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那母女做作的模样却也无可奈何。

做足了戏,那嫡母姊妹的好名声方才能传出去不是。

……

秦妤给昏迷的童瑶喂药,一勺子却要洒出一半,虽然心里头着急,却也必须耐着性子:“夫人……”

童夫人在一侧瞧着抿了抿唇,瞪了一眼秦妤,上前一步就将对方给挤开了去:“给我。”伸手就夺过秦妤手里的药碗。

“没出息的东西。”低低咒骂了一声,童夫人看似关切的坐在了床侧,“阿瑶,张开嘴,母亲给你喂药——”

童芮一面扶着童老夫人,一面安慰:“祖母不必着急,姐姐身子虽然不好,可也并非弱不禁风。相信修养几日吃了药,便会好一些的。”

秦妤笼着袖口站在童瑶的身边,皱眉有些不忍心。

童夫人的真心有几分,瞧瞧如何强硬的撬开童瑶的嘴喂药就知晓了。

黑色的汤药顺着童瑶尖尖的下巴流到了被褥,显得狼狈不堪。

“阿瑶身边的丫头少了些。”童老夫人细细思索一番,忽而道。

童芮闻言眸光闪了闪,连忙道:“祖母,倒是姐姐平日里不爱吭声,母亲问了几次,姐姐都说院子里的下人可是够使的,没想到如今倒是为了个丫头闹成这幅模样。”

童老夫人点点头,叹息:“我是晓得的,白姨娘小产的事情算不得小事,约莫便是有几个丫头手脚不干净。”

“倒是阿瑶身边的那丫头,平日瞧着是个激灵的,此刻倒是拎不清。”

童芮点点头,莫名道:“祖母说的是,这样一个丫头待在姐姐身边一肚子坏水,怎么能不撵了去?要是日后做了什么事连累姐姐,倒是让姐姐名声不好。”

听到这,童老夫人脸上出现一抹意味深长,“我这边倒是还有几个丫头,不若是让阿瑶拿去使唤。”

如今,童瑶院子的丫头不过两三个,作为一府的嫡女,如此寒酸,却是可怜了。

童芮眸光一转,内心有些不快。

若是童老夫人的丫头到了童瑶这边,那日后她和童夫人做什么岂不是束手束脚的,毕竟是童老夫人身边的丫头,哪里能不部避讳着两分?

想着,内心的想法已是转了几个弯儿。

皱了皱眉头,细细想着,片刻,童芮舒展了眉头,对童老夫人道:“祖母,不若叫母亲来给姐姐挑丫头,您身边也没几个用的顺手的,这样给了姐姐岂不是可惜?”

虽然心里极为不情愿,可是换个角度想想。

平日里童夫人想找个借口给童瑶身边排丫头都没得借口,今儿倒是个好时机。

童芮抿着唇浅笑,显然对于自己的算计很是满意。

“老夫人,能否听奴婢一言。”

秦妤忽而提裙跪在了童老夫人跟前。

没有多余的说话,秦妤此刻忽而出声,惹得童芮瞬间将不快的目光投过去。

“不晓得二小姐能否应了奴婢一个请求。”

童夫人闻言也不禁侧脸。

童芮皱了皱眉头,抿唇:“你有何事?”

童庆之笼着袖子站在一侧,看着出其不意的秦妤,显出两分思考的神色。

“大小姐身边现如今的的确确是少了丫头。”

“奴婢伺候着大小姐,却晓得大小姐性子淡薄,生人近了身,奴婢也是伺候了许久,方才叫大小姐信任奴婢一两分。”

童老夫人闻言却难得有些赞同。

童瑶性子本身便是淡薄,身边的丫头便是不够使也不会开口,用着不顺手也不会开口,这几年上上下下的调度了几次下人,倒是没曾考虑过这一层。

“奴婢在人牙子那里做差事,识得一丫头,十分激灵,做活也很勤快。”

“便是认识的久了,奴婢觉得那丫头定能伺候好大小姐。”

童老夫人闻言点点头。

童芮看着跪在地上的秦妤有些烦躁,不知对方究竟想要说什么,一个下人识得什么人与她有何干?难不成为了她还要亲自去人牙子那找丫头?

“二小姐身边的红苕,便是那丫头。不晓得二小姐可是舍得?”

秦妤一字一顿的说完,抬起头,澄澈的双眸迎上对方有些诧异的眸子。

……

红苕候在屋子外,屋子内合着门窗,外头倒是听不得里面的只字片语。

内心直到此刻还有些惴惴不安,想到方才玲怀被人抓进马车的那一幕,内心惊恐。

“吱啦——”屋门忽而被打开。

一众候在外面的丫头纷纷低了低脑袋。

就听一个细长的声音——

“红苕,红苕进来。”

红苕闻声一愣,而后有些呆滞,再旋即,便是心里一凉。

不敢多想,红苕旋即弓着腰身进了屋子。

屋内气氛安静,几乎没有一丝杂音。

红苕大气不敢喘一下,一入屋子,便跪在了地上。

如何?

她是又做错了何事?

想起童芮平日里对待她的手段,内心登时一冷,身子颤抖不已,不过片刻之间,脑门上已是出了一层的冷汗。

“红苕,日后你便随了这丫头,在这儿伺候大小姐。”

童芮脸笑冕如花,得体的妆容让她看起来如此端庄有礼,娇艳明媚,与昏迷在床榻上的童瑶形成了反差。

……

若是让童芮童夫人这时候在这里插上一脚,原本就度日不易的童瑶身边再呆上几个不老实的,那日子便更加难过了。

秦妤原本也以为童老夫人来探望童瑶会为玲怀扳回一成,哪成想倒是大失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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