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
陆仁轻轻的点了点头,自衣袖中取出了六张字条向陆氏子弟们晃了晃道:“你们分为六队,去把我写在纸上的东西一件不漏的买回来。斤两上只许多不许少。还有一件事你们给我记牢了,这纸上暗藏着我不能为人所知的秘方,所以你们六队人务必要分散开,在郯城的几个集市分别购置。”
说到这里陆仁稍稍的顿了顿,复又补充道:“可能有几件东西在集市上会买不到,这个时候你们可以去找糜氏帮帮忙,而且我也已经和糜别驾打过招呼了,他会给你们的。但你们记住,我要的东西虽然都不是什么贵重之物,而且上次在糜氏田庄里制糖的时候我看过糜氏的料仓,我要的东西他们那里几乎都有,但是我再重申一次,这几张纸里面可暗藏着我不能为人所知的秘方,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你们绝不可以去找糜氏帮忙置货,以防他人从你们置办的东西中窥出隐密,明白了没有?”
那年头谁都知道一个家传秘方的重要性,特别是属于一个宗族的秘方那可能就关系到宗族的盛衰的,所以一众陆氏子弟各自心头一凛齐声应命,接着三十来个人很快就按陆仁的要求分好了六队,并且从陆仁的手中领来了纸条。
这时陆仁发下了最后一道命令:“记好,尽快搞齐,不可走漏!”
陆仁的这番话可说得有点凶,陆氏子弟自然不敢怠慢:“请家主放心!!”
也就十几分钟之后,陆氏子弟都离开了大院,而陆仁站在院门那里紧皱着双眉,在这细雨阴天下的身影显得有些份外的阴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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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之后,曹营中军大帐。
曹操凭栏而立,缓缓的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眉头也紧紧皱起。就在刚才,陆仁领着他的那些陆氏子弟从郯城返回了下邳军营。而陆仁回来的时候,是多带了几乘载着货物的马车回来的。
不过曹操注意的并不是那几辆马车,而是陆仁的神态。就这么紧皱着双眉思索了片刻之后,曹操向身后的郭嘉道:“想孤与义浩也相识数年了,但在记忆中,孤还从来没有看见义浩如此的阴沉过。奉孝,你那天到底和义浩说了些什么?”
郭嘉轻轻摇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向他诉说了一些厉害关系而已。”
曹操怪怪的笑了笑:“奉孝,你害人不浅啊!”
郭嘉亦回以一笑:“在下也只是试探了他一下,却没想到这小子会这么认真。”
“……”曹操无语半晌才指着郭嘉摇头道:“奉孝你这一刀可真是捅在了他的软肋之上。看义浩那阴郁之态,孤都觉得不好马上就去追问于他,还是等他心绪稍宁的时候再说吧。不过奉孝,义浩真的有办法能直接打破下邳城门?”
郭嘉回想了一下陆仁那天的神情举止后轻轻点头道:“他亦曾明言没有绝对的把握。不过主公,我们连日来对下邳强攻未果,再这样下去不过是在徒增伤亡而已,既如此,让义浩试试又有何妨?纵然义浩之事未成,对主公攻城之事亦无折损,只当是让我军士卒稍事休息也就是了。实在不行,在下也只有用那一策了。”
说是这么说,其实不到万不得已,郭嘉也不太想玩水淹下邳这种事。因为这种水计很容易引发大规模的瘟疫,所以能不用的话还是别用的好,不然曹操的地盘上暴发了瘟疫也是件麻烦事。再说水计之后要用多久才能搞定下邳,郭嘉心里也没底。
曹操又望了眼下邳城,沉吟道:“奉孝你去跟义浩说,他想要什么,孤都会给他行个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