炉鼎?
就是那种被人采来采去的可怜虫?不是说好的只有女子可以做炉鼎吗?原来男子一样也可以?这个世界的女修好恐怖。
琴浣不禁为小脸兄感到羞涩。
然而她来不及担心别人了,因为随着小脸兄束手就擒,释果就暴露在了这些人的眼皮底下。立刻就有人尖着嗓子叫起来:“龙老大——这这这,这不是当日那个重伤咱们的法器吗?”
嗯,这人脸上有颗痦子。很好很好,老娘记住你了!
领头的龙老大立刻拨开几个小罗罗,把释果抓到手里,眼珠子里放出贼溜溜的光。别说是释果,琴浣在这种眼神凌辱之下,都觉得浑身恶心。只是她就算吐死在释果里也没人知道。释果就不一样了,打从龙老大把它抓到手里开始,就有点轻微微地排斥颤抖。
不是害怕。是愤怒与嫌弃!
它的洁癖症要爆发了。
“咦,它会动!”痦子男诧异极了,满是横肉的脸上露出某种贪婪。他伸出一根手指头,戳了释果一下。
释果一颤。它忍!
痦子男再戳一下。
继续忍。
痦子男好像戳出感觉来了,连着在释果身上戳了好几下。
妈蛋释可忍浣不可忍!
她一拳头砸在了面前痦子男的脸上,释果朝着痦子男的方向立刻就鼓起一块。
“哦哟娘哎……”痦子男吓得往后一趔趄。
“哈哈哈哈——”这可把龙老大逗笑了,对释果爱不释手,眉开眼笑地对痦子男说道,“去去去滚一边去,这宝贝可不喜欢你。来,大爷我摸摸……”
琴浣“噗”一拳打过去。
痦子男“噗嗤”一声没忍住,只好捂住嘴躲一边笑去了。
龙老大的脸顿时绿了,恶狠狠地瞪向小脸兄:“兔崽子快说,如何操控此法器?”
小脸兄憋着股倔劲儿,脸一扭,一句话不说一个字不讲,就是不理这凶人。
龙老大气急败坏,正要发作,身旁一直冷眼旁观,长着两撇小胡子一副修士人模狗样的中年人突然开了口:“大成兄且慢。”
龙大成的脖子一拧:“莫道友有何高见?”
看来两个人都是修士,龙大成这体格大约是体修,而这姓莫的,大多是法修,所以龙大成这样彪悍五大三粗的男人从眼神里,都有些对这姓莫的警惕与不安。这是体修与法修两种不同的修炼之道天生带来的巨大鸿沟,近几千年,体修始终被法修压了好几头。
这姓莫的翘起兰花指,捋了捋自己的两撇小胡子,斟酌道:“在下拙见,这并非什么法器。倒像是……一颗果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请允许她魔性地笑三百回合。
妈蛋它是个果子难道就姓莫的一个人看出来吗?琴浣实在不懂这个世界人类的脑回路。是不是修了神通之后,人就会变傻呢?那修到神魔那个份上,岂不是蠢得突破天际了?那神母咧?
琴浣挥挥手,仿佛要把满脑子的“神母”两字甩开。哼,她才不是什么神母!
果然龙大成听了也是哈哈哈大笑,但本着对法修的忌惮还是见好就收了。看着一本正经地说道:“莫道友没有亲眼见过这果子的厉害,我兄弟数十人都被灼伤,到今日仍有好几个在床上养伤下不来。当时场面太过震撼,连那山丘上的草木都被焚为焦土。莫道友不在场真是可惜了,也难怪你会以为这是一颗普通果子。”然而说话间嘴角微扬,连眉角眼梢都不自觉飞了起来,对这姓莫的便有了几分轻蔑之意。
把山丘焚为焦土?难道自己先前看到寸草不长的荒丘是这释果掉下来时的杰作?
哇塞!
琴浣摸了释果一把,心里默默念了句:“你好拽。”要是知道有这么震撼的场面可看,她当时还闭哪门子的眼嘛!
释果享受般地颤抖了一下,琴浣不禁想,要是有屁股的话,它也许就会舒服地扭几下了吧?
你个小妖精!
琴浣好像越来越喜欢这个临时房子了。爱屋及乌,让朕赐你一个名字可好?既然是妖精,大概也是修道的。叫你释道友?感觉怪怪的,一股少林寺的即视感。道友什么的太生分,她俩也算是一起越狱,共过生死了。嗯——叫小果吧?好不好?
释果又舒服地抖了一下。
琴浣伸出爪子在它身上挠了挠:“小果小果小果……你啥时候把朕放出去啊?”
小果不动了。
哼,妖精就是妖精!
果子外姓莫的却意味深长地笑了,亦是很轻蔑地把龙大成的眼神瞪了回去,捻着胡子道:“如在下没有认错的话,这果子应叫‘释果’。”
“咔”琴浣挠小果的手指中途停住,抬头看着这姓莫的脸。额,刚才光顾着调戏小果,忘了调节视野,结果一下子看到姓莫的铜铃大的眼睛,怪吓人的。
但正是如此,琴浣发现了他眼睛里隐藏的一股小火苗。
喵了个鸡,这臭法修居然认识小果?
琴浣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龙大成挠了挠脑袋,一脸糊涂样:“释果?什么东西?我从来没听说过。”
姓莫的装了一个好逼,渐渐得意。负手道:“大成兄为何只能成为体修,而在下为何会是法修?这天从何来,地从何生?草木如何长,雷火如何生?水为何川流不息,冰为何万古不化?人从何来,神从何去?神道魔道妖道人道——这些又从何来到哪里去?大成兄知道吗?”
龙大成立刻傻成了鸟,稀里糊涂地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