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琼?”莫之衍微愣。
程隅抽抽鼻子,道:“难道不是么?在北渊的时候你们可是一个郎有情一个妾有意,我想要不是我这个不识趣的叫你回了门派,恐怕你的修仙道侣早就有了。”
莫之衍抬手,程隅以为他又要敲她脑袋,勐然向后一缩,却见莫之衍的手只是轻轻扣在她的脑袋上,轻笑道:“也不是你是真傻还是在装傻。”
“什么装傻,我说了那段时日你冷眼相待,我都不再计较。现在也只是实话实说,那夜琼仙子确实生的冰肌玉骨,性子也甚得人心,至少我与之相处,就觉得是个能相交的。在雪域里,不知有多少青年修士思慕夜琼仙子,多你一个也不甚稀奇。”程隅正色道。
“虽然我那段时日失忆,得罪过你,可你也不用将我硬生生与她凑成一堆。我堂堂男儿倒是无所谓,让外人听了这闲话,你就不怕鸿鹄派的夜真君寻你麻烦。”莫之衍觉得此事委实需要跟程隅道个明白。
“狡辩,我可是听说了你在极地城与那夜琼仙子形影不离,她一个清冷女修,这些年也只除了你能有此待遇。”程隅想到初入极地城时,那些极地城修士都道鲛人族要与夜家成秦晋之好。
“形影不离就算有什么的话,那你我早在百年前就形影不离了。”莫之衍见程隅脸一僵,才笑着解释,道:“那时我是鲛人族使者,来极地城自然是为寻鲛人族族长想要的东西,夜琼仙子愿带我在各处坊市寻走,她对极地城比任何人都熟悉,有许多事情倒是好办的多。”
难怪当初程隅觉得莫之衍怎么变了性子,喜欢和刘综仁一样流连坊市了。
“那日久生情总也是可以的,夜琼不是说了你送她数头极地雪狮。对了,那时我们几人一起出城,你还将我的斗篷拿给她……”
程隅话未说完,莫之衍却大笑起来,一扫之前阴霾。笑得程隅都不好意思,她也不是如此斤斤计较,只不过那时看着一贯对自己照顾有加的莫之衍一改常态,不仅对她形同陌路,还对夜琼关心不已,心中多少都受了凉。
当时还不觉有什么,日子久了竟没成想就此记住了那些小事。程隅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气量着实不如人意。
“你再笑,我踹你下去。”程隅作势就要抬脚来踢。
莫之衍将程隅的脚拍下,方止住了笑,道:“那些雪狮虽然凶勐,可却愚笨的很,我布上一道阵法,等上些许日子,它们就自投罗网了。我送雪狮的人,没有上百,也有几十,你当初来的时候,我不也说了要送你么?是你自己拒绝了,如今倒是来怪我了。”
程隅虚咳两声。
“你可还记得那斗篷真是你的?”莫之衍又道。
程隅回想,才想起那是林方拓递上的斗篷,要为她遮挡风雪。只因自己有了冰髓缠衣,拒绝之后,才被莫之衍讨要了去。
“当时虽然不曾记得你,可却不知为何,就是不想让你收着那沐生宫修士的东西。是以才从你这处要了过来,送予夜琼也不过是找个借口罢了。”莫之衍坦白,心中也不禁宽松了许多,好笑道:“你方才那样子该不会是吃醋了吧。这醋一吃还吃了几十年。”
闻言,程隅一抬脚就将莫之衍踹了下去,用手指着自己,一脸惊奇道:“吃醋?我吃哪门子醋!”
一回神:“糟了,莫之衍……”程隅连忙飞身下了孤影峰。
程隅这一脚的结果使得莫之衍伤上加伤,又多躺了十天半个月,也使得自己像一个随从一般被莫之衍指使的团团转。
可自从上次敞开心扉了一番之后,莫之衍神色也舒展了许多,和程隅的相处也回到了最初那时的自在肆意。只不过,两人谁也没有再提孤影峰上一事。
这日,程隅将莫之衍从颐兰真君的药植灵潭中带回莫秦院,就将其丢在了床榻上。
“你这个女人,就不能温柔点么?”莫之衍咧嘴痛唿。
“你又不是泥巴捏的,哪能这么娇滴滴护着。”程隅头也不回,就着他这房间的空地,从储物袋中倒出一堆破铜烂铁,连带一把尘土飞扬。
“你这是做什么?”莫之衍挥挥手,倚靠在床榻上,不解的问道。
程隅指着地上那些残肢断臂,道:“你认不出这是你的‘古尹风’了么?当初落入幽冥界,就变成这样模样了。说起来还没有好好感谢你。”
“谢就不必了,冥冥之中,我也算做了件好事。既然坏了就丢了,这样的傀儡在极地城也是寻常,想要多少有多少。”莫之衍倒没有想到程隅还留着此物。
“不是说了好好感谢你么?我就把他修理好,给你做个侍从。”程隅立即动手在这一堆里面翻翻捡捡,看哪些东西还可以再利用。
“我看你是想用他来代替你。”莫之衍忽得脸一沉,道:“也不知是谁将我推下了孤影峰,你看我丰驰骏朗的脸如今还留在一道疤痕。也不知是谁信誓旦旦的说必要作牛作马好好补偿我。怎么这才不过几日,就想开熘了?”莫之衍每说一句话,都让程隅低了低脑袋。
这点小心思都被察觉了,程隅干笑两声,道:“莫小爷,你误会了,我既然说要照顾你到康健,就言出必践。修理这傀儡,也不过是帮我打个下手。毕竟我每日在药植灵潭外等你也终是不妥,有损我在弟子们心目中美好的形象不是?”“哈哈,你连做我的双修道侣都不怕,还会怕这些?”莫之衍讥讽一笑。
程隅脑袋一缩,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