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声没有停下来,但是我知道三藏已经提起了警惕,小扎抓着手柄抽空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要是我没看错的话,那小鬼脸上还很是臭屁,“知道了,术子哥,要知道我可是未来的祭祀!这些小猫小狗的吓不倒我!”
三藏拿肩膀杵了杵小扎,笑得一脸狭促,“看不出来啊,那个一见我俩就哭鼻子,最后还是靠好吃的才哄住的小鬼,原来还有这么大的胆子啊!”
被提到了糗事,小扎顿时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哪里有,我那只是因为看你俩是外地来的,想要和骗点好吃的罢了!那不叫哭,那是战略!”
“好,好,好,说你那是战略行了吧,结果还不是问什么说什么,啧啧,你呀,还是太嫩喽!”
“我那不是看你俩很顺眼才说的嘛!要是别人我的话才没有那么好套呢!”
“、、、、、、”
腹黑小屁孩傲娇起来还挺好玩。小扎跟在身边的另一个好处就是,三藏很喜欢去逗他玩,然后开始每日一次的互损大赛,我就又能躲在一旁安静地看戏了,冰山美男的形象总算是在彻底崩坏前得到了一点挽救。
没有理会那边拌着嘴二人,我的视线全都放在了正对着我的那面墙上。“滴答~滴答~”有什么东西滴落的声音传来,越来越清晰,渐渐地掩盖住了游戏机和三藏两人说话的嘈杂声。空气里静的只剩下了那“滴答”的声音,甚至连我自己的呼吸都不可耳闻。
几道鲜血从楼上沿着墙缝流了下来,蜿蜿蜒蜒像是蚯蚓一样爬过墙面。刺眼的血红色充斥了我的真个视线,我眼睁睁地看着那些血迹渐渐在墙上组成了几个大字,’我在地狱等你!‘然后又顺着墙流到了地板上,越来越多,粘稠的血浆在地上一点一点地朝我这边推移,染红了沿途的桌脚,浸湿了脚下踩着的地毯,最终来到了我的脚下。我甚至能感觉得到那血浆淹没了鞋底。渐渐地探向了我的脚踝,温热又粘稠的触感让我头皮一阵发麻。
“啪!”的一声,突然有一只冰凉、惨白又血肉模糊的手从血浆里面钻了出来,狠狠地抓住了我的脚踝。长而尖锐的红指甲划过皮肤,一瞬间有刺骨的冰寒侵入骨髓,让我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战。
在突然出现的鬼手之后,又是另一只鬼手,胳膊、肩膀、满头黑发遮住面孔的脑袋、直至大半个身子都从血浆里面爬了出来。一只女鬼。脑袋朝左90°耷拉着,透过黑发隐隐能看见那藏在里面的惨白脸上,有一双空洞又满是仇恨的眼睛,没有正常该有的黑眼圈,只剩下了眼白,还有眼白上缠绕着的红血丝。身上穿着的是一件大红色的丝绸睡衣,上面沾满了粘稠的血浆,像是穿了一件血衣。
“嘿嘿!嘿嘿!来陪我吧!”女鬼的声音总是自带颤音,颤的人心都在抖。阴冷的气息从她嘴里吐出,吹在了我的腿上。让我担心自己的腿会不会就这么废了。两只鬼爪看似缓慢实则速度很快地从脚踝处抓向了我的脖子,近了、快近了!我脖子上的汗毛已经能感觉到那腐肉的触感,一阵喉管撕裂的刺痛伴随着难忍的窒息感向我袭来。
、、、、、、
三藏他们这边也遇见了情况,原本在伴着嘴打游戏,但是却突然发现电视屏幕上出现了’嘶嘶‘作响的白雪花,原本的游戏画面完全消失不见,三藏感觉到了四周的异样,朝着我喊了一声,“术子哥!”但是话还没有喊出去呢,他就发现我并没有坐在沙发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不见了!扭头看了小扎一眼,“要是怕的话,闭着眼睛就好!”
电视屏幕上的白雪花上下跳动几下,一阵刺耳的嘈杂嘶声以后。屏幕上很是突兀地出现了一个红衣女鬼,就如我看见的一个模样,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电视机前的三藏和小扎。没有任何预告,那女鬼突然就扯着自己的头发,脑袋上下左右的机械摆动了好几圈,完全违背了人类对脖子的认知。
两只鬼爪子直接伸出了电视屏幕。“我靠,大姐你这是在实力cos贞子的吗!”三藏的话还没有说完,那女鬼不给任何反应的机会,噌噌两下就闪到了他的面前,一人一鬼鼻息可闻,鼻子都要碰到一起了。三藏睁着斗鸡眼看着离自己不到一厘米的女鬼,想要抬手做些甩她一张符,但是却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了,每动一下都像是在搬动那千斤重的巨石。只能看着这红衣女鬼把自己的两只鬼爪放在了自己的脖颈上面,满满地收紧,顿时就感觉自己的两只眼珠子还有舌头都要憋出来了!
小扎瞪圆了眼睛看着这模样恐怖、气息阴冷的女鬼,谈不上对鬼有多害怕,毕竟古婆婆也是给他讲过这些东西的,真正让他感到害怕的是,三藏一副随时要挂掉的样子,而他却不能上前去搭把手。只能憋红了脸蛋、用尽力气想要重新控制自己的身体。但是一缕黑发已经从女鬼那边延了过来,稳准狠地缠上了小扎的脖子,一圈一圈地收紧。
“唰”的一下子,眼前好像有什么东西破碎消散了一样。电视里面的游戏界面还是一如既往的吵闹,没有白雪花、没有女鬼;落地钟的摆锤仍旧在一下一下的摆动着,从窗外吹来的风还带着一丝热气,没有了刚刚的那种冰寒;地板上干干净净没有一点的血迹,正对着我的墙上,自然也没有那些血迹组成的大字。一切都是先前的模样,大概唯一有变化的,就是我们三个人的手全都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