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若是你信得过我们夫妇,微臣倒是有一个建议,不知行不行的通?”李墨林单膝着地本就吃力,再承载着惜恩的重量,多亏着他自幼练就的一身童子功,若是换做一般人,只怕早趴下了。
惜恩感激的仰面看着紧紧搂着自己的这位男子,薄唇微启,鼻梁英挺,两只眸子总是散发着异于寻常的光芒。这样一位文才武略的男子,到底自己前生积了几辈子的德才可以有这样一个人相伴终生?
“说来听听,但凡能保得住他们母子,本王甘愿冒一切风险。”六王爷幽幽的转过身来,因为是背着光,所以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是话语却是异乎寻常的平静。可见这种想法是一直根深蒂固的存在于他的内心,但是却隐藏到所有人都觉得他不在乎。
“或许身为一个王爷,他有太多不为人知的秘密,而他的一举一动更是牵动着朝野上下的注意力,他不动不是不想动,而是在寻找一个时机。我们现在就是给他提供这个机会,虽然有些晚了。”惜恩依在李墨林怀里,暗暗寻思着六王爷此时的心情。更加感动于李墨林既然主动提出建议,若非真爱,谁能如此?!
“我们将莫侧王妃接出王府,待得小世子落地,母子平安送回,王爷看如何?”李墨林说的坦荡,实在听不出他话里有任何私情,让人由不得不相信他是真诚的。
一瞬间并没有惜恩想象的欣然应允场面,六王爷并没有立即点头答应,只是沉默沉默再沉默。
“王爷,今夜的情形您已是看到了,花语被毁尸灭迹,就连府里的大夫也恰好的出了府去探亲,这样的事情相遇的机遇有多大,不用我说,您老人家也能体会。”惜恩从李墨林怀里挣扎着下了地,在青莺的搀扶下与李墨林并排跪了。恳求道。
六王爷又是一声长长的叹息,“唉,并不是本王不同意你们的建议,当初若非我执意要带着王妃游山玩水。又怎么会有大世子安然出生。实在是眼下情势所迫,若是就这样凭空的将侧王妃接出府去只怕内务府的那一群人就先整出一番风浪来。更不要提皇上宫里的情景,本王实在无力应付。”六王爷说的何其凄惨,作为一个父亲,既然保护不了自己的孩子。心情的沉重自不必说。
惜恩没料到六王爷担心的是这,随即回道,“这个简单,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六王爷眼睛一亮,今晚他再次见识了白家大小姐白惜恩的过人之处,不免为当初的嗤之以鼻有些惭愧与追悔莫及。
“你有何法子,不防说来听听。”
惜恩抿嘴一笑,这在她生平各项的“阴谋论”中实在是最不值得一提的事情。
是以当晚,李墨林半夜敲门。将自己的病重夫人白惜恩紧急的接出了六王爷府。
“原来闹腾了一晚上,既然是李夫人得了重病,我还以为侧王妃怎么了。”被惊起的婆子偷偷的跟身边的其他人嘀咕,那口气,若是侧王妃就这样平平安安活到待产都是一件不正常的事情。只有深更半夜的闹腾个天翻地覆才合乎常情。
“这叫做荒人,侧王妃进府的时候我瞧着就不是个吉利的,身条又细,三角眼,尖下巴,怎么看怎么个刻薄。虽说她也没做出什么虐待下人的事情。可到底还是将好心的李夫人克的病倒了。唉,这就是命,逃也逃不了。”另一个婆子好似突然悟出了比刚才那个婆子更深一层的道理,颇为得意的叙说道。
“快都别说了。小心花语姑娘一会出来听见,得割了你们的舌头喂狗呢。”一个端水的小丫鬟听到她们俩在胡吣,作势吓唬着。
这话果然有用,两个婆子立刻缩紧了脖子,做起了缩头乌龟,再不敢说一句话。
次日莫侧王妃的院子里打扫消毒。说是替王妃去去晦气。这个自是当然,莫说侧王妃还怀着身孕,即便放在平时,那也是要大肆的仔细清扫的,是以谁也不曾说什么。只是奇怪的是,侧王妃却搬进了另一间房子,顺便大丫鬟花语也没了踪影。听说花语只在夜间才出来,随时随地的要陪着受了惊吓的侧王妃才可。
梧院里,惜恩托着下巴想心事,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
“大小姐,今儿个陈公子返乡,你当真不去看看?”青莺明知自家小姐没法子出门,但还是尝试着投其所好的说出这句话,顺便再泼盆冷水,绝了她的念想。
惜恩捡起桌上的瓜子一粒粒的丢进果盘里,“来了一个,又走了一个,我竟是连珍珠都不忍心见呢,何况延瑞哥哥。你别在我面前打幌子,当真不知道你是姑爷派来的探子,惟恐我这个时候出了什么岔子。放心吧,诸位亲的身家性命都在我一身,我不会轻举妄动的。”
青莺没料到小姐还这般的精明,人家不都说一孕傻三年,她是一天也没见糊涂过。还是小姐本身就才智高于普通人,是以就好比那睡着也比别人醒着清醒一般,都是一个道理。
“嘿嘿,不是姑爷的主意,他知道使唤不动奴婢,奴婢只听小姐您的。”青莺讨好的凑了过来。
“大小姐,侧王妃还是不太吃东西,每日送进去的饭食总是退出来大半,竟是连府里的野猫都比她吃的多。这样下去,只怕身子受不住,可这么好呢?”黄莺嘟囔着嘴进门来抱怨。
自莫珠儿进到梧院,惜恩便只准青莺与黄莺与其接触,其余人等,一并李墨林,为了避嫌和泄露机密,皆不可进入其房内。
“唉,她不吃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