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文有述,公孙渊的三万大军在通过了西塞山之后,在西塞山西侧五十公里左右的地方驻留了下来,本意是想等步度根和菊花港先打起来,到了差不多的时候他再带兵过去捡便宜,但是因为菊花港的战事出乎于公孙渊的预料,所以在收到步度根军团已经全灭的消息之后,公孙渊知道自己再在带兵过去绝对讨不了好,加上甘宁的舰队在辽东海域露了面,公孙渊就决定退军回襄平去保守辽东。
五十几公里,换算成汉制大概是一百二三十汉里的样子,公孙渊的三万大军如果是全力赶路的话,一天一夜也就差不多了。当然了,由于天气冷,而且道路上还有春雪未消的缘故,这三万人的路是赶得很辛苦的。
但是再辛苦也得赶,因为公孙渊知道陆仁的海运实力非常强大,特别是现在菊花港那边的战事终结,陆仁手头上的兵力可以抽调出来。一但被陆仁抢先用海运的方式把兵力转送到他处来截断自己的退路,那么他手上的这三万人多半就讨不了好。但是担心什么就来什么,现在退路让人断了不是?
闲话少说,公孙渊不是不懂军事的二百五,很清楚他在西塞山这里被截住,如果不能尽快的攻破关隘,等到菊花港那边的局面一稳定下来再派援军过来,那他的三万大军没准就得交待在西塞山这里,当下急忙下令全军全速前进,务必要以最快的速度把西塞山山道给打通。
公孙渊离开辽东前往菊花港时带了三马人马,其中步兵两万,骑兵一万。因为并没有进行过什么战斗,这三万人的建制完整,没什么损失。看上去好像是挺不错的,可是对于公孙渊来说,这三万人本来是打算去菊花港发财的,现在却是用来攻打本属于自己的一处要道关隘,这种事,可能放谁的身上都会很不好受。
再不好受也得打!不然就全死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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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渐深,西塞山山道之上尽是一片宁静之意,只是虽然宁静,在这静夜之中却少了几分本应同有的详和……城寨之下遍地尸身,使得这山间弥漫着一股浓厚的血腥之气,亦使这这原本应该宁静详和的夜色,无端端的多出了几分肃杀之意。
城寨的墙头之上灯火通明,照得墙下十余步的范围内亮如白昼。邓艾此刻就站在墙头上,举目向山道的那一头远远眺望。许久过去,邓艾缓缓的收回目光,在墙下众多尸身上徐徐扫过,眼中却也隐隐的闪过了几许嗜血红芒,口中亦在无声的轻咏着他早些时候从陆仁那里学来的诗辞: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邓艾是不是嗜杀之人,这个很难说清楚。但有一条很明显,就是邓艾的建功立业之心极盛,因此他很需要“万古枯”来为他铺就“一将功成”的台阶。现在有这样的机会,他自然不会留任何的手。今日午后的一役,邓艾可以说是身先士卒,在城墙上或刀或弩的,被他亲手击杀的辽东士卒几乎过百。而这一打,除去邓艾的建功之心外,邓艾的心头还有一份这样的感觉:
“两军对阵,浴血搏杀,这才是一个大好男儿当行之事!”
邓艾正在无声轻咏,身后却忽有人登墙唤道:“将军!”
邓艾应声回望:“你来了!辎重器械可都送达?”
副将点点头并向邓艾交令。之前邓艾主要是分为了三队,自己亲率一队三千余人赶往西塞山阻截公孙渊,二队去挡住襄平方面可能会开过来的辽东援军,第三队就是由现在的这员副将负责将粮草军械送到城寨这里来。而当这员副将登上城墙时,随军工匠已经在忙着安装军旅用的轻型发电机与探照灯。
顺便说一句,邓艾的陆军兵团总共是一万人左右,但也并不是全数都在邓艾的麾下,其中有两千最精锐的火枪兵暂时留在了甘宁那里,以满足甘宁那边一些相应的登陆作战的需要,所以邓艾的实际兵力为八千左右。而在这次分兵的时候,邓艾的西边是三千人,阻截辽东那边的也是三千人,剩下的两千人则是分成了两队,每队各一千人,分别往东侧和西侧运送物资。现在物资送达,邓艾手头上的实际兵力是四千左右。当然了,舰队的人员不算,再有后续的物资的话,也是由舰队里的人手来完成。
此刻副将扫了一眼墙下山道,略显遗憾的道:“看样子我错过了首战。”
邓艾微笑道:“放心,今日首战不过是小打小闹。往后的十数日中,只怕咱们的硬仗打都打不完!”
副将点点头,再抬眼望了望山道两侧的战旗,忽然迟疑着向邓艾道:“将军,那些旌旗是不是也太……太容易被人看穿了?”
邓艾也抬头望了几眼,轻声冷笑道:“我还就怕公孙渊看不穿。不过还好,看今日首战,公孙渊到也不是那么笨的人。”
“啊!?”副将被闹了个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
邓艾知道自己的这位副将很多时候头脑会转不过弯来,于是弯腰拾起了几块碎石摆出了一个大概的地型图再向副将解释道:“西塞山固然是公孙渊归还辽东的要道,但若真的无法打通的话,公孙渊完全可以绕道而行,从北面绕过西塞山,经由草漠之地归还辽东。”
顺手再将一个小石子放在西塞山山道的位置:“如果我军在此的兵力充足,公孙渊于自知无法攻克城关之下,恐怕马上就会掉头绕道,如此一来我们卡在这里就没有意义了。按照主公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