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样的直球,俞益茹脸色不变,淡淡翻了个白眼道:“你在说什么,错觉吧?”
薄复彰神色严肃:“我不认为自己会产生错觉,我有明显的数据支撑。”
她打开平板的某个软件,点开了一张曲线图:“这是过去几天内你对我说话和微笑的频率,这两天下降地相当明显。”
俞益茹眼角一抽:“……”
她无语了好一会儿,竟不知道自己能做出什么反应,好半天她才说:“你也真是闲的。”
她呷了呷嘴,状似无意道:“你不是也说我是假装的么,我只是不想假装了而已。”
薄复彰一愣,立刻笑了起来:“是这样么,那我真是太高兴了。”
她目光眷恋地看着俞益茹,声音缱绻温柔地说:“我一直都希望,你在我面前展示真实的自我。”
这话简直堪比世上任何一句最精致的甜言蜜语,令俞益茹有一瞬间的眩晕。
幸好本能令她把持住了做出任何不当行为的冲动,她只是又翻了个白眼,说了句:“你还真是没完没了了。”
她转移了话题:“所以说,我们要等到什么时候,他们该不会没约定时间,是半夜十二点相会吧。”
薄复彰果然将注意力转移,皱着眉头又拿了笔记本电脑出来,插了个耳机开始听着什么。
俞益茹望向电脑屏幕,看见四个窗口的声波图,抖动变幻,闪的人眼花缭乱。
她正好奇着这到底是什么东西,薄复彰便说:“你要听听看么?”
不等俞益茹回答,对方将一只耳朵上的耳机摘下来,塞进了俞益茹的耳朵。
原本寂静的只有远处传来的汽车喇叭声的世界顿时被一片噪杂的混乱的声音笼罩了,耳机里传来的声音混乱极了,既有奇怪的轰鸣声,又似乎有人声,人声又不只有一个,而是乱七八糟的一片,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薄复彰靠到俞益茹的耳边,这样说明:“廖某似乎特别在意隐私,之前我追踪他的时候,发现他有些事连家里都不说,只在嘈杂的路上说,所以我只好在他可能经过的地方放了一些窃听器。”
俞益茹:“……这能听出什么。”
“分离了噪声以后就可以了,不过就算这样应该也听得出什么,廖某确实在说要和谁在这儿见面的事,但是从他现在的行进路线上来看,他好像是回家了。”
俞益茹敬佩不已,反正她是什么都听不出来,她把耳机还给薄复彰的时候,才发现俩人现在紧紧靠着,几乎能感受到对方的体温。
她的脸顿时又燥热起来,强装镇定道:“那是怎么回事,难道烟雾/弹么。”
“只是出轨而已,又不是间谍,要是这种程度了还是烟雾/弹,未免太无聊了。”
俞益茹倒不奇怪:“王夫人连侦探都请了,肯定打草惊蛇,这种情况也没什么奇怪的。”
薄复彰不答,过一会儿便吃惊道:“真的回家了。”
俞益茹见薄复彰那么吃惊,倒笑起来:“你要不是搞错了时间,就是搞错了地点。”
听闻此言,薄复彰愣了一下,然后她恍然大悟:“我知道了,他今天收到的邮件,约会的时间肯定是明天,我太着急了。”
俞益茹有些奇怪:“你已经确定就是廖司白了么?说实话,我觉得他没必要那么做啊。”
廖思白虽然平时为人冷淡了些,但不管是专业素养还是人格魅力似乎都相当有水准,要不是这样,他也不会是全公司百分之八十适婚女性的梦中情人了。
这样一个人是同性恋可以理解,去当小三就不能理解了,更何况,那位王总不过就是普通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可不是偶像剧里被叫做大叔的钻石王老五之类的。
俞益茹觉得奇怪,薄复彰却一脸自然道:“在看到结果之前,永远不要去追究事情的原因。”
“因为事情的原因总是千奇百怪,但是结果是确定的。”
既然今天又找不到证据,俩人只好返程,俞益茹照例在岔路口下车,礼貌地说了下车,往酒店走去。
因为今天等了很久,眼下已经是晚上九点,俞益茹迎着冷风走在大街上的时候,还在想着今天和薄复彰相处时的一举一动。
当然她其实是不想想的,但是大脑不受控制地开始回放之前的一幕幕,根本不受俞益茹自身理智的控制,俞益茹也懒得控制,便干脆放任自己想着。
她想到对方问她为什么冷淡的模样,想到薄复彰为她戴耳机时靠近的体温,还有在告别之后,又回头看去时,对方在车厢里点起烟来的模样。
黑暗之中火星一闪一灭,就好像自己一直颤动不停的心脏。
于是她又忍不住想,薄复彰的烟瘾也太重了一些,不过真奇怪,她好像很少在自己面前抽烟。
这大概是薄复彰源于本能的贴心,就好像她总能觉察到别人的好奇和疑问,然后解决她。
因为想到这点而忍不住笑起来的时候,俞益茹听见了脚步声。
那脚步声突然出现,在寂静的黑夜中显得相当的明显。
似乎来源自一种直觉,大脑中响起警钟,告诉她这脚步声是冲着她来的。
出于省钱的原因,俞益茹虽然住在市区的酒店,但酒店本身落座于一个偏僻的小巷内,因为这个原因,房费直接少了一半,令俞益茹不至于因为住宿费而拮据起来。
但是缺点也非常明显,就好比说,此刻俞益茹就很难确定,后面那一位究竟是普通的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