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文丑会不会进击董卓,那是肯定的,这是他能够进一步扬名,进一步扩展影响力发展势力的一个良机,他自是不会放弃的,只是现下时机未到而已,而对于曹操的积极,也是在文丑的意料之中的。
抒发过对诸军坐视良机消逝的痛心,张邈又写道:“酸枣十余万众,日耗甚巨,诸军来时虽皆带有粮秣、辎重,可一旦粮尽,以陈留一郡断难供应,待到那时,恐诸军便会各自散去。讨董云云,也就成了一场空话。我与鲍信、曹操商议,如果再说不动联军出击,我就和鲍信、曹操独领军出战,如果能取得到一场胜利,那么或许就能够打消掉联军诸公的迟疑,使他们分别振奋起来,随之联兵进击。”这也是在向文丑示意,该是文丑出兵相助的时候了。
说了自己和鲍信、曹操的商议、计划,张邈又写道:“卿为当代名将,军略胜我,孙坚更是世之虎将,猛鸷无双,不知你两人愿意不愿意和我共起兵击董?”如果先前之说还只是在向文丑示意,该是文丑出兵相助的时候了,现在这却是在邀请文丑和孙坚也加入到进攻董卓的队伍中,想和文丑、孙坚一起出兵,分击董卓。
孙坚将到颍川与文丑合兵的事情,张邈是早就知道了的,既然有拉拢张邈之意,自然是要向张邈展示自己这一方雄厚的实力了,而孙坚的加入,可就是一大战力,一大筹码了。
看完了张邈的信,他思忖了会儿,提笔给张邈写了封回信。
在信中,他写道:“兄奋厉威猛,锐意进取,我不才,愿与兄共击董卓,只是孙将军路远。现尚未到颍川,我军中也乏粮,暂不能立刻就起兵出战。等我从豫州借来了粮食,再等孙坚到了。我和他商议过后,短则十日,长也不出半月,我想我就能整军从兄进战了。”
又在信中安慰张邈等,叫他们不要心急。
信写成封好。命人拿给那几个送信的张家骑士。
这几个骑士在文丑营中只休息了半天,下午便离开回酸枣去了。
数日后,他们到了酸枣,张邈正在军中操练兵卒,闻得文丑有回信来,马上回到帐中,头上、脸上、身上虽满是尘土,却顾不上洗,先取信观看。
看罢,张邈拍案说道:“酸枣诸公各有盛名在外。而论之胆略忠义、英雄豪气,却不及文武猛半成!我当日就不该来让其离了酸枣,使其前往颍川啊!”言语之中颇有一些悔恨之意。
得了文丑回信,张邈胸腹中的郁气稍散。他把信放下,叫人去请鲍信、曹操来。
趁鲍信、曹操等未到的空儿,他问这几个送信的骑士,问道:“汝等是在阳翟见到的文武猛,还是在营中见到的文武猛?”
“我等先到了阳翟,闻文武猛在军中,于是又到了营里。”
“可见到了文武猛帐下部曲?”
“见到了些。我等走时,正好路经文武猛帐下部曲的操练之地。”
“如何?”
“有精卒,亦有新卒。”
“如此,文武猛帐下精卒的战力现下较之我部如何?”先前他虽说见过文丑之精锐。但是也只是见到了很少的一部分,并不知道文丑之军的真正战力,所以才有了这样的一说。
这几个骑士面现难色。
张邈说道:“直言说来。”
“文武猛帐下的精卒都是壮勇之士,我等虽只在路经时看了几眼,但他们阵法娴熟,进退有据。闻金鼓而动,随号令而行,分合变化间队形严整,甲械曜日,杀声振地,军旗趋前时如万流汇聚,极有一往无前之威,锐气逼人,将军帐下,恐略不及之。”
张邈笑道:“闻汝等之言,这等精卒堪称天下强兵,我帐下多是新卒,又何止略不及也。”
张邈是个豁达之人,有一是一,有二是二,并不自欺,只是想及或许将要和文丑联兵进击,那孙坚也是世之虎将,他心中想道:“此次进击是我提议,我却不能在战事上弱给了文武猛。”站起身来,令道,“等诸将来了,请他们去校场见我。”
他却是一刻都不想耽误,要加紧操练部卒,以在未来之战场上与文丑、孙坚争个头功。
张邈这边不必多说,却说那日文丑给张邈回了信后,连着两三日无事,他或在军中督促各部操练兵卒,或去阳翟与郡吏、士人相见,有时夜赴他人之宴请,有时自趁良宵设宴请人。
月中,得了消息,孔伷到了颍川。
荀彧、王阵在郡界接住了孔伷,奉迎他来阳翟。
孔伷部众四万余,远比文丑到颍川时声势为大,人方入郡,消息就四处传开。
周路、旬衍等人在得了消息后立刻赶来营中求见文丑。
他们来见文丑,文丑也正想找他们。
一见他们来到,文丑不等他们开口,就笑道:“孔豫州抵郡,卿等不在县中准备迎接,却来见我作甚?”
“正是为迎接一事,所以才求见君侯。”
“噢?”
“豫州将至,郡中吏、士必是要相迎的,只是不知将军要不要和我等一起?所以我等特来相问。”
为免颍川在这场讨董战事中毁於战火,避免在阳城出现过的惨状,周路、旬衍等人既然在韩馥和文丑间选择了更能让他们放心、更能保护他们利益的文丑,那现下名义上的豫州刺史孔伷带着四万多步骑声势浩大地来了,他们自然会过来探探文丑的口风,看看文丑有何打算。
文丑开口待要回答,忽然不知怎的,突然想起了张邈的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