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菀儿手中各拿着块点心,一跃而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只拿衣袖轻轻的朝青莺背后那么扫去,人好似被一股外力无形中推起。
邵晶晶忙放下手中的书卷奔过来扶住,二人又是喂水又是掐人中好一会方见对方醒转来。
“你当真姓李名菀儿?”
紫菀儿不知怎得机上心头,水翦的双眸眨巴了两下笑呵呵道:“姑姑问的好生奇怪,名字乃是父母所取岂有随意更改的。不过刚才妹妹说错了一句话,我原本有个孪生的姐妹,可怜她天生命薄生下来就断了气。不然她便该是若儿,我们姐妹宛若爹娘的贴心小棉袄真真天大的喜事。虽然这事过去十八年了,但是我娘每每想起妹妹还要哭上一会。”紫菀儿说着转过脸去,看样子亦是伤心不已。
邵晶晶诧异的看向紫菀儿,但是宫中人心叵测,想来姐姐自有她的一番道理,倒是自己无端多嘴有些越礼了。
青莺失望的坐正了身子,随手抓了放在书案上的一摞书卷,起身神色慌张的告辞离去。
看着对方急匆匆的背影,紫菀儿越发觉得有些心神不宁,怎这宫中人人都好似揣着秘密,随时随地都会发生些出人意料之事。
“姐姐,妹妹今日失言了还望见谅。”邵晶晶略带歉意的向紫菀儿道。
紫菀儿正自出身,这会子见晶晶认了真不觉宽慰道:“妹妹并不用放在心中,我也不过是擅自揣测罢了,横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幽宫的李夫人看着并不像个心怀叵测之人,而她的这个贴身老奴也一副面善模样,但是我总觉得她们对咱们好似别有所图。所以临机一动才撒了个谎,你并不用介意。”
邵晶晶听的连连点头,看紫菀儿平素一副天然纯真模样,但从她一言一行中却能看得出是个极其聪慧的女子,不由得佩服起来。
沉思的一阵,紫菀儿又道:“我今日前来除了看望妹妹意外还有一件事情相求,但是这事说来简单却又毫无头绪。说起来我当日进宫之时有一位随侍的姑姑在身旁,她是自幼一手将我带大的人,是以我待她自与别人不同。如今我在宫中地位稳固,而姑姑却被惜福与明慧两人扣住不放,思来想去只能与妹妹一同商量对策,到底怎样才能将姑姑接到身边?”
邵晶晶环顾四周,因着紫菀儿前来看望自己,宫里的姐妹们都自觉回避留着地方给二人舞司不同,因着博雅姑姑自视甚高向来不屑于做那起子“不能为人道”之事,是以宫内的一应众人也都秉承君子风度,说话做事无不谦让有礼,人人相处自然融洽和睦。
所以晶晶也不去关门避讳什么,那样反倒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只把声音放低了些。
“如姐姐所说乃是惜福与明慧两人扣下了姑姑,但是凡事总有个由头,她们意欲何为,姐姐又能否按她们的要求行事才是要点。”
一语中的,紫菀儿要说的正是这事,但是说来容易,眼前步步惊心,做起来可就难了。
“她们要明德统领的性命!”
邵晶晶正要落笔,一滴浓墨陡然滴落在雪白的宣纸上,吓得她瞪大眼睛再次看向门外,旋即问道:“姐姐此话可当真?”
紫菀儿不觉想起林凝陌来更觉隐隐的痛心,但是林家的事情是向谁也不能说的。
“是的,具体她们为什么要取明德统领的性命我并不知晓,想来大抵不过是宫中内讧,党同伐异亦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然而现在局势复杂,我亦尝试着下手多被其他事务挡了过去,实在是没了主意方想着寻你商量一番。”
邵晶晶进书墨司已是有一段时间,以她勤奋好学的精神早读了宫里存的许多书,对明德统领与皇上的关系大概也有所了解。明德作为侍卫统领跟在皇上身后十几年,主仆之间的感情早就非同一般,若想借皇上之手除了他确有难度。但是以紫菀儿的武功明打明斗亦绝非明智之举,思来想去唯有再寻他人之手方能达到目的。
“我们是否可以去问问她?”
“去问李夫人?”
紫菀儿与邵晶晶异口同声的提出相同的一个人来,随即二人相视一笑,成为姐妹也才不过三月就如此有默契,可见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
青莺兴致缺缺的回了宫,白蘅正自读书,只是明眼人明显能够看得出来其多有些心不在焉。
“书拿回来了,点心也送去了,小姐说可巧与不巧。原来上次那个爱吃的菀儿姑娘是歌舞司的人,她与邵姑娘乃是结拜的姐妹,不想奴婢今日去之时她又前去看望妹妹。实在是咱们跟她有缘,我瞧着那孩子也挺面善的,无端的就喜欢。”
白蘅不置可否的一笑,青莺这话明显是拿来安慰自己的,看来此一行并未发现什么有价值的证据,只能失望的作罢了。
如此过了几日,紫菀儿白日帮着蝶舞姑姑料理宫中事务,洗练舞蹈。夜间便琢磨自己的事情该怎么办,进宫眼看着四个月了,爹娘的消息还一点没有,反倒把黄莺姑姑给弄丢了。唉,自己真真成了孤家寡人,这份凄苦可想而知有多让人痛心。
倒是唐洛言与叮当两个无事忙的大闲人隔三差五的便用各种法子带东西给紫菀儿,尤其唐洛言更是寻机会就要进宫看望菀儿,这才略解了紫菀儿的愁思。
“你又想撇开我进宫?”叮当一把揪住唐洛言的后衣襟跟审贼般的质问道。
唐洛言无语的皱起眉头,真是狗皮膏药甩也甩不掉啊,回过头来冲着叮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