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来说这双管齐下的招式,对方躲得了一个,躲不了第二个,可这鬼魂不躲不闪由着符纸烧到跟前,然后身影如同幻雾般瞬间散开。
黄色火焰杯风吹起,转了方向朝着白网中的小男孩飞去。
小男孩露出惊恐地神情,我暗叫一声,该死!白网的保护功能只针对外来的邪祟攻击,符纸是我自己的,它不会避开也不会被伤。
但小男孩是普通人啊,火焰带了阴风多少会波及到他。
当即念了口诀,调转了桃木剑过去挡住火焰。
可就在同一时间,消散的鬼魂重新聚集起来,轰拉拉地朝着我扑来。
我脸色拧紧,妈的,还跟姑奶奶我整声东击西啊。
灵活地一个翻滚,跟黑灰的鬼气擦身而过。
正要松一口气,浓重的怨气一个流窜打在我的肩头,这怨气并无实体但怎么说来着,就算是空气也有压强。农村里被挖祖坟,这怨气可想而知多么浓重。
狠狠打在我肩头,让我踉跄好几步。
勉强站住,身体却撞在了门上。
我来得急门没有合上,这么一摔,身体失去平衡直接摔了出去。
轱辘翻了半圈,停在一个纤细的身影前面,一双样式简明的女式鞋子。
“咦,宁欢你在干什么呀?”
是李玥儿。
太好了!
我就着狼狈的姿势扭头叫起来:“快,玥儿,给姑奶奶弄死他!”
李玥儿只略一抬头,眼睛唰得往外放光芒,双手展开。精神兴奋得不像话:“好呀!在哪里在哪里……呀,是这个灰不溜秋的家伙吗?哟,还会玩溶解术呢。看我的。”
双手拉展,那一把看不见的竖琴被弹了几下,空气中渐渐浮现出扭曲挤压的状态,无色无味,那波动却可以被人体感受到。
巨大的压迫感袭来。竖琴被骤然拉紧。霎那间仿佛一张蓄满力气的大弓,而李玥儿的灵气就是箭矢,咻一下。箭矢飞投出去。
鬼魂堪堪聚拢起来,被破空的利箭唰一下冲破,一时间四分五裂,在周围分散成好多零碎都拼凑不起来。
“咦。也不怎么样嘛。”李玥儿努努嘴,无聊地拨了拨琴弦。朝我抱怨:“宁欢,不好玩呀,这东西太弱了。”
我看那零碎的几片灰色悄悄地准备溜走,正要提醒李玥儿拦下呢。就见外头传来笨拙而沉重的脚步声。
“怎么回事?”
“宝贝,我的宝贝没事吧!”
完了,我心里咯噔一下。中年夫妇酒醒了。
祝长乐怎么回事呀,灌酒也不灌得彻底一点。
我发着牢骚。就看见中年夫妇脸上泛着红光跑进来,后面跟着阻拦不及的祝长乐:“诶大哥大姐,没事的!我姐们是老手了,她在安抚你儿子的情绪呢——”
一进屋,中年妇女直奔儿子床头:“宝贝!”
祝长乐走过来,不动声色,脚下狠狠踩我一下。
痛得我倒吸一口气,拿眼睛瞪她。
祝长乐毫不畏惧,压低声音道:“抽泥巴瞪什么瞪,这是你欠我的。叫你刚才甩下我。”
甩的就是你。
就在我们四眼相瞪的时候,李玥儿轻轻咦了一句,吸引了我的注意,一回神发现那些灰色的零碎全部不见了,我顿时瞪大眼。
李玥儿抓着脑袋,笑嘻嘻的:“刚刚趁你们吵架呀,它们就跑了,小东西虽然弱但还是很机灵嘛。”
我翻了一个白眼,跑的时候你不去追,不去堵,事后说风凉话真的好吗?
我呼吸一口气,冷静下来,转而面对中年夫妇:“大哥,大姐,我有些事情想问一下你们,还希望你们说实话。”
我眼睛带一点锐利,扫视过去,夫妇俩分明露出几分不安。
果然心虚。
“这位小弟弟刚才跟我说见到了鬼。”我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一下,中年妇女的嘴角紧紧抿着,几乎咬出血来。
我故意压低声音,“那个鬼很可怕,小弟很怕,他哭着求饶,他哭啊叫啊。”
“够了!”中年男人吼了一句,冲过来挡住我的路,面容有先前没有的凶:“你这个女人!”
“喂喂喂,这位大哥有话好说,不带这样恩将仇报的,我家小泥巴帮了大哥大姐不少忙吧,你们儿子现在安静睡着还全依赖她呢!说话前都考虑清楚,过了这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祝长乐一番话绵里带刺,说得中年男人脸色变了几变,半响,软了语气。
“祝姑娘说得是,是我们过分了。”
中年妇女叫起来:“当家的!”
“这时候了还瞒什么?儿子的病比什么都重要!”
中年妇女顿时被吼得没了脾气。
“好了好了。”祝长乐看火候差不多了,出来打圆场道,“大哥大姐都冷静一下,把事情原委好好跟我姐们说。只要找到源头,我保证我姐们一定能解决!”
切,要不要把话说这么满,出力的人不说话,说话的人倒一点也不会不好意思。
中年夫妇稍微稳了一下心情,说了十年前做过的缺德事。
还真是跟祝长乐说得一样。
十年前大农村还是真正的大农村,中年夫妇那时候还不是村里的土豪,村里穷,他们家上有老下有小,更是穷得不能再穷。
人一穷,生活的压力便如洪水压迫过。
“那时候宝贝才三岁,穿着他堂哥的旧衣服、旧鞋子,我这个当爸的真是没用!”
中年男人愤怒而悲伤,喘了几大口气后才平稳下来,“当时村里穿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