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兜兜转转白蘅竟然又回了原地,恰巧被一直躲在石头夹缝中的黄莺看到。
黄莺冲过去扶住小姐,但见其脸色惨白,手脚冰凉,看样子已是支持不住不过凭着一口气咬牙挺着罢了。
“孩子,孩子就要出来了。”白蘅气若游丝断断续续吐出几个字,身子往黄莺身上靠去,终于慢慢倒了下来。
“孩子?”黄莺大惊失色,难道小姐要生了,这可如何是好。虽说对小姐临盆的事情早有心理准备,也和青莺一同琢磨着真到了关键时刻怎么安排,但是事到临头心却悬了起来,颤颤巍巍的扶小姐坐下。
“大小姐您可一定要挺住,孩子马上就要出来了,若是您有个三长两短可如何是好,黄莺该怎么向将军交待。”心里怕的要死,危急情况下只能将李墨林搬出来先给小姐一点支撑,青莺不是说将军是小姐的心灵支柱吗。
白蘅迷迷怔怔的恍惚了一阵,又强迫着自己睁开了眼睛,双手紧紧抓住黄莺,“快点带我离开这里,快点。”
黄莺只恨自己没生出三头六臂来,凭小姐这么重的身子,自己就是使出吃奶的力气来也难挪动她半分。怎么办,怎么办,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她环顾四周,蛇窟就在不远处,那地方是最隐秘也最恐怖的所在。或许就是因为其冒着股阴气让人心理上不自觉的会回避,所以比较安全。但是以小姐现在的身子是否适合去那种地方,何况自己身上避蛇散并不多,能不能对付了蛇群。
脚步声越来越近,急促中伴随阵阵的杀气,黄莺心头吓得突突的乱跳。不能再犹豫了,此时还不止是自己的性命,小姐和小主子的性命更是重中之重。万一他们娘俩有个闪失,自己就是万死不能谢罪。
“小姐,您先坚持一会,奴婢这就带您去安全的地方。”拼尽全身力气,黄莺扶起小姐艰难的一步步向蛇窟行去。腥臭与蛇群发出骇人心魄的叫声不停的传出来,刺激的人忍不住想吐。
黄莺已是顾不得这些,小姐与少主子的性命比自己重要。再看身上的小姐,不好,人虽然极为痛苦的容忍着一切,但是脸色却越来越难看,呼吸也跟着越发微弱。
猛吸一口气,黄莺半扶半背着小姐弯腰从暗门进入了蛇窟,手中的火折子吓得群蛇拥挤着朝后逃命,刺耳的叫声更大吓得人头皮发麻。
“好了,小姐,现在我们安全了。这里虽然环境不好,但是想来一时半会不会有人找到我们,您且放松下来不必过于担心,有奴婢在就是死也要保全你们娘两。”黄莺跪倒在小姐身边声泪俱下,虽放大声音试图喊醒小姐,实则内心阵阵发虚,伸手却摸了摸小姐的衣裳,下半身血水依然在流,一条棉布长裙整个湿透。
“小姐早已是十分虚弱,如今又流了这么多血,老天爷这可如何是好。”黄莺心中默念,早忘了身处蛇窟的危境之中,两只眼睛瞪着小姐惟恐一个眨眼就有意外发生。
“我没事,你试着替我接生吧,如今也只有靠你一人之力了。”果然是每逢大事而愈加冷静的白家大小姐,白蘅尚能够理智的吩咐黄莺做事。或许是即将升为人母的期待,责任与义务都让她不能放弃,贝齿紧咬,顿时一排血淋林的牙齿印印在朱唇之上。
小姐的冷静让先还慌乱不堪的黄莺镇定了少许,忙从腰间解下裙子铺在地上,伸双手握住小姐冷到骨头里的两只手道,“加油,奴婢马上就可以见到小主子了,小姐您可一定不能让奴婢失望啊!”
白蘅本想撑出一丝笑容来回应黄莺,但是下体传来的阵痛越来越难以承受,笑意变成痛苦痉挛的表情,浑身立刻为汗水湿透。
黄莺可以感受到来自小姐身上的痛苦,恨不得这种苦由自己代为受过,低声道,“小姐若是实在忍不住就咬住奴婢的胳膊,这样或许会感觉好一点。”
身后的蛇群闻到了血腥味又重新开始活跃起来,驱蛇散已经明显不能让他们畏缩,一条条抖擞着精神吐着星子开始试图慢慢千金。
突然一阵冰冰凉凉的感觉传遍全身,黄莺激灵灵打了个寒颤,不用想已是猜到自己身上已经爬满的毒蛇。不能动,不能动,即便是被毒蛇咬死也要护住小姐。心中的默念已经开始支撑不住强烈的恐惧,身子已是摇摇晃晃的将要摔倒。
突然间“嗖嗖嗖”几支飞镖当啷落地,趴在黄莺身上的几只灵透蛇也跟着惨死落地,蛇群畏惧的又往后退去。
李墨林扑倒在白蘅身边,无比痛心的沉声问道,“蘅儿,我是不是来迟了?”一双星眸闪着点点泪花,英俊刚毅的脸庞上只能看到痛苦与自责和内疚。“是我没有好好保护你,没有尽到一个夫君的责任,你若有事,我生有何义!”李墨林紧紧抓住白蘅,看着她惨白到不见一丝血色的脸庞,依然美丽到让人不忍移开眼睛。然就是这么一个倾城绝世美人,却为何命途多舛,因为家世,因为自己。
痛苦自责之情越发肆虐着李墨林,随着白蘅每一秒迟迟的没有反应,他内心的疯狂都在将自己一步步往死亡的深谷中逼近。
“是你来了吗?”白蘅突觉暖意包裹着自己的全身,好熟悉的感觉,一定不会猜错的。
“蘅儿,你醒了?”李墨林猛然回过神,两颊上的泪珠尚来不及擦去便欣喜问道。
“就要做爹的人了怎还这副模样......。”白蘅话还未说完,又一阵阵痛侵袭而来,剧痛之下身子整个开始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