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故意逗你们玩的,我哪就那么快死呢,好了赶紧把点心拿过来,我一日在六王爷府不曾好生吃饭,正觉得腹中饥饿的很。”白蘅嗔怒的向黄莺道。
“真的?”
“不骗奴婢?”
两个丫头傻了眼,不知哪个真,哪个假,探究的眼神流露出似信非信的光芒,只是依然不肯送上东西。
白蘅正要继续解释,李墨林却道,“已经放久了的东西,我看还是拿下去,再换点新鲜的我们吃才好。”
青莺与黄莺如释重负,忙将屋内收拾了一番再出门去传晚饭。
“回顺王殿下,听说今儿个六王府来了位贵宾,属下派人前去打听,正是逍遥郡主。据说郡主与六王府的侧王妃是半个同乡,此番正是去看望侧王妃的。但是六王爷今日特意为她闭门谢客,隆重款待,而六王妃更是亲送了株‘七龙草’,这些远远超了普通的待客之道。”
顺王进京后新长出的几斤膘肉不合适的在脸上颤了颤,“逍遥郡主本就不是普通的客人,无怪乎老六会如此厚待于她。单就她本身的背景就很难估算,何况后面还有个昭华大将军。可是就凭她一个女子,我就不信还能阻挡本王完成宏图大志,是时候给她点颜色看看了。”
那侍卫附耳过去,顺王一番细细叮嘱,两人相视一笑,忍不住的得意。
陈家绸缎庄里,徐驼子正盯着算盘拨弄的震天响。倒是浑驴子自在,一壶小酒,一碟花生米,喝的不亦乐乎。
“别算了,咱这三月赚的都被主子做了善事,没有盈余,不亏就该去西山里烧香拜佛去。”
徐驼子听浑驴子这么一说,不由得放下了算盘,唉声叹气道,“原主子做的是行善积德的好事,可是这好事做了也没见个声响,那么多银子只怕能填平座池塘,扔海子里也能翻出朵浪来,白可惜了的。”
两个伙计跟了白蘅几年,虽说对主子忠心耿耿,但是他们的辛勤付出却不声不响的没了影子不免就有些抱怨。
“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何苦把你们难过的这样?”白蘅从门外踱步进来,她今日想起了杨家包子铺的大肉包,虽吃不下,到底进铺子里闻了闻味道也算是求个心满意足。顺便就往铺子里看看,不想正遇见两个伙计私下里说话。
“奴才们参见主子。”两人自觉理亏,不约而同的跪倒在地。
白蘅亦不去看他们,到账案前翻看了一番,也算是明白了他们为何抱怨。
“常言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如今灾民遍地,我们身为商贾自然要择机施舍些方说的过去。不要让人指着后背说我们是下九流的货色,一味只知搜刮,却不懂回报。”
徐驼子忙报道,“主子,现在形势不好,几家铺子近三个月虽略有盈利,但是早被你拿去给朝廷赈灾用。为这我们不仅舍了全部的利润,甚至还拿出些本银,这些您都是知道的。上个月按您的吩咐又增开两家草席铺子,打量回收加工粗制草席,那东西眼下并无半点用处,又积压在库房里,可不又是一大笔的开支。如今您若是再要个几百万两的银票,奴才可真要跟您苦个穷,道个难了。”
徐驼子说的可怜巴巴,他原本并不比浑驴子大几岁,因为整日里算账习惯形的皱巴着脸,此时看着活脱脱一个小老头出来。
浑驴子倒是不太在乎,可是想着主子开口就是几十万上百万的银子,仍觉得肉疼。
白蘅看着杵在面前的两人都一副财主家也没余粮的架势,整的自己成了要账的,不免就有些好笑。
“罢了,我也不要多,给个几百两银子在城东的城隍庙里搭设个粥棚,施粥三日,如何?”
直觉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这次就要这么几个,并且还能扬名,天大的好事啊!
浑驴子大手一拍,“高,实在是高明,我说主子怎会只会做些做好事不留名的事情,原来还留着底牌。粥棚往那一搭,啧啧,满京城的人能给咱立个牌坊去。”
“去你的,你以为自己是贞洁烈妇啊!”徐驼子也喜的无可无不可的,拿算盘拨弄了几下,顿时一扫刚才雾霾。
“明日我们也到城隍庙看看去,施粥一事可大可小,若不去看看,我终归不太放心。”
李墨林拿了斗篷替白蘅披上,有心想劝说她几句,忖度了一刻方道,“这天气眼看得越发寒冷,不如明日我代你前去,我办事你自然没什么好担心的。”
白蘅想了想,好像十分有道理。昭华大将军亲自坐镇,任凭什么角色大概都要忌惮三分,倒比自己还要靠谱些。
点头道,“刚好我也懒得出门,躲屋里把那几张图纸再看看,不知怎的,越研究越觉得内里机关重重,倒引起了我的兴趣。”
李墨林无奈道,“你啊就是闲不住,怎么就不能好好的歇着呢。”
白蘅叹气道,“石大哥那日探到的消息不知是真是假,我总琢磨着是否寻个机会亲自去看看才罢。六王爷与太子,如此亲近的两个人,亲近到让人觉得有些怪怪的。若是我猜的不错的话,石大哥此番出京一半是寻找传国玉玺,另一半必是寻访京中旧人,待他归来或许能有些眉目。”
李墨林却不太上心,朝中的事情他如今是能不管的全当看不见,能躲的尽量在家装病,全心全意做好蘅儿的贴身保镖。
自己说了半天对方却无回应,白蘅不禁有些气馁,怎么好好的一个昭华大将军如今这般的毫无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