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想和现实总是相距甚远。~,..
对我来说,这两者之间差了整整一个白冥安。
阮志这个家伙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说是既然等魔宗自己上门来,也不能干等着荒废光阴,带着我们一路前进,来到了郊区著名的一座山头。
爬山。
没错,阮志说要爬山。
这个活了两世,据说通晓过去并且能预知未来的阮家男人,威胁我跟他联手对付魔宗,现在又强迫我爬山。
这个死变态。
我落在两人后头,背着大背包,一步一个脚印往山爬。
夏日的日头开始热烈,金黄的太阳照得人眼晃头晕,汗水顺着我的额头滴下来,我妈的连抬手擦一下的力气都没有。
背包太重,我手麻了。
妈的。
阮志绝对是个心机深沉的大变态,一路上把白冥安当佣人使唤,让他买水卖买食物背背包,解决路上的小障碍……
我看在眼里心里恼火啊,老娘巴心巴肺喜欢的男人,老娘喜欢他喜欢的自尊都碾碎了好几回,恨不得把他拍扁了挂墙上天天盯着。
老娘这样宝贝的男人,你,他,妈敢这样使唤。
好大的脸。
我火啊,我气啊。
可是我没有办法,现在的情况是——阮志是主人,白冥安是受控制的傀儡,主人让做啥他就得做啥,完全没有一丝自主意识。
好几次我气得只想冲过去撬开阮志的那破嘴,把蓝冰晶狠狠往丫嘴里塞,吃他个措手不及,冻他个惊天动地。
可是理智告诉我,周式薇给我的秘密武器得在最合适的时间,用在最合适的手段上,才能发挥最大的功效。
所以,气归气,该忍还是要忍。
但我心疼啊,心疼这种事情不能忍,舍不得白冥安这样傲气的男人被阮志这种卑鄙小人使唤来使唤去,我干脆自己上阵,阮志吩咐啥我都率先过去抢着干。
妈的。
老娘喜欢的男人认不出老娘了,算个屁事。
老娘顶天立地一条好汉,替老娘的男人撑起一片天。
走到小半个山腰,我的老腰几乎要断了。
一路磨磨蹭蹭,走走停停,每当停下来就感觉身体要被大背包的重量拉着后扯,赶紧起步前进。
“嗯,这里风景不错,宁丫头,冥安小兄弟,我们就在这里野餐吧。”
野餐,我的白眼无法抑制的翻了过去。
你,他,妈一大把年纪,还学小年轻搞什么野餐?
爬那么高来野餐,果然是个大变态。
“宁丫头你眼睛怎么了?不乐意啊,行,你把背包给小兄弟,让他把里面的食物拿出来摆摆好。我看你一路上也累得慌——”
阮志说着,要去拍白冥安的肩头。
我连忙把背包往下放:“不累不累,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好——”
咚,一声响。
背包被我摔在地上,我泄愤似的往外掏东西。
食物,餐具,餐布……妈的,居然还有蜡烛,搞什么,大白天要来烛光晚餐啊。
我一边腹诽一边把餐布铺好,理理平整,然后依次往上面放东西,弄得差不多的时候,我抬起头,只觉得头顶的太阳那样耀眼。
“宁丫头,你看这上面是不是少了些什么?”
阮志姿势斯文地坐在一块石头上,指着我铺好的东西,问我。
少你妈个头头啊少。
我心里狂躁的小人不断跳着,踩着,没错,我踩的就是阮志的小人。
嘴上答道:“哦,少什么?”
是不是少了你的心肝啊,老娘巴不得挖出来看看到底什么颜色。
“嗯,夏日好风光,咱们野餐啊也不能少了夏天的气息,你去周围找找有没有什么野花,记住啊,颜色多一点丰富一点更好看。”
大哥,大叔,大变态。
你有没有搞错啊。
你是不是男的啊。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他,妈让老娘去cǎi_huā。还是去菜野花。
去死去死去死去死……
“这山头怪陡的,你一个姑娘家也不安全,我让冥安小兄弟陪你一起吧。”
听到这里,我眼睛亮了一下。
果然,那一边站得比松柏还笔挺的男人,听到阮志的吩咐开始一步一步僵硬地朝我走来。
阳光下,山头清风吹过,吹起他额前的碎发,他墨黑的眼眸那样深邃,一时间仿佛看到了从前的他。
他走进,我对上他的瞳孔,顿时打破了我的回忆。
是的,那双眼睛依旧深邃,只是木然,冷漠,不带一丝人类的情感。
心头的那一点点悸动和喜悦渐渐消散,我用了一点功夫稳定情绪,才露出灿烂的笑脸对他说:“白冥安,我们走吧。”
cǎi_huā,采野花。
这听上去是一件特别简单,特别浪漫的事情。
只是当你身处一个四下都是黄土,除了杂草就是灌木的山头,身边还跟着一个移动的活人玩偶,就和简单浪漫彻底无缘了。
“哎呦,到底哪里有野花啊。”
找了半圈,被蚊子咬了一腿的包,我也没看见这破山头哪里有色彩丰富的野花。
狗尾巴花算不算啊,虽然没啥好姿色,但好歹也算野花啊。
应该,算是吧……
我越找越蔫,天气这么炎热,日头火辣辣挂在上空,简直就是和我们作对一样,找了十几分钟,我口干舌燥,脸颊发烫。
“完了,白冥安,我觉得我要死了……”
我白着脸,对着白冥安夸张道。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