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厨房简单的找了点东西吃,填饱肚子之后,杜开暂时没回房间,而是在赌坊里晃悠了起来。
昨晚发生之情,对他和钱千金来说,犹如在鬼门关转了一圈,能在凶名赫赫的探花贼朱贵手中留得性命,堪称惊险绝伦,走了狗屎运!
经历了这么一场,杜开又刚从昏迷中苏醒过来,不免心里还有些阴影,他打算先散散心再说别的。
一路上与碰到的熟人不停的打着招呼,随后走到一楼大堂,看着闹哄哄的人群,望着一个个赌得面红耳赤的赌客,他忽然有种错觉,似乎昨晚种种,不过是一场噩梦,而今醒来,一切如旧,还是平平淡淡的生活。
“活着真特么是一件好事啊!”他咂了咂嘴,心中感慨万千。
以前他觉得,活着就是活着,对于生活的本质,从来没有认真思考过,可昨晚在生死之间徘徊,经历了一场大恐怖,如今再看往日见到的一切,人还是那些人,事还是那些事,没有任何变化,可这一切却让他大感亲切,心中多出几多喜悦。站在嘈杂纷乱的人群中,他第一次意识到,生命的色彩是如此靓丽,任何苦恼于烦心事与之一比,都不是个事儿。
“小杜兄弟,发什么愣呢?”一只手突然出现在肩膀上,在他的肩膀上轻轻拍了拍,正懵懂出神的杜开扭头一看,见是丁大顺和丁小顺两兄弟,不由笑道:“今日起的比较晚,我刚从房间里出来,正要打扫一番,倒倒垃圾什么的,不过好像已经有人替我做了。”
他一路所过之处,包括最闹腾的大堂,都整洁得很,哪怕那些垃圾桶和痰盂什么的,也明显刚刚被倾倒和洗刷过了。
丁小顺笑了笑:“这个啊,是我们兄弟帮你做的。说说吧,你得怎么感谢我们呢?”
“自然是好好吃喝一顿了!”杜开嘿嘿一笑,大手一挥,一副土豪不差钱的豪爽模样。
丁大顺摆了摆手:“跟你开个玩笑而已,可没让你真请客,要说请客,前一段时间你已经颇为破费,要喝酒也是我们请你才对。”
“是啊,反正我们兄弟闲着也是闲着,捎带手的事,顺手就帮你做了,你还至于跟我们这样客气吗?”丁小顺大大咧咧的又拍了杜开肩膀一下。
闲聊了两句,丁氏兄弟把杜开拉倒一处无人的角落,随后两兄弟目光闪烁,好好的把杜开打量了一番。
被两个猛男的眼神看得心中发毛,杜开正要开口询问,丁大顺突然凝眉低声问道:“我说小杜兄弟,昨晚你和大小姐夜探二娘私宅,我们兄弟俩左等右等,直到天亮也没把你们等出来,等我们慌忙跑回来打算求救的时候,没想到你们已经回来了,而且你还受了重伤,昏迷不醒!你能不能跟我们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丁小顺连连点头:“昨晚大量捕快出动,全城大索,我们兄弟碰到好几拨,遭到多次盘问,差点就被抓到衙门里去了!我们回来后,又发现你重伤昏迷,听说还是被洪爷背回来的,而大小姐一回来马上就被大掌柜锁在了房间中,大掌柜大发雷霆,貌似很生气啊,事情肯定不小,我们兄弟不会受到牵连吧?小杜兄弟你可得跟我们好好说道说道!”
孙贵出现在京城,暴露行迹,六扇门大索是意料之中的事,杜开一点也不惊讶,而从丁氏兄弟的反应来看,昨晚发生的事似乎还没有宣扬开来,杜开摸不着是否是六扇门有意在封锁消息,因此,想了想之后,他决定还是暂时隐瞒一下为好。
“昨晚之事一言难尽,好在一切都有惊无险,两位哥哥不必担心,大掌柜绝不会迁怒于你们。”
杜开简单的应付了一下,一脸的讳莫如深,两兄弟都是人精,见他不愿细说,也没继续追问。
丁大顺道:“没事就好。对了,洪爷似乎有事找你,你最好尽快到他房间去一趟。”
“洪爷昨晚把我背回来,我正好也要向他道谢呢。两位哥哥你们先忙着。”
一边往洪爷房间走,他还一边纳闷。
他记得很清楚,自己昏迷过去的前一刻,已经听到了大量急促的脚步声,显然,六扇门的人在信号的提示下已经赶到。
那么问题就来了,自己与钱千金遭遇了探花贼朱贵,按理说,六扇门应该把他们带回衙门,好好盘问事情经过,尝试获得孙贵的线索才对,怎么会让洪爷把自己二人带回来呢?
难道是因为钱无尽的面子太大,所以照顾性免去了盘问之事?
杜开越想越觉得这种可能性最大,那么洪爷此时找自己,恐怕是要代六扇门询问有关探花贼的事吧。
思索中,洪爷的房间已经到了。
杜开敲了敲门,叫了声洪爷,里面很快就就传出了洪爷的声音:“是小杜吧,赶快进来吧。”
杜开推门而进。
房间中,洪爷俯身在一张四方桌前,木桌上文房四宝俱齐,洪爷手执狼毫笔,正走笔如龙。
杜开走到桌前,他眼尖得很,目光微微一扫,就落在桌上那块砚台上,是块端砚,眼熟的很,明显是自己花大钱买的那块!
这可是二百二十两银子呐!
此时看到这块端砚,他再次感到一阵肉疼,不敢多看,连忙把目光转移,看向洪爷的墨宝。
“我这字怎么样啊?”洪爷正好也写完了,一边清洗狼毫笔,一边笑眯眯的看着他。
“小子是个粗人,哪里懂得此等风雅之事。不过小子买砚台的时候,在店里也见过一些字帖,在小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