沛奕然说出这话之后,整个办公室有三秒的寂静。

但是如果说明俞益茹的脑内活动的话,大概是中子星爆炸一般的冲击。

——欸?欸欸?骗人的吧,怎么可能?

稍稍回神后,俞益茹断然地说:“这不可能。”

没等沛奕然再说什么,俞益茹便道:“如果这是窃听器,那么你现在告诉我这是窃听器的这件事,薄复彰岂不是已经知道了。”

虽然话这么说着,她已经把耳钉摘下来捏在了拳头里。

沛奕然看着俞益茹的举动,恍然道:“你说的没错,那么说,它现在可能不是窃听器了。”

俞益茹大概理解了一下:“那么说,它以前是窃听器?”

沛奕然点了点头:“我对这对耳钉印象深刻。”

俞益茹连忙问:“为什么?”

沛奕然表情严肃:“因为特别贵。”

俞益茹:“……”

沛奕然:“非常贵的,曾经卖出天价的宝石。”

俞益茹无言以对,只说:“真、真看不出来您是这样——这样接地气的人。”

俞益茹看沛奕然一副快要得道升天的样子,还以为她视金钱如粪土呢。

沛奕然显然不是俞益茹想象中那种视浮名利禄如浮云的人,对方一脸唏嘘道:“所以当我们知道阿彰对这宝石做了那种事的时候,都非常气愤。”

俞益茹有些懵:“这,这是真的宝石?”

沛奕然理所当然地点头:“当然是真的,但是已经不值钱了,因为里面被动手脚了。”

俞益茹知道里面被动了手脚,因为薄复彰最开始就对她说了——但是暂且不论里面到底是定位装置还是窃听器,这原来是真宝石这件事已经完全震慑到俞益茹了。

她现在捧着这耳钉的时候,觉得自己捧着沉甸甸的钱。

她呆了几秒,又重新把耳钉戴上了。

她一边戴一边说:“如果这里面真的是监听器,那、那我们现在的对话薄复彰不是也听的到?”

沛奕然摇头:“窃听器又不是对讲机,每天有那么多无效信息,就算是阿彰,也不应该无聊到每天都回去听并且分析一遍。”

她露出回忆的神色,又说:“而且仔细想想的话,接收机可能上次在废墟里找到的时候,就已经坏了吧。”

俞益茹:“废……废墟么……”

感觉自己好像听到了什么很了不起的□□的俞益茹觉得有点慌张,她连忙将话题带了回来:“你是觉得薄复彰把这给了我,所以说明很在乎我么?”

沛奕然摇了摇头:“不是,我是说她把她的病告诉你了。”

俞益茹有些疑惑,又仿佛明白了什么,她开口道:“这可能只是因为我现在住在她家吧,相处的时间多了,总是很难隐瞒一些事情。”

沛奕然又是摇头:“这些天我就觉得她不对劲,比起以往来更加配合治疗,又总是问我她的病有没有更有效的治疗手段……”

俞益茹本来是准备套沛奕然的话,但是沛奕然的话说到这儿的时候,她自己然而先关心起来:“有么?更有效的治疗手段?”

沛奕然没有接着这话题说,而是伸出手掌,道:“你能把蓝宝石给我看看么。”

俞益茹:“……”

刚戴上的俞益茹只好又摘了一颗下来。

沛奕然放在手心细细地看着,半晌感慨道:“一点都看不出来吧,里面居然还有电子元件。”

俞益茹对这方面并不了解,看着沛奕然这样子反而有些奇怪,正想着这是不是对方不想多说病情的借口的时候,便看见沛奕然将耳钉递了过来。

而与此同时,对方拿着笔在她的手心写了一行字——

下次来见我,不要戴。

俞益茹随着拿回耳钉捏住了拳头,与此同时,门被打了开来。

薄复彰径直走到俞益茹的身边,不满道:“你为什么自己先来了。”

俞益茹捏紧拳头,觉得自己的手心里溢满了汗水。

真奇怪,为什么在薄复彰面前做这种事,有种心虚一般的紧张感呢。

她将手连带着耳钉□□口袋,说:“我想着沛医生说不定没班,所以想先过来看看。”

薄复彰皱起眉头,盯着俞益茹的脸细细地看着。

对方神情狐疑,仿佛是看出了什么一般。

俞益茹咬着嘴唇,下一秒眼泪落了下来,她垂眼抽噎,掩面走到了一边。

薄复彰顿时变了神色,有些慌乱地看了看俞益茹,又看了看沛奕然。

她问沛奕然:“你说了什么?”

沛奕然一脸镇定:“根据医疗条例,我什么都不能说。”

薄复彰说:“那她怎么哭了?”

沛奕然想了想:“想必是触景生情。”

薄复彰一脸困惑:“触景?”

沛奕然:“看见你,不就会想到你快死了么。”

俞益茹在一边听着俩人的对话,觉得实在听不下去,当即也停住了装哭,转身走回来道:“沛医生,你真的不能说么。”

沛奕然点了点头:“不是的。”

“啊?”

“只是说起来很麻烦,你也听不懂,所以我觉得不用再多说了。”

俞益茹:“……”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俞益茹神情复杂,因为心中思绪繁杂,陷入沉默之中。

她想的最多的自然还是沛奕然写在她手心里的话——对方把话写在她手心里,想必是默认这耳钉就是窃听器,而又想说一些不希望让薄复彰听到的话。

俞益茹私心里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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