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光散去的时候,小男孩的尾巴已经缩小到我小拇指的大小了。
“白冥安你真的很厉害!”我由衷地赞叹,全然没注意到自己现在的表情语气就跟黄佳花痴宋理的时候一模一样。
白冥安素白手指捏着安生珠,听到我黏糊糊的语气动作几不可见颤抖一下,淡定收回珠子,接着瞥了我一眼道:“该你了。”
“哦。”我想也不想先应下,完了茫然地看着他,抓了抓头发:“那个,我要怎么做……”
白冥安深邃眼眸眯了眯,我心虚地不敢看他。
“我记得你有一把剑。”
“有的有的。”我忙不迭从坠子上取下迷你桃木剑,跟乡巴佬献宝似的递到他面前,眼睛亮晶晶的:“你要吗?送你。”
“……”白冥安的嘴角似乎抽搐了一下,他轻轻吸了一口气,才说:“不是给我,你把剑放大一点,去割掉那条尾巴。”
“哦!”我恍然大悟,等到彻底明白他的意思,递出去的那只手顿时尴尬起来。
迷你桃木剑的坠子在手心发烫,我心中却是拔凉拔凉。
完了完了,又出错了,又出错了。
哎呦喂,宁欢你真是猪啊猪啊。
“你还愣着干什么。”
“啊,哦,我这就去割这就去!”白冥安发话往东,我这个小兵哪里敢往西,当下把桃木剑放大到匕首的大小,正好握在手中。
走过去,对比了一下小弟弟背后的尾巴,顿时有些犯难。
怎么办,虽然白冥安说这尾巴早就没有了生命迹象。说白了就是死物一个装饰品,但心里知道不代表就能做到啊。
它好端端长在小弟弟的背后,我如何能手起刀落给它一个痛快……总觉得,好难……
白冥安一直在身边看着我,这无形中带给我一定压力。
我不敢贸然动手,只能装模作样,拿着刀在床边走来走去。变换着各种角度比划。
嗯。这个方向似乎切口会小一点。
咦,这个角度看过去尾巴好像一条蚯蚓哦……呃,好恶心。我讨厌蚯蚓……
转了又转,终于在移步中踩到了白冥安的脚。
我脊背一僵,僵硬着扭头对他干巴巴地笑:“呵呵,呵呵呵。那个不好意思啊,我没踩痛你吧。”
白冥安没什么表情。静静地看着我。
这让我的笑容越发勉强,干嘛呀,不会生气了吧。是心疼他的白皮鞋吗?我记得他可是个不折不扣的守财奴,爱钱如命……
忽然间。他倾身向前,那一瞬间我以为他发火了要动手了。
本应该害怕慌张的我,心中却涌起一股别样的情绪——哇塞。白冥安生我气了,要打我了。耶,好棒……
在纠结要不要闭眼,是应该沉默而欢愉地迎接这顿暴打,还是应该明里尖叫暗地里爽死了呢……犹豫间,手被人握住,连带着手中的桃木剑一起往前扯去。
“啊,你干什么——”
白冥安把我圈在怀里,一手揪着那条尾巴,一手握着我的手,用桃木剑利落一划。锋利的剑刃隔断了尾巴,小弟弟的尾部出现一个创口。
我浑浑噩噩,依旧处于震惊之中。
白冥安他……握了我的手,好长时间呢!
还抱了我……
抱了我……
了我……
“猪,你想见死不救?”白冥安眉宇间带一点凌厉,瞪着我。
难得见到他这样明显的情绪,我一下子打了个激灵,忙道:“哦哦,我来……交给我处理就好。”
取出粉色的符纸点燃,粉色的烟火暖洋洋的燃烧起来,熄灭后留下点点的粉末,我把粉末收集起来全部抹在出创口处。
治愈功能立刻生效,硬币大的创口瞬间紧缩,变成了一个指甲盖大小的圆点。
我怯怯地起身,低着头,揪着手指:“只能收到这种程度,毕竟他的尾巴长了五年多,时间太久了……”
“嗯。”白冥安神色淡淡。
我忍不住补充:“虽然有一点疤,但他是男孩子不碍事的。”
“我知道。”白冥安的语气依旧没有变化。
他越是平静,我反而越自责,开始语无伦次起来:“我……粉色的符纸是调制的,不过他离开好几天我把存货用完了,所以我自己摸索着做了一批……可能我的功力不够,所以粉末效果不太好……”
越说越自责,声音低下去,鼻子微微发酸。
“对不起……”我忍不住开口道歉。
丝毫没有发现这样的我,如此的惶恐不安,如此的……将他的一举一动放在心上。
我这样在意他对我的看法。
低着头懊恼不已,头顶上却微微一沉,我抬头时,白冥安的那只手已经迅速收回,我只得到他略显尴尬别扭的小表情——眉头拧了拧,嘴角很不自然,视线微微转移。
“白冥安你——”我心中的小酸涩变成了粉色的小甜蜜,正想说点什么门口传来脚步声。
“宁姑娘,白先生。”是老人家的声音,带着一点小心翼翼,更多的是期待。
随后响起祝长乐的声音:“诶奶奶,我不是跟你说了嘛。我姐们和他男人会搞定的啦,虽然他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但是我对他们的为人很有信心,绝对不会干茶烈火而不去治好你孙子的。放心放心。”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这个祝长乐口无遮拦……死猪头乐,看我不把你揍成真正的猪头,我就不信宁!
“男人……”老人家疑惑地问:“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