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贵妃是要抗旨吗?”张楚冷冷的看着她。
“本宫不抗旨,本宫只是要宣太医!”她说罢诡异一笑,突然摔倒,腿间便瞬间殷红一片,“若皇上知晓太后竟放任本宫的孩子流掉见死不救,你说皇上会怎么想?当年懿德皇后的是怎么死的。嬷嬷和张女史不记得了吗?”
她说罢,已疼得脸色苍白,不像假装小产的样子,虚弱无力的躺在地上。垂死挣扎。
赵淑走近,听到这里,越发迷糊,何时出了个懿德皇后?懿德二字分明是谥号,并未听说当今皇后是继后。那么是死后追封的皇后?若是死后追封,想来在明德帝心中极具地位。
看张楚和钟嬷嬷脸色变了变,她便知不好,让小朱子等人挡住郝书眉的人,走上前,伸手扯过郝书眉的手把妹,异样的看了她一眼,“虎毒不食子,贵妃就不怕夜半你的孩儿前来找你索命吗?”
“是太后害死了本宫的儿子,要索命也索太后的命。”她仿佛豁出一切。也要达到某种目的。
赵淑回头看了一眼,脸色惨白的张楚和钟嬷嬷,回头对郝贵妃道:“你这个孩子若保不住,将来便没做母亲的机会了,你大可不信,将来有你后悔的时候。”
郝书眉嘲讽的看着她,“人人都道君郡主是无盐无脑的,原来郡主还懂医理,既是懂医理,便该知晓本宫此言绝非虚言。”
“你知道。我最恨别人威胁我的。”赵淑站起来,对着周围的士兵、宫女太监们道:“天冷路滑,贵妃不听皇祖母劝导,如今滑到滑胎。大家都看到了,还请做了见证,莫要让贵妃失了龙胎赖在我等头上。”她说得大声,郝贵妃刚才摔倒,太突然,大家都不曾注意。就算注意到了,也不敢乱说,此时赵淑突然如此宣布,他们心中一凛,难怪彭将军说君郡主得罪不得。
“好一张利嘴,但只要本宫的龙胎有丁点闪失,皇上不会管你巧舌如簧,看来郡主是不知懿德皇后是如何薨的。”她嘲讽的对赵淑道。
“你错了,我没说要你的龙胎有闪失,我的意思是,郝贵妃不慎滑倒小产,哀痛欲绝,一病不起撒手人寰。”她走到郝书眉身边悄声说,说完浅笑,“你知道你父亲是怎么死的吗?是被我用长满铁锈的刀,一刀刀凌迟而死的,临死时都还在痛苦大喊,啧啧,我以为国舅爷多有骨气,没想到这么不经折磨,若贵妃不介意,我可将国舅爷的骨架子还给你,哈哈哈。”
她说得轻,只有郝书眉一个人能听到,她听到最后,眼泪喷涌而出,恨恨的看着赵淑,怒视她,“你会不得好死的!”
“我不得好死前,你会先不得好死,你死后,我是不是不得好死,你是看不到了,今日若你敢扰了我太子哥哥医治腿,我便先卸了你的腿,不要以为我不敢,我赵淑什么都敢做,唯一不敢的是对自己不好。”
郝书眉捧着肚子大笑起来,突然歇斯底里的喊:“赵仪,你要记住,你欠我的,欠我儿子的,你的所有,都是建立在我儿子的命上,建立在我的痛苦上。”
她这么一喊,用了极大力气,加之大庸又无隔音墙这种设备,今日众人都知晓是什么日子,整个大殿静悄悄的,落针可闻,突然一道凄厉的声音惊天而起,穿破重重阻碍,传进了左侧殿。
彭老太医正在说笑话逗太子开心,尚未开始接腿,突然听到郝书眉的声音,他刚舒展的眉梢又紧锁了起来,从脖子上摘下一块玉佩递给李卓,并道:“替孤在将它砸了,砸在门口。”
李卓脑袋转不过来,但太子的话他还是要听的,拿了玉佩一路从左侧殿出来,来到大门口,当着所有人的面,将玉佩一摔,羊脂玉摔在地上,碎成好几块,清脆的声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赵淑低声对郝书眉道:“还没生下来就知道是儿子?生下来是个怪物呢?像你一样。”说罢吩咐绿萝,“去取笔墨纸砚来,你们将贵妃扶回去。”
郝贵妃魔怔般看着那碎了一地的玉佩,脸一点点的变化,慢慢的,慢慢的,眼泪蓄满了眼眶,她知道自己的目的实现不了了,那个她不开心时会哄她,难过时会陪她,会温柔的叫她眉眉的人,她永远的失去了。
孩子没了有什么关系,一开始便不是她想要的。
不吵不闹,任凭钟嬷嬷领着宫女将她抬回嘉瀚殿,只是视线依旧紧紧的看着碎了一地的玉佩渣子傻笑。
赵淑看她那个样子,很不厚道的挡住她的视线,对她挥挥手,一脚踩在那玉佩上,还要狠狠的蹭几下。
玩虐心游戏,谁不会?
不多会,绿萝回来,拿了笔墨纸砚,她写了个方子,对初春道:“你亲自去煎药,务必要想办法让郝贵妃喝下,至于孩子是否能保住,全看造化了。”孩子也可怜,遇上这样一个娘,这孩子上辈子不知是造了什么孽。
她说得轻,只有初春几人能听到,至于张楚是听不到的,她还心有余悸,郝贵妃竟能知晓懿德皇后的事,难道当年知情人还有活口?皇上是什么态度?须得好好想个法子,那五年在太后和皇上心中划下的痕迹,为何那样的难以抹除。
心里存着事,也没空和赵淑多说,福了福身,便折身进了凤昕殿。
赵淑看她魂不守舍的,疑惑不已。
而此时唐刚扛着一只大风筝过来,“郡主,风筝来了。”
赵淑扭头看去,发现果真是方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