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的时间,襄王安葬,以王爷礼制下藏,生前风光,死后亦是极尽哀荣,皇帝对外只称襄王爷身患顽疾,突然猝死,而其子则一同殉葬,至于襄王背后的那些势力,则全部在三日之中清理完毕,柔刚宇出手狠辣,一个活口也不留。
曾经在江湖中叱咤风云的御龙帮,则被彻底清除干净。
襄王的一干妻妾则被遣散,并未追杀,而襄王只有莫黔一子,如此一来,曾经风光一时的襄王府虽然一朝凄凉,但比起慕王一族,到还是好的,毕竟,死后的殊荣,襄王亦有。
而慕王则不同,皇帝将其押入天牢,亲自问审,慕王毕竟是常年在疆场厮杀的猛人,自然不会屈从,只一味的沉默,直到皇帝将饶莎长公主与其副将带到天牢,带到他面前之时,他才慌了神。
其实,他说与不说对皇帝来说,意义不大,即便他什么都不说,咬口承认只是自己想要夺得皇位,无人相助,皇帝也是不信的,而且,饶莎长公主,荣宠三朝,声名狼藉,也是该除去的。
皇帝下旨,赐死慕王,逐出皇籍,对他最大的仁慈便是给他留了个全尸,直系子女全部诛杀,族人全部流放,以谋逆之罪昭告天下。
而饶莎长公主则同样被一杯毒鸩赐死,饶莎长公主到很平静,什么都没有说,眼见着元天慕死了,她也没有什么在多解释的,不如一道死了干净,这么些年,她也逍遥的够了,如此也好。
短短三日,两位掌兵权的王爷相继离世,荣宠三朝的长公主亦是病逝,朝中人人自危,皇帝此刻,是从未有过的强势,在朝堂之上有着绝对的话语权,无人敢质疑。
大齐使者翾阳与大燕使者任锋相继打算告辞回国,只是,皇帝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他们通关放行的折子却一直没有审理,这让二人皆是十分惶恐。
当日之事,他们虽没有直接参与其中,但是那般放任的姿态,已经表明了他们的立场。
大齐大燕不参与大雍国事,而且,在必要时刻,还会给出必杀一刀,这一点他们心中明白,皇帝心中亦会明白。
所以,此刻,皇帝不准他们离开,他们也是无法。
怡心殿内,皇帝面色清冷,盯着案几上的折子,眼中带着变幻莫测的神色。
此刻,皇帝身侧只有张福海侍奉着,眼见着皇帝如此模样,张福海也是战战兢兢,小心侍奉。
“张福海,你说,朕该怎么处理这些人?”皇帝轻轻抬头,眼中带着一丝肃杀之气,张福海顺着皇帝目光看向桌案上的两本折子。
这两本,正是翾阳与任锋请求通关放行的折子。
张福海冷汗直流,但还是小心翼翼的开口道:“皇上,此二人乃是两国使臣,即便有错,出了国界,杀了便是,但这二人,却不能死在我国,如今,尚还不是开战的最好时机。”
张福海说罢,脸色苍白,额头上流着细密的汗珠,垂着头,不敢在多说话。
听得此话,皇帝微微抬头,看着张福海,眉头微微蹙起,正要开口,张福海却‘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请皇上饶恕奴才,奴才不是要参与政事,只是就事论事。”
自古女子与宦官不得干政,这是铁律,流嫣作为女官,乃是特例,只因他不是后宫中人。
但张福海却是宦官,而且是内务府总管,若是他犯了这个错,皇帝不管,那日后,这宫中就乱了。
只是,他的话音才落,皇帝却幽幽叹了口气:“如今能在朕近前说的上话的,也就只有你了,你明知道朕不会怪你,又何必多此一举?鬼灵精儿似的。”
“谢皇上。”张福海起身,擦了擦额头的汗珠,随即看着皇帝,仍旧是垂首沉默。
“罢了,三日之后,任锋回国,翾阳带着送亲队一同回大齐,就将文颜嫁过去吧,在这宫里,她也是享不得什么福气,出了这宫中,日后是福是祸,只靠他自己争取吧。”
“奴才遵旨,这就告诉内务府加急准备送亲队伍。”张福海急忙应下,心中想到文颜公主就要远嫁,还要嫁给那个将死的老国君,心里便十分不舒坦,但是皇帝此话别有深意,他就是想要帮忙,也是有心无力。
在这皇宫之中,想要帮忙不被人发现,都很难,又何况出了大雍前去大齐,也但愿文颜能一改从前的性子,在大齐皇宫安度余生。
“朕累了,扶朕回去吧。”筹划这么久,终于把想除掉的人全部除掉,如今在这朝堂之上,在无人能掣肘他,登基三年,他直到这一刻,才觉得作为皇帝,拥有绝对的威信是什么感觉。
虽然这一切,是皇帝踩着一众或忠臣或反贼的尸骨达到的,但这些已经不重要了,毕竟这个国家还是他的,所以,他没有错,这就是他的执念。
哪怕午夜梦回,会想起过往种种,但身处高处,独坐龙椅,也是高处不胜寒。
五日之后,文颜公主出嫁。
除却内务府备下的一应陪嫁之物外,太后送了一颗顶好的南海夜明珠,将原先凤冠之上的明珠换了下去。
舒雅公主亦是送上许多名贵的首饰作为陪嫁。
后宫之中以皇后为首的一众嫔妃也均是对这个在宫里并不得宠的公主送上礼物聊表心意,便是从前与之闹过不快的贵妃娘娘,亦是在大病初愈后,亲自送上一柄先帝自她入宫时赐下的珠钗。
皇上也另外在内务府拟好的礼单之上又加了整整一倍的陪嫁,让文颜这个空有公主之名却未有公主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