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你真的这样认为吗?”
貂婵的这一问,让陆仁和孙尚香都怔了怔。孙尚香也就罢了,她毕竟对貂婵所知甚少,甚至到现在只知道貂婵用的名子是“王秀”,再就是貂婵的人不但漂亮,武艺也好。
可陆仁对貂婵知根知底,见貂婵的神色一黯,神情中也流露\/出了几分伤感之意,略一沉吟马上就明白了过来,急忙握住了貂婵的手。刚想说点什么,貂婵却带着几许勉强的向陆仁微笑了一下,轻轻摇头道:“放心,我没事,只不过突然间被人提起来,心中有点感怀罢了。”
陆仁皱了皱眉又想开口,貂婵的手指便已经按到了陆仁的嘴唇上:“义浩,你答应过我的。”
“……”
陆仁见貂婵如此就不好再说什么,也只能向貂婵摇了摇头。貂婵向陆仁有些歉然的笑了笑,再扭头望了眼那边正一头雾水、摸不着头脑的孙尚香,随即向陆仁道:“你身上还有事吧?你先去忙,这里就让我来接呼孙郡主吧。”
陆仁明白这是貂婵在找机会让自己暂时避开一下孙尚香,再者对付孙尚香,以陆仁的现在的情况确实是有敏感而尴尬,相比之下让貂婵去应付一下孙尚香可能是要好上许多,所以就向貂婵点了点头,再向孙尚香告罪之后就闪了人。
孙尚香固然是想拦住陆仁,但一则她毕竟不是那种彻头彻尾都蛮不讲理的刁蛮女生,陆仁又不曾失过礼,孙尚香自然是不好向陆仁发难;二则她对貂婵的兴趣其实还大过陆仁,因此就没有去拦阻陆仁的离开。
再看貂婵在陆仁离开之后就自顾自的开始喝酒,而且还是一杯接一杯的连着灌了好几杯。孙尚香见貂婵如此,却也看得出貂婵是想起了什么伤心的往事,再在出于对陆仁的几分反感之心之下少不了会暗自胡猜一下,然后就自以为是的道:“秀姐姐如此伤怀,是不是因为陆仆射之故?”
貂婵随意一笑:“有那么点。”
孙尚香继续自以为是的道:“尚香以为,陆仆射虽然名扬天下,但却只是个酸腐文士,凭心而论真的是配不上秀姐姐。而秀姐姐嫁为彼妇,当初肯定是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吧?”
貂婵听了就是一乐:“算是吧……当初我的确是因为有事求他才从了他的。”
孙尚香立马就一拍桌案,怒道:“果然如此!看来这陆仁虽然满口仁义道德,说到底却也只不过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而已!”
貂婵心说这都哪跟哪啊?看来孙尚香对陆仁的确是没什么好感,那么刚才把陆仁给支开还真是没错,不然两下里再这么说下去的话,诂计想不吵起来都难。当下貂婵就摇头笑笑,再望了望酒肆的外面之后就抬手指了指某个方向道:“郡主可愿与我去那里独处一会儿?”
孙尚香望了望貂婵所指之处,见那里是一片花草之地。再看看貂婵之后,稍一犹豫便点头答应了下来,只带了随身的佩剑并让一众侍女呆在原地,就跟着貂婵来到了那片花草之地。
也许是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貂婵并没有带上自己的剑,但却带上了一葫芦的酒,一边走还一边会灌上两口。貂婵这是在随意而行,可落在孙尚香的眼中,一是觉得貂婵的这种行止很洒脱,二就是觉得貂婵好像有那么点借酒浇愁的意思。而如此一来,心中对陆仁的评价却又下滑了一些。
不久二人走到了地头。她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是在柴桑陆氏码头的附近,旁边就是滚滚长江。貂婵望望宽广的长江,复又仰头灌了几口酒之后,这才向孙尚香道:“郡主,你之前说我的夫君应该是一个武勇绝伦、纵横天下的英雄豪杰?而像义浩这种看似文弱的人,根本就配不上我?”
孙尚香用力点头。说实话,孙尚香对貂婵很佩服,多多少少的还有点把貂婵给当成了偶像的意思。而人一但生出了这种心态,就会希望自己心中的偶像什么都是最好的,与偶像不般配的事物都不应该留在偶像的身边。
貂婵又是一笑,继而在稍稍的沉默了一下之后,这才向孙尚香道:“本来我是不愿再度提起的,可是……算了,那个不去说它。郡主,你可知道我王秀以前是谁?”
孙尚香不解其意,就茫茫然的摇摇头。
貂婵深深的吸了口气,随即轻叹道:“那我告诉你吧。我在你这般年纪的时候,用的名号是……貂婵。”
“什么!?”
孙尚香当时就有如被滚滚天雷击中了一般,愣在了原地久久都回不过神来。
相比起孙尚香的惊愕万分,貂婵却只是淡然的一笑,再次的轻轻摇头道:“郡主你之前说我的夫君应该是武勇绝伦、纵横天下之人?那我现在想问郡主一句,如果仅以阵前厮杀而论,放眼天下之间,又有几人能会是奉先的对手?”
“这、这……”
孙尚香无言以对。真论起来孙尚香虽然没和吕布碰上过,可她的老子孙坚碰上过。而孙坚在结束讨董之战并返回家中之后,少不了会向自己的儿女提起那些征战之事,这样一来自然是给当时还是小孩子的孙尚香留下了很深的映像。再说现在才只是建安八年,吕布才不过死去几年而已,因此说吕布死后的余威尚在也不足为过,孙尚香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吕布的名头?
在惊愕之下,孙尚香不免又细看了貂婵好一阵,却又愣上了一愣,急忙道:“不对!秀姐你骗我!看秀姐的样貌,最多不过二十出头,可是那貂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