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llet04
排练教室
结束两个小时的练习,木莱未一身深灰色的练习服,将散落的头发重新扎起。走到边上拿出从家里带来的茶水,木莱未看了眼远处挤在一块的女生们。排挤有时候是一个必经的过程。在别人的眼里,无论她是多么的优秀,她初来乍到,她是一个中国人,她一进团拿得是独舞的合约,她莫名其妙的出现,她莫名其妙地抢走了她们的位子。那些深以为被她抢走角色的女孩子们联合她们的朋友自觉地形成了一个排挤她的小团体。
“木”一个女声从身后传来。
木莱未转身,看向susana。
“我听说你会参选wilden先生的舞剧《匆匆》。”susana抱着胸问道。
“是。”木莱未答道。wilden是英国皇家芭蕾舞团的驻团编导,也是西方世界当今最受瞩目的现当代编舞大师。他最新的作品《匆匆》是一部关于美国南部加州温暖迷人色彩的舞蹈诗。它是团里今年的一部大剧,预计将在美国进行巡演。
“是中场那一支对嘛?”
木莱未点头。中场那支独舞虽只有一分半,但却起到承上启下的作用,也因为舞蹈的难度大,成为了全场不可缺少的亮点。知道要排这部剧起,她每天都在练这支舞。
“你知道吗”susana抬起高傲的下巴,“那是我的。”
木莱未对此,抿一抿嘴,摊手,无所谓地耸耸肩,转身,不再理会susana,继续做着拉筋练习。
susana见木莱未不理自己,也不想再自讨没趣,“哼”得一声,便离开了。
结束一天的练习,三三两两地离开,虽被排挤,还是会有人会和她说再见。木莱未是最后几个,刚走出教室,就有人唤她的名字。
木莱未转身,是tamaa。
“老师!”木莱未恭敬地叫道。她能得到英国皇家芭蕾舞团的独舞合约,是tamaa力排众议的结果,所以她很感谢。
“最近都在准备吧?”tamaa说得是《匆匆》这部舞剧。
“恩!”木莱未点头道。
“我相信你。”tamaa一直都毫不掩饰对木莱未的欣赏,“而你也没有让我失望。”
“谢谢你”
“我明天就要走了,赶不上《匆匆》选演工作。”35岁的tamaa这两年逐渐退居幕后,参与舞团的管理工作,而高层也有意让她接替davy担任艺术总监。而这次去莫斯科深造学习就是为了两年后回来接手艺术总监的工作。
“木是非常优秀的孩子。我相信很多人都会像我一样看到你的才华,然后相信你。”虽然眼前这个孩子是出类拔萃的优秀,可是她再优秀,她的皮肤和国籍总是会让人再想一想,舞团里的有些人更愿意把这些独舞交给优秀却总不及她的白人舞者。欧美芭蕾圈子很小,僧多肉少,他们并不欢迎还有外来的人去分食。如果不是她的极力推荐还有艺术总监davy e的敲板,木不会在短短的刚入团的两个月里,以华人的身份拿到这些重要的独舞角色。而她有些担心在她走后,木这么优秀的孩子能不能再拿到与她实力匹配的机会。
“虽然可能有时候被看见了,他们却选择忽略,但也要坚持下去。”tamaa语友爱地捏了捏木莱未的脸,“知道吗?”
木莱未不觉得红了眼眶,拼命地点头。
“你会成功的!”tamaa拥抱了这个可爱的小姑娘以示鼓励。
木莱未走出剧院,带着些许春日的风吹拂过她的脸庞,不等她走下台阶,就看见远处站立着一人,在微微地惊愣后,她惊喜地扑进了那人的怀里:“钟信叔!”
“peal”梁钟信轻轻地怀抱着怀中的女孩,感觉,“瘦了。”
“叔叔,你怎么来了?”木莱未离开梁钟信的怀抱,带着点小兴奋。
“来看看你,看看你过得好不好?”梁钟信慈爱地揉了揉木莱未的头发。
“很好啊!”木莱未笑得明媚。虽然很多艰辛都要一个人受着而觉得难受,但是这一切在见到钟信叔那刻起,就不复存在了。钟信叔是她爸爸生前的好友,也是少数几个知道她存在的人。在父亲去世的这些年里,是钟信叔像爸爸一样照顾她。钟信叔总是会在自己最难的时候出现,抱抱自己,唤她peal,告诉她,这条路上她不是一个人。
突然想再抱抱钟信叔,木莱未这样想着,也这样做了。她突觉得委屈:“叔叔。”
“怎么了?”梁钟信怀抱着木莱未,揉揉她的细发。
“想你了。”女孩的撒娇让梁钟信轻轻一笑。peal是她父亲放在手掌心的珍珠。好友在生前的那几年,每见到自己一次,他都会跟他说:若我哪天不在了,peal就拜托你了。而他,第一次见peal时,她五岁,本不喜欢小孩的他却觉得这个孩子极合他的眼缘。即使没有好友的拜托,他也会好好地替好友照顾peal。
“走!我们去吃饭。”梁钟信拉起木莱未的手。
“恩”木莱未自然地挽起梁钟信的手臂。
安静的西餐厅,两人坐在极其隐蔽的角落。在等菜的功夫,木莱未发了条短信向韩溪请假,说她家里人来了,不能去兼职了。
“在做兼职?”
“恩”木莱未抿嘴点头
“缺钱花?”
“也不是,也没有什么要花钱的地方,就是要省一点。”每一个月赚得钱,只能保障基本的吃住行,而其他得想都不要想。在梁钟信面前,木莱未只是一个需要人照顾,需要人疼爱的小孩。有什么委屈,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