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鞋最终弹下去,在地上打滚儿然后停住。
气氛一瞬间有些凝固。
警察同志黑着脸,试探是在忍耐着什么。
这时候,高大男人好死不死,嬉笑着踢了踢穿着袜子的脚,笑道:“不好意思,我脚滑……”
“滑个鬼!你,妨碍警方办公,给我一起进来!”
警察同志发威了,警棍重重打了一下车身,巨大响动吓得阿凯不敢多话。
“警察先生——”叮叮想要求情。
“没事,叮叮,哥哥我去一下就回来,你别担心。”
高大男人很淡定,比起畏缩的阿凯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叮叮到底不放心:“不行,毕竟是我把你们扯进来的,你要去那……我跟你一起去。”
高大男人本来要反驳,边上一个年轻男人使了一个颜色,他立刻领悟过来,笑得见牙不见眼:“好,我们一起去,有你陪着我就算刀山火海我也觉得有趣。”
哟,这*裸的告白啊。
叮叮脸一红,低喃一句:“说什么呢。”
“哈哈,没,没什么,那么叮叮小姐,您先请。”
叮叮临走前跟我们道谢,又表示歉意:“对不起,我朋友这边……”
“没事我们理解,你去吧。那个叮叮你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遇到什么困难,你奶奶永远陪着你。”
叮叮听了我的话,眼睛湿润起来,又感动又欣慰,重重点头:“嗯,我知道。”
她微笑着回头:“那我走了,再见。”
“嗯,再见。”
看着他们坐上警车离去,叮叮剩下的几个朋友估计受了嘱咐,不许去警察局当电灯泡,于是各自道别开车走了。
只剩下一个年轻男人,我认出他就是那个给高大男人使眼色的,眼神特别狡黠。
有一种……一切都尽在掌握的气场。
“喂,小泥巴你瞎都在前面走着了,你然男人能不能专心并且专一啊。”
祝长乐恼人的声音响起,我顿时脸色迥然。
转头看了下,果然看见白冥安打了一辆车,正准备坐进去。
再回头看,那个眼神狡黠的年轻男人也走了,我只来得及看到他的背影。
刚才祝长乐的话他应该没有听到吧……
有些奇怪,虽然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我还是在意自己的形象。
“喂喂喂。”
祝长乐叫着,干脆推着我上车。
一路坐车回到加油站,几人又换了祝长乐买的那辆除了喇叭不响,哪哪都响的二手车。
朝着寺庙所在的山又开了半天,夜幕渐渐降临。
躺在后座的祝长乐从上头滚了下来。
“哎哟!你们谋杀啊!”
我跟着白冥安下车,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衣服头发,道:“没,要谋杀我会在你饮食里下毒,或者更干脆点半夜趁你睡着直接扔出去喂狗。”
我酷酷说完就走,留下祝长乐跳脚:“靠,臭泥巴你这是过河拆桥!”
拆就拆,反正以祝长乐的本事别说桥,把她拆了都能自个儿拼起来回来找我报仇。
天晚了,我们决定住宿一晚,明早继续赶路。
祝长乐进屋子后就不停抱怨:“怎么这么远啊,早知道不跟来了,哎哟,整的姐姐我腰酸背痛。”
我翻白眼:“谁求你来了,再说又不是你开车,你累什么呀。”
祝长乐不乐意了:“嘿,你个没良心的,眼部手术,为了你我才不要长途跋涉呢。”
我瞪眼:“为我?”开什么玩笑,我看分明是她自己想玩儿。
“当然是你,你这么蠢,我不跟着给你出谋划策你怎么睡上白帅哥啊。”
一提到这个我就恼火:“我警告你,不许再用睡这个词!”
多难听啊。
我就算心里想要睡……也不能说出来啊。
“嘿,还跟我横上了,得,你倒是回答我那阮大姐去哪里了?他俩这是分手了吧?”
“不管你的事少管!”
我怒气冲冲,吼完就跑出去。
也不管祝长乐在后头“嘿”个不停。
“嘿这小泥巴今天吃炸药了啊,诶,不是,你跑什么呀——”
阮蓝这件事白冥安到底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也没胆子去问。
更重要的是,我该以什么立场去问呢?
我想不出来,只能自己在走廊上生闷气,站了一会儿,小腹忽然一阵剧痛起来。
我捂着肚子,面容都扭曲起来,猛然想起来在房车里为了抵抗煞气,拉出叮叮的奶奶,被白冥安喂了两颗安生珠进去。
我了个娘亲,那可是安生珠啊!
被高僧开过光,充满灵气,并且在七年多的时间里净化无数鬼怪,这样强大的武器进了我的肚子……
不会肠穿肚烂吧……
我脸色骤变,跌跌撞撞朝着白冥安的房间走去,好不容易敲开他的门。
一见到他的人,我白得跟死人一样的嘴唇动了动,艰难挤出几个字:“白,白冥……安,都是你……你,你必须对我……对我负责……”
白冥安眉头一挑,还没说话,背后传来一声惊呼。
“负责!?原来你们已经睡过了!”
祝长乐冲过来,扶着我的肩膀摇晃了一下:“小泥巴你跟我说清楚……”
我本就肚子痛,被她前后摇晃了几下,整个人越快难受,眼前出现曼妙的黑色花藤,缠缠绕绕,一直从天花板延伸到墙壁最里面。
“我……怎么好像看见……黑色的玫瑰……”
“什么?!小泥巴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