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林定睛看去,果不其然,珍珠被人捆绑了正推搡着往前走,那情形必定是被人打劫了。正要上前救人,再看之时不由得停了下来。
车里的青莺与黄莺听到外面的动静,两人齐齐的探出头来。此时马车已是离着前方不远,隐约可以听见珍珠的呼救声。
“小顺子,你还呆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去救人?”青莺急的跺脚喊道。
小顺子经不住青莺这样着急上火的招呼,忙凑了过来,“我家少爷就在,他不去,肯定有原因,我哪里敢动啊!”
青莺没料到姑爷也在车上,喜出望外的看向李墨林,“姑爷,赶紧的救珍珠。”
李墨林依然不动声色,只静静的坐在车上,好像他不是来救人的,而只是过来看看热闹罢了。
“喂,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我要告诉小姐,就说你见死不救。”青莺眼见得珍珠已是被押上车,急得跳脚骂道,自己就要往前跑去救人。
“青莺,不必了!”一声并不是十分响亮的劝阻,惜恩疲劳的跳下马来。久不骑马,这样从京城里一路颠簸着跑出来,身子好似要散了架子一般的难受。
李墨林早飞身形跳将起来,一把将惜恩接住搂进怀里,怒骂道,“你明知道我得了消息必然会赶过来,为何还这样冒险出城,万一出了事情,你让我如何是好?”
惜恩疲惫的脸上露出一丝惨然的笑容,“我不仅知道你会来,还特意告诉他们要用你的名号虚张声势,以防珍珠被小人劫道。着捂住心口一阵猛咳,直咳的满面通红。
青莺与黄莺过来好一通理气顺气,又喂了她一些热水,这才平静下来。
青莺只差没有哭出声来,“大小姐。奴婢办事不力,珍珠被人带走了。”
“这事不怨你,那几个人是当今圣上身旁的得力太监,大概抓了人到宫里当差去。我们不宜与其当面冲突。只能等事情平静下来,再想法子将人从宫里救出来。”李墨林这才道出实情。
惜恩的小手被他握在掌心,无奈的道,“我们到底来迟了一步。”口气中不无自责,苍白的小脸上满是懊悔。
“你也看出了那几人是宫里出来的。怎么还能怨自己。这事且等我慢慢计较,只要人找到,至于救出去也不过是迟早的事情。”李墨林安慰着惜恩,顺势将其抱起,远远的看着几个太监所乘坐的马车渐行渐远。
“一入宫门深似海,哪里就那么简单,你不过哄我罢了,我心里清楚。只是延瑞哥哥,他还存着美好的念想,一朝落空。不知可熬的过去吗?”惜恩不自觉的摸了摸肚子,快三个月了,本来以为胎位已经稳定,但是经刚才一番颠簸,突然就觉得肚子隐隐的有些疼。
李墨林看着怀中的惜恩,自己到底瞒不过她,便不再说话,只是安安静静的坐在其身旁,思量着这件事情该如何解决。
二人赶回白府之时已经是戌正时牌,守门的小厮见大小姐和姑爷进门。撒欢子往里跑着报信。
“回禀老太太、老爷,大小姐和姑爷进府了,马上就到会客厅。”
白母失望的脸上忽的露出喜色,原本随意的依靠在蟠龙檀木椅子上。听见消息忙挣扎着要坐正身子。
“来了就好,来了就好,好久没得这样和和气气的吃顿团圆饭,今儿个倒是有了。”
白谦象征性的陪着笑了笑,转而望向门外,惜恩与李墨林携手从屋外款步步入室内。
“孙女给祖母请安。给爹请安。”
李墨林随着行了礼,随即入座。
吴敏站起身示意惜恩坐到自己身边来,不想这时白母招手道,“好久没见恩丫头,快,到祖母这里坐,陪着我好好说说话。”热情程度,远超过刚才见到吴敏与秦荫。
白芯人小嘴甜,咧起小嘴嘿嘿笑道,“祖母表面上对大姐姐严厉,但是我看着阖府里几个孙子孙女,你老人家疼的就是她。不然大家看看大姐姐脖子上的金项圈,都多久了还明晃晃的,我们大家谁得过这样的彩头。哪怕得了三五两银子的赏赐,都得嘱咐几句,不要乱花,克勤克俭方位正道。”
她小嘴儿一阵巴巴的叨叨,惹得一屋子人都笑了起来。
小果子最是活跃,她这些日子早和自己的这位小姑子厮混熟络,指着她便骂道,“不瞧瞧你拈酸吃醋的样子,老太太赏了大姐姐你都不能容,若是以后嫁出去,那还怎么得了呢。”
白芯没想到小果子如此口无遮拦,她一个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哪里经得住小果子如此揶揄,顿时闹了个大红脸。有心想站起来去撕小果子的嘴,碍于父亲在座,到底忍住了,只拿眼神狠狠的剜过去,那意思是有你好看的。
“好了,快别闹了,你们俩来的迟了,劳一家人等待,还不自罚三杯。”白谦表态,这才压住场面,众人将目光不约而同的转向惜恩与李墨林。
“是小婿朝中事务繁忙,耽误了时辰,是以这酒当罚。但是惜恩却是因为而来迟了,有不恭的地方还请岳父大人饶过。”说完李墨林端起酒杯自斟自饮,眨眼间三大杯下肚。
“大姐姐也该喝上三杯,您的酒量大家都是知道的,不为惩罚,到底你们夫妻该同甘苦共患难不是?”吴敏本不欲寻惜恩不是,但是看着刚才白母对其如此热情,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酸味,哪里肯轻易罢休。说话间已是离开座位,手中拿着酒壶与酒杯,斟满了一杯递到惜恩面前。
惜恩郁闷的看着满满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