齐铭进了林子里。

两人缓步走着,林间偶尔有一两声鸟儿叫。

“方伯父约莫要等上半年。”走着,李楚突然道。

齐铭一边闻言道:“世子。此事倒不急。”

李楚笑了笑,道:“岳阳侯府如今位置还是低了些。”

齐铭闻言默然。

……

林菀之这头带着齐芯上香。一抬眼,不曾想碰见了林知府的夫人。

林夫人也看到方夫人,便携了女儿上前打招呼。

“方夫人,许久不见了。”林夫人笑着道。

林菀之也笑着,道:“是啊,自去年公主府上诗会后便不曾见过了。”说着,手掌拍了拍女儿的背,“快与林夫人请安。”

齐芯连忙躬身行礼问安。

林婉如见此也连连回礼。

林夫人见此,眼睛看着齐芯,笑道:“倩姐儿是越发标致了。”

林菀之闻此掩帕笑笑:“你的女儿也差不离。”

两人寒暄间越显热络。

说着,林夫人忽然道:“听说你为庶长女在相亲事。”

“是啊。”林菀之叹口气,道:“这是我府上头一门亲事,老爷想让恬姐儿嫁的体面些。”

林夫人闻言与林菀之一般,道:“是啊,这庶女亲事也不大好办。”

“不过……”说着,林夫人忽然显得有些畏手畏脚,走近了林菀之,道:

“前些日听张巡抚夫人说有位颇得看好的才子。”说着,神秘兮兮的瞧了林菀之一眼。

林菀之闻言也是颇感兴趣,忙道:“怎么一回事?”

林夫人凑近了,小声道:“听说这位才子出身贫寒,家里只剩一位老母,原本张巡抚有些瞧不上这些满嘴圣贤书不懂变通的毛孩子,不曾想见过一面后,倒是时时留着府上作客。”说着,唏嘘了一声。

林菀之挑了挑眉。

林夫人又笑道:“瞧我也只是一说。”又看了眼齐芯,道:“不过,你家倩姐儿我倒是稀罕的紧。”

林菀之闻言笑笑,并未接话。

见此,林夫人也不再往下说。

转了个话头,又说到别的事情之上了。

林菀之这头领着齐芯往回走,心里想着林巡抚夫人所言。

齐恬的婚事却也有些不好办。

岳阳侯府品阶四品,方家庶女要嫁与正四品之家做正妻怕是有些不好做。

嫁与庶子却也大多不好,五品世家……只怕要惹了岳阳候的不快。

林菀之叹了口气,念头一转,却已然又飘到所谓的寒门仕子身上。

贫寒之子不是不可。

张巡抚看人苛刻有目共睹。

能得他赏识之人怕是不会差的太多了去。

如若……如若这位寒门仕子明年高中,倒也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也不是不可以考虑……

林菀之陷入沉思。

……

岳阳候夫人去了小庙里有两三日,拜了佛便领着下人回了府。

这头,岳阳候夫人方才进了府内,入了永寿堂刚坐下,便有管事嬷嬷前来禀告。

岳阳候夫人坐在上首,脸色是越听越黑,越听越沉。

待那嬷嬷一说完,便厉声道:“将方妈妈、玉若与银杏卖出府去。”说着,眼神深了一两分。

那嬷嬷点点头。

“去看一看琴姐儿。”岳阳候夫人换了衣物,喝口茶,便携了锦绣起身。

南琴这头听闻岳阳候夫人回府,换了身衣物便要去请安。

不曾想还未踏出门,岳阳候夫人便来了。

“祖母。”南琴娇娇的喊了声,便朝老太太跑去。

岳阳候夫人应着,将南琴拦在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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