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墨林听了半天,蘅儿花了能够塞满一座宫殿的银子就要了塞满百座宫殿的草席,这生意是否做的太过便宜了。
马骏与汪伯贤亦觉得神清气爽,刚来时的颓废丧气一扫而光,连刚才喝着寡淡无味的茶水都觉得甘甜无比。
“可是蘅儿要这些草席做什么呢?”李墨林实在是想不通,却又有几分猜测,看似漫不经心的问道。
白蘅适才一番精打细算早累的头昏脑胀,四肢乏力。眼瞅着三个男人心事已了,个个神采飞扬悠哉悠哉的模样,有心想恶心他们一下。
拿筷子夹起桌上一块刚刚啃完的大酱骨,翻来覆去的看了看,“敢问几位,******过后一般都会发生什么事情啊?”
“饥荒必然会死人,然后开春就是瘟疫,人命如草啊!”汪伯贤摇头长长叹息。
“是喽,人死了要收尸,朝廷就是再视人命如草芥也得买条草席裹着不是。”把个骨头‘啪’又扔回桌上。
别人犹可,汪伯贤一个文弱书生细思极恐,仔细想那情景越发坐立难安。
这边出银子救人,那边又赚着死人的钱,白蘅这做法也是够了。
“你你你,这样做也太......。”马骏指着酱骨头冲白蘅叫嚷,搞不清他到底急得什么。
白蘅仰头‘哈哈哈’一通大笑,继而道,“逗你们玩的,“今秋绝收,明年开春必然要尽早春耕播种,不拿草席保暖难不成让百姓把家里的棉被抱出去不成?”
翌日清晨白蘅从杨家包子铺取了几个鲜肉包子就匆匆往皇宫赶,手里的干荷叶仍留着淡淡的清香味,没取喝的,好在李墨林心细特意带了瓶水。
“那日求你不来,今儿个倒是巴巴的要跟着过来,为的哪般啊?”狠狠的咬了口包子,浓郁的汁水入口香郁,一点不觉得干涩。
李墨林瞧着好好的一个千金大小姐如今越发的粗犷起来,把手里的水壶又塞了回去,转而一脸巴结的道,“方才发现我身边有个豪商巨贾,不好生守着还能忙那起子闲事去,我岂不是个傻子?”
白蘅一阵翻白眼,这也太过直白了,甚叫做吃软饭的,大抵如此。可是要不要吃的这么正大光明啊,还满大街的说,不怕丢了逍遥小仙在江湖的颜面。
李墨林瞅着白蘅不无鄙夷的眼光,愣是脸都不红一下,还装作没事人般的跟的更紧。
“咦,你看那几个人是不是刘兆骏府上的人,怎么往雅韵坊去了。难不成要嫁闺女还是又要进小妾了,好生奇怪的。”李墨林一直留心白蘅许久未回白府取东西,简单的几件首饰头面****用着,便想替其买些回来,又惟恐白蘅不肯便特意引她。
别的犹可,只这一件白蘅无论如何是要去看看的。刘府这个节骨眼哪里会有心思嫁女儿、娶小妾,唯一可能的就是明兰王妃进宫的日子近了,这是刻意置备‘嫁妆’呢。
转而叹道,“儿子与夫君还在大牢中不知死活,她却要嫁人了,内中悲苦可想而知。”
李墨林知其又想到了对哈鲁拉的歉意,酸溜溜道,“牢狱之中的两位你暂时不必担心,有那块臭石头给你看管着呢。刘兆骏就是太跋扈目中无人,但是皇上跟前一等侍卫的面子还是要买的。”
白蘅点了点头,跟着刘家的一群人也走了进去。只见两个管家陪着三个老婆子,几个人挑挑拣拣,但凡看得上眼的尽数全收了去。
“哎呀,这个是我先看到的,你们怎强人所爱?”眼不见自己刚拿的一只翡翠珠钗被人抢去,白蘅故作夸张的大叫道。
那婆子哪里肯让,眼睛一瞪,伸手就去撕白蘅。
李墨林掌风轻轻扫过,只听‘扑通’一声,婆子被狠狠地甩到了一旁去。
“两位莫争,我这里好东西甚多,若是有看得上的小人再着人打制一份就是。”雅韵坊掌柜急得满头大汗,一个是郡主与将军,一个是当今炙手可热大臣家的奴仆,哪一方他都得罪不起啊。
“我赶时间,不能等。”白蘅不肯退步。
“哼,郡主能有什么事情急得这样,我们府里的事情可是眼不见就到了,到时若是惹得皇上不高兴,谁担待的起?”刚才摔成肉饼的婆子果然皮糙肉厚,揉着屁股还起来争夺。
“我下月十五要送给祖母,你有我紧急吗?若是让老太太不高兴,白家动动小指头就能在京城掀起一阵旋风,保准你们的中秋节都过不安稳。”
“我们是下月初十办事,晚郡主几日,若是皇上他老人家不高兴,想必大泽朝的百姓都不必过节了,还要甚钗环首饰!”
匆匆的走出雅韵坊,钱多的马车已是等候许久,见得二人出来遂驱马上前。
“为何不买了,你若是想要,我随时帮你拿回来便是。”李墨林看白蘅一脸的不悦,安慰道。
明兰王后马上就要进宫,那么就意味着刘兆骏叛变的脚步越发近了,心中着急,回头恶狠狠瞪了眼李墨林。
“不必着急,横竖也不差这一时三刻的,太子那里不给点压力很难成事。我看我们倒不必太子不急臣子急,给他一点时间,也多给刘兆骏点时间。”
“还要多给皇上点时间,百美宫中的美人金塔已经建了大半。据说金子都是刘兆骏供奉的,私下里白家也给了不少,皇上大喜,对白家的态度也有所缓和。”白蘅虽说的和缓,但是到底白芯与小果子死的凄惨,白家这般上杆子的各处讨好朝廷,还是令其心寒。
“白家身处京城,又是皇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