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王见白蘅意志坚定,心绪平稳,全然与自己往日所见女子不同,不由得恶狠狠道,“你当真觉得自己可以救她们脱离苦海,而不是将她们又推入人间地狱?”
白蘅幽幽一叹,“取舍有度方能去留无意,你既然做了此等人性灭绝之事应该早料到会有暴毙而亡的一天,又何必说些让人费心思的话来拖延时间?”
龙王没料到白蘅早已经将自己看的透彻,原本还阴狠高昂着的脑袋陡然间没了支撑般垂到了胸前。浑身的肥肉反复的颤抖着,五脏六腑的翻滚声也越发的响亮起来,听得让人各种难受。
许多作势又给了他一脚,“混账东西,白耽误了爷半天的时间,快点说清楚了我好留你一副全尸,买扇门板让人抬出去。否则就你这一身肉只怕附近的野狗得吃上三五日,再闹出个狼心狗肺的事情就更不好了。”
好似在思考,又像是在等死,龙王任凭许多踢踏半天仍然闷不吭声。
“不是我要害她们,我是在救她们啊,救她们脱离苦海。你们难道没有看到,我给了她们锦衣玉食与荣华富贵,她们不知道有多开心呢。如果不是心甘情愿留在我龙王府,我又岂能软禁三十二位女子这么多年。哈哈哈,她们都是我的心肝宝贝,我疼还来不及,怎么从姑娘嘴里出来就成了作恶多端了呢!”有些癔症的龙王显得如痴如狂,只是脑子中的某一处不忍不能碰触的地方再一次血淋林的展现在眼前。
三十二年前有一个年轻俊秀的后生叫做包文,此人不仅生的fēng_liú倜傥更是个文采飞扬前途不可限量的举人。是以七里八乡的媒婆踏破了包家的门槛给包文说亲,有达官贵人家的千金小姐,有小门小户人家的碧玉姑娘,更兼着那些慕名前来毛遂自荐之人。包家可谓是天天热闹,****喧哗,总没个安静的时候。
“儿啊,娘瞧着有个差不多的就定下来吧,否则惹恼了乡里乡亲的抬头不见低头见总觉着不好意思。”包夫人是个贤良的妇人,见儿子有些挑花眼,特意劝说道。
然包文心思却哪里在儿女事之上,一门心思只愿考得功名为包家争光方是本心。无奈母亲日夜催促,父亲长吁短叹,只得点头应允二老,若是再有媒人上门如若那姑娘尚且看得过去必然应了。
好巧不巧,此话三日后村子里最为热套的一个媒婆摇摇摆摆的敲开包家的大门,“包夫人哎,我可为您寻着个合意的媳妇了,少爷在吗不如今儿个就瞧瞧?”
包老夫人早对媳妇望眼欲穿,见媒婆说的欢喜忙就喊了儿子前来,“你且看看人儿可还合意,虽说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我与你爹还是要先征求了你的意见......。”
老太太正唠唠叨叨说个没完,眨眼间从门外进来了媒婆,紧随其后是个婷婷袅袅欲语还休的年轻女子。
包文本是为了搪塞父母才勉强过来敷衍,竟然来了自然要看一看人儿。猛然抬头,但见那女子生的杏眼含春,鼻翼润滑,樱唇如朱,眉黛轻渺,身姿袅娜,竟是个绝色的美人儿。名字亦是绝美无双,唤作罗烟。
一见钟情,包文便与美人择日成婚,结成连理。才子佳人羡煞旁人,七里八乡不知有多少个姑娘、小姐寻死觅活。但是任凭他人闹的天翻地覆,包家的小两口却你侬我侬过起了蜜甜的小日子。
“包郎,你且写字,我替你磨墨如何?”
有美人如斯日夜相伴,包文哪里还有心思在求取功名之上,拿起毛笔略略思忖片刻,下笔勾勒出个人物图画。
罗烟气的撅起朱唇啐道,“人家好生伺候着你,你偏偏不思进取,倒拿我的辛苦画画儿,不理你了。”说是不理,其实早看出包文画的正是自己,身子软绵绵的倒在了书案之上。
包夫人瞧着儿子、儿媳妇恩爱异常,脸上整日里笑开了花。不仅不劝儿子勿要沉迷于女色,反倒****好吃好喝各种大补十全汤的端到儿子的卧房中。只盼着媳妇能够早日怀上包家的骨肉,自己也还当上祖母,享受天伦之乐。
日复一日,眨眼间已是过了三月,罗烟的肚子却一点动静不见。这倒还可以再等等,而再看包文,因其贪恋于罗烟女色纵欲无度,不仅肚中诗文三月无长,却生生的瘦成了皮包骨,眼见得连走路都带喘的。
“哪里是我肚子不争气,您老人家也看看您那儿子,瘦的跟个残废是的哪里还能行儿女之事。我本该到官府中状告你们谎言骗婚,然我自幼家教三从四德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故就忍了。你若再生事,我也难忍你们包家众人的欺负,必得将这等丑事掀出来好好闹上一番才罢!”罗烟两手叉腰歪着脑袋拿手指着婆婆好一番寒碜,昔日温柔腼腆模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包老夫人是个遵规守矩的老太太,一辈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做个贤惠媳妇,左邻右舍更是对她礼敬有加,何时见过这般蛮不讲理又厚颜无耻之人。一口气上不来,人颓然摔倒在地。
“老夫人,您这是怎么了?”丫鬟们啼哭着慌忙上前去扶人,待得手指摸到鼻息早没了气。
包文闻讯赶来,只见几个下人围着娘忙活,却不见自己的娘子。急得一把抓住一个小丫鬟道,“你去寻夫人过来,我心慌的很恐办不了事。”
谁知那小丫鬟听少爷吩咐自己去寻夫人,不仅不答应,还摇着脑袋连连往后退步。
包文是个聪明头顶之人,见下人神色有异,强撑着一口气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