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两人携手出了白母处,惜恩转了个弯,没有径直往前门去,而是支开下人道,“我要回蘅院拿几样东西,你且回去,横竖有姑爷陪着我,就不必你服侍了。”
小丫鬟只当自己碍了人家新婚夫妇的事,脸红的跟烧熟的大虾一般,唯唯诺诺的急忙走了。
惜恩接过小丫鬟手中的琉璃瓦八角宫灯,鲜红的灯穗在橘黄色灯光的照射下格外的明艳。自己以前超喜欢把玩这些子小东西的,可是此时此刻却没了心情,望着灯笼发呆。
“嘘!”李墨林俯身冲着灯笼的缝隙处轻轻一口气,里面的火苗顿时熄灭了。
“有我在,何须这玩意儿,没的碍手碍脚的麻烦事。”
“喂,就算你武功高超,也没长出一双猫头鹰的眼睛来吧。白府这么大,乌漆麻黑的我们怎么找人?”
“你不是要回蘅院拿东西?”
“东西什么时候不能拿,眼下找到我延瑞哥哥才是正经。”
“别一句话一个延瑞哥哥,好歹顾及一下本夫君的心理感受。”李墨林故作脆弱的大脑袋靠向惜恩。
“就你这打不烂,捶不扁,比鸭子嘴还硬的大脑袋壳,还需要外人来顾及?”惜恩不觉又恢复了往昔的活力,挑衅道。
但是下一刻她知道自己不仅说错话,还做错了事,因为嘴巴被某人堵的严严实实,某个不安分的东西正试图撬开紧闭的贝齿往里面探索。
或许是太冷了,也或许这样孤寂的夜里更适合爱人之间相互取暖。惜恩先还推打排斥,不一会已是完全沦陷于某人的温柔乡里,贪恋着对方舌尖的一点点湿润与温暖。
李墨林紧紧的将惜恩拥入怀中,爱怜的索吻,“小坏蛋,以后还敢跟爷耍横不?”
没有回答,只有舌尖传出的一点点疼痛告诉他,耍横与蛮不讲理的日子在后面呢。可是他喜欢。这样的白惜恩才是真实的。遇大事时不骄不躁,发起脾气来地动山摇,谁也摸不清怀中小人儿的心思。所以秦荫选择了有靠山并且对自己死心塌地的吴敏,而白惜恩。她只能属于自己,属于逍遥小仙李墨林。
“再耽搁下去,巡院就要过来了,你想丢人现眼,我可还要顾及名声呢。”惜恩用手拍了拍自己发烫的双颊。稳定一番情绪,有些言不由衷的骂道。其实,若是真被人看到,只怕自己也无所谓吧。
“要是谁不走心的看到,我就挖了他的双眼喂狗,那样的人实在没必要留着眼睛。”话语冷的可以冻僵一个正常人,无论如何你体会不到这就是那个刚才还满怀柔情的飘逸男子。
“江湖习气,这样哪里是个做太子师傅的料,不知皇上怎么会看中你。”惜恩有些不可思议,就李墨林这样的。若是论人才,也不过较别人脑瓜子好用些,还有一身的匪气,到底是怎么入得皇上他老人家的法眼。
“各花入各眼,比如夫人你倔起来十头牛也拉不回来,我却当作宝贝......。”还没容得他说完,惜恩已是伸手捏住他的耳朵,狠狠的教训了一通。
“别再啰嗦了,我们往书房去一趟,这事若是被父亲知道。少不得要过问的,或许能打听出个蛛丝马迹来。”
李墨林心道,“白家虽然表面上大姨娘管家,但是实际上是白母主政。可是白谦才是最终的决策者。所以,惜恩现在去白谦处打探是个万全之策。果然聪慧过人,不同于一般的女子。”
刚脱离怀抱,想好生的呼吸几口新鲜空气。某人不容分说,腰肢轻携,身体已是飞离地面。幽灵一般的往白府中白谦的书房而去。
“喂,刘哥你看那道白影是什么,会不会有刺客?”一个护院不安的捅了下身旁的高大男子。
“瞎紧张的什么,能有这般轻功的人,放眼当今武林也不出三五个。能这个时辰来白府随意行走的自然是逍遥小仙,主子家的家务事,我等还是少过问的好。免得吃不上肉还惹得一身骚。”壮汉没事人一般的扛着水火棍往别处巡逻去了。
白谦的书房里烛影摇曳,惜恩纵然算计得当,却没想到白谦因着今日生意上的事情烦神,既然尚未回府。
红莺对着蜡烛出神,老爷没回来,按理她是可以早些歇着去的。但是她心里有事,总是觉得不踏实,心烦意乱的睡不着,反而不如呆在书房安静。
白谦的书房极为阔朗,是四间大间打通做成,高大的古香古色的书架上整整齐齐放满了各色书籍。挨着东面墙上却是一个到顶的柜子,里面放的却不是书,而是一件件价值连城的茶具。莫说整套的,就是随意拈出个细瓷杯子来,说不得就是哪个王哪个帅墓里淘腾出来的宝贝。
红莺把玩着手里一件碧绿色,握手生温的玉杯。这杯子是由一整块和田玉雕刻而成,杯体通透,一边一个小耳,小巧玲珑的。红莺第一眼看着就喜欢上了,是以私意留着自己平时使用,就是白谦她也不给用的。
“大小姐!”
惜恩完全没想到架子后面还站着个人,吓得当即停了脚步。李墨林眼疾手快,一把将惜恩拥入怀中,只听“当啷“一声,已是随手弹出一枚铜钱。
“啊”,红莺不无遗憾的注视着手中已是烂了一半的玉杯,“当真自己心爱的物件都无法保全吗?”一股悲凉之感油然而生。
“你在这里,我爹呢?”
“老爷外出办事还没回来,他老人家也从没个准时辰,奴婢也不过是随时候着罢了。”
“你倒是忠心,这么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