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你冷静一点。我不告诉你是为了你好……”宋理温柔安慰,一张妖娆的白玉面庞看在我眼里却分外刺眼,没有一丝往日的亲切和依赖感。
桃花眼映在我的眼睛里,瞧上去除了奸诈就是邪恶,俊逸非凡也通通不见,变成了奸佞小人的可恶嘴脸。现实里他在温柔的说话,樱花色的唇瓣轻轻动作。
而在我看来,有一个浑身冒着青色怪烟的妖精一步步朝我走近,血色的大嘴巴不断砸吧,在说着什么……我仔细去听,他居然在说:杀了她……这个愚蠢的女人……杀了她,吃了她……拆掉她身上每一根骨头……
不!
惊恐在我心头流窜,手中的桃木剑被用力投射出去。
毫无防备的宋理险些被刺中,侧身躲过后,不敢置信地叫了一声:“宁宁!”
我居然对他动手。
他眼里是那样受伤。
我看懂了他的眼神,心里没有一丝愧疚和不安,只觉得快活。
哈哈哈哈,痛快。痛快!
我以为自己是在心里大笑,不知不觉却也笑出了声音:“哈哈哈哈……你痛苦吗?难过吗?哈哈哈哈……”我仰头肆意笑着,曾经正常的面容有着自己无法察觉的扭曲和戾气。
“宁宁……”宋理眼里充满担忧,看着我,“你冷静一点……”
韩武在背后蹙眉,走上前站在宋理背后:“宁欢,你发什么疯。”
我赤红着双眼,手里挥舞着迷你桃木剑,剑锋冷冽划出去刀刀如淬了万丈寒光,寒光直着韩武过去。宋理插过来一把拉过韩武,手里已经握着桃木剑挡了一下剑锋。
铛铛铛,木剑的剑锋飒飒作响,威力不输金属剑。
你来我往地过了好几招,房间里被剑锋划得乱七八糟,尤其是**上被刺了几个洞,枕头里的棉絮飞起。飘散在空中。形成一种六月雪的错觉。
“宁宁!”宋理又叫了一声。
我迷蒙的神智有短暂的清醒,眼里的血红褪去一小块儿,看着手里迷你桃木剑。又看看满屋子的狼藉。不由错愕地张大眼睛,对宋理说:“这是怎么了?”
话音刚落,脑袋晕蒙一下,已经在**沿边的身体一个落空。就要摔下去。
“宁宁!”
宋理惊呼,可惜他离得有些远。最后赶来接住我的是一向看我不顺眼的韩武。
有力的臂弯搂着我的腰,不过几秒钟的接触,他迅速地把我扶好,双手离开我的身体。从头到尾摆出一个不想跟我过多接触的模样。
“宁宁,你怎么样?”
宋理急忙过来,抱住我的肩膀。满眼的关切:“宁宁?”
我透过他的眼睛,看见自己那张煞白的。眼眶发红的眼,心底里没有一丝波澜,合了合眼睛,我拉着宋理的胳膊哀求:“宋理哥,带我去。”
宋理愣了一下,微微抿嘴,转头看向边上的韩武。
韩武皱眉:“不行。”
我立刻就怒了:“为什么不行?李凛受重伤的事情你们瞒着我不说,现在连人都藏起来不让我见了吗?你们警局就是这办事的?我要去投诉你!”
激动起来说话都带着尖锐的调调,韩武听了只是把眉头皱得更紧,我从他的肢体表情里看出来,他似乎在说——这个女人怎么这样蛮横?就像一个泼妇。
是了,一个会给人带来厄运的女人就是这样蛮不讲理,惹人厌烦。
我会给人带来厄运……
想到昏迷中韩武的话,我激动的情绪就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冷水,愤怒化作自我怀疑,怒火变成川流不息的自责。
李凛受伤都是因为我的关系吗……
“韩警官,事到如今让宁宁见一面李凛刑警又如何?”宋理开口道,他向来温和地语气里多了一份冷冽和强硬,“如果李凛醒着,他一定不会乐意见到宁宁这么自责伤心。韩警官虽然和他是同事、朋友,但有些事情不能自以为是替他做决定吧。”
说这话的时候,宋理的手还不忘搂着我的肩膀,传递过来的温暖渐渐安抚着我干涸的情绪,我抬起头,目光里带着一点倔强和请求,看向韩武。
韩武的脸坚硬,刻板,嘴唇下垂,还是那副一丝不苟的严谨模样。
他微侧着头,似乎在思考。
良久之后,他说了一个字:“好。”
李凛出事的那条道路就在这个镇上,事发后小镇医院的医生只能勉强控制伤情,最后还是转给市上的中心医院治疗。
这也是韩武为什么会接手廖文冰案子的原因之一——离市中心近,方便他看望李凛。
开车一小时后,到了医院。
重症病房里面,昔日张扬潇洒的雅痞躺在白色病**上,身上各处插着管,脸上还罩着呼吸面罩,整个人看上去比我上次见面时候清瘦了不少。
玻璃门外,我的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顶着,又酸又涩,十分难受。
“李凛他……怎么发生的……”
好端端的为什么会出事?而且看他身上的伤势,额头和眼下有不可忽视的黑色,不像是简单的车祸造成的。
护送肉人的路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韩武虽然站在我边上,却隔着大半边的距离,听到我的问题,眼神如寒水般寂静,道:“还不是多亏了你,要他亲自护送肉人回大本营。李凛责任心重,为人重诺,答应的事情一定会做到。”
我瞳孔不自主地缩了一下,心头跟针扎一样难受。
他说得对,李凛看上去漫不经心玩世不恭,一副雅痞的派头,实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