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不认识我了?”李墨林心痛到极致,他实在无法容忍惜恩表现出对其他男人的爱,自己可是追了她三年,为了她宁愿背井离乡在京城里做个自己并不喜欢的京官。而眼前这个男人,他凭什么轻而易举的得了她的爱?
“你这号人,不认识也罢,人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实在是没有需要认识你的理由。”惜恩有些莫名其妙的回应着李墨林。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能这样明目张胆的勾引别的女子,多亏他刚才还敢问自己夫人的下落。
长剑“当啷”一声落地,李墨林再没有留下来面对惜恩的勇气。她一定非常恨自己,否则怎会这般的讽刺与揶揄,罢了,罢了,一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怎么能怪得她另投他人怀抱。
长啸一声,掷剑怅然离去,惟留给众人一个落寞孤独的背影。
“石大哥,我帮你把他打发走了,我们也赶紧上路吧。”惜恩轻轻嘘出口气,不知为何,既然没有得胜后的喜悦。反倒是刚才那人离去的背影久久在脑海中挥之不去,临上马车之际,忍不住又回过头来看了一眼。
“小姐,刚才那位是......。”青莺忍不住耿直了脖子喊道。
黄莺却一把抓住了青莺,“你瞎说的什么,那个人是石护卫的仇家,专门上门来寻衅滋事的,好不容易被大小姐巧舌如簧的支应走了,你难道想再无事生非多出一档子事情来吗?”
惜恩突然生出无限的慵懒来,柔柔弱弱的倚在软垫上不发一语。那个人看自己的眼神,与他说话的方式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好似牵动了心灵深处某个地方,让她无法释怀,无法忽视。
“刚才那位我好似在哪里见过的,可是却又始终想不起来,唉,我这病真是不轻。这次去庙里烧香拜佛,一定要好好求求佛祖。求他老人家早点让我好了吧。不然一会糊涂,一会明白,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搅得我头痛死了。”惜恩越说越是不安,竟是抱着头瑟缩成一团,痛苦的难以言表。
“大小姐,您怎么了这是,快停车。大小姐疼痛难忍,快喊石护卫!”黄莺急忙招呼了马车夫停车,随即上前抱住小姐,喊青莺下车去取药来。
石天看着天际渐渐掀起的黑云,猜测今晚必然又是一场暴风雪。连着多少天了,好不容易消停了两日,若是今晚这么一闹腾,不知道这趟差事能不能按时抵达啊!
“石护卫,大小姐的头疼病又犯了,现在疼的说不出话来。正整个人在车厢里打滚呢!”青莺急得连话也说不利索,只得连手带脚的比划着才算勉强表达清楚意思。
石天掐算了一下时间,现在还不到吃药的时候,可是惜恩的头疼病又发作了。看来药效可以持续的时间越来越短,而副作用却是越来越严重。若是长此下去,实在不敢想象,他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大手握着佩剑,关节处隐隐的发出咯吱的响声。
青莺有点胆怯的看着石天,身子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心中犹是着急的无可无不可的,只得轻轻的催促道,“石护卫,我知道你嫌弃奴婢们粗手笨脚的照顾不周到。你要打要骂只管随便,但是我们家小姐却再不能等了。”
棕色战马一声长啸,随即掉转马头飞奔向身后的马车,石天酱色的衣衫与战马融为一体,傲然冷峻的身姿让人不由得望之生畏。
人生总是有许多错过,有时是对的。有时是错的。但是,无论是哪一种,请错过的人让过去成为过去,不要惋惜,不要留恋。
只是石天不懂,他只知道爱了便爱了,便要留住。于是他的爱便被扭曲成伤害,然后欲罢不能的继续着。
抱起惜恩,小心的喂下药去,石天内心的自责已经让他痛不欲生。
惜恩一头乌鸦鸦如瀑的长发此刻全部被汗水浸透,揉的乱七八糟的垂在身后。脸色惨白到让人担心她挺不过这一劫,嘴唇因为刚才的疼痛咬出了一排的牙齿印,鲜红的,丝丝血迹慢慢的渗将出来结成血珠顺着嘴角不停的往下流。
“大小姐,你醒醒,头已经不疼了,你一定要坚持住,我们马上就要到大相国寺了,听说那里的方丈法师可灵验了,到时候黄莺一定求他给你治好病。”黄莺哭的泣不成声,自打小姐救自己一命以来,她的心里便再没有容过其他人,看到小姐难受,她的心更加的难受。
路遇从前方掉转回来,待看到石天安好,方才安下心来。
“石大哥,前面的客栈已经打点好了,我让人在那里守着,出了现在客栈已经住进去的几个人,其余的客房我全部包了下来。”
石天满意的点了点头,天色虽然尚早,但是惜恩这样的情形他还是决定暂时歇息下来再说。
漫天的乌云越发的压的近了,仿佛就在人的头顶上,只要稍微挺直了摇杆,再抬起脑袋,那乌云就得将你压矮几分。所以一路上每个人都走的十分压抑,没有一句话,也不闻一声咳嗽声。往日在碧海山庄的说笑声,嬉戏声好似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吸去了一般,安静的让人有些幻听。
青莺试图靠近些小姐,无奈黄莺只差没将小姐搂进怀里,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看,惟恐有一点差错。
“别看了,大小姐肯定是被撞到脑袋,傻了,不然是不会忘记姑爷的。我也想通了,既然他们两人对面不相识,就是我想成全姑爷也是枉然。不如就是眼前这种情形,如你所说,小姐开心便好,这是我们做奴婢的职责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