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仁的家已经搬去了莽甲新城,原先在基隆的府坻现在就变成了陆仁的行园。而此时此刻,陆仁就在这所行园之中设了小宴款待慕容紫英与拓跋玉。
场面话与客气话都过去之后,对某个陆仁一直都在避而不谈的问题,比较沉稳的慕容紫英终于是忍不住向陆仁开了口:“陆夷州,在下率领部族涉海来此,是想在陆夷州这里寻得一片安身之处,却不知陆夷州愿不愿意收留我族?”
陆仁呵呵一笑:“留,当然要留!你们大老远的跑来我这里,想在我这里讨个生活,我又怎么能拒人于千里之外?”
说着陆仁却话锋一转:“但是紫英,有些事我希望你要明白,你们既然是来投奔于我,希望我能收留你们部族,那么不管是谁,在我这里就必须要遵从我这里的律法和规矩。紫英你说你从小就熟读我们汉家的经史典籍,那么你就应该明白,如果没有律法和规矩的约束,什么事情都会乱了套,我夷州也就不可能会有今日的安宁与富足。”
慕容紫英道:“这个自然!我等既是归投在陆夷州的麾下,自当遵从陆夷州所订之律法。”
陆仁却摆了摆手:“紫英你的话不要说得太早。我与不少的北境游牧部族打过交道,所以很清楚许多的游牧部族根本就是视我们大汉的律法为儿戏,合心意的话就守一守,不合心意的话直接一句‘吾非汉人’就大肆闹事。
“紫英你也别误会,我这并不是在说你或你的族人,而是我身为夷州之主,我必须要对辖下安份守己的百姓们负责,所以有些难听的话我也必须要说在前面。紫英你和你的族人想归投在我夷州讨个生活,我当然欢迎,四海之内皆兄弟嘛!但如果不遵从我这里的律法,有违我这里的法纪的时候,就不要说什么‘吾非汉人’之类的屁话,我动起手来也绝对不会手软。而到了那个时候,你和你的族人们也别说什么我是在为难你们部族的话。”
慕容紫英沉默了好一会儿,又与随行的几个长老低声商议了一阵之后,这才向陆仁很是郑重的施礼道:“请陆夷州放心,在下定然会严加约束族人……”
陆仁又摆了摆手道:“我知道像你们这样的部族,族中都有着自己的规矩,我现在只是想提醒你一句,我说的律法是国法,你们部族的规矩只是家法,一但有事,那么国法就必须要排在你们的家法前面。”
慕容紫英重重的点了点头,也没再说什么了。
相比起慕容紫英,另一边的拓跋玉却显得有些魂不守舍,自开宴到现在东西只是胡乱的吃了几口,眼神恍惚之间也不知道她心里是在想些什么。而她这边的几位族人长老见慕容紫英那边都已经把真正该说的话都说了出来,拓跋玉却仍然是一副丢了魂的样子,心中难免会犯急,自然就会有人狠狠的顶了拓跋玉几下,这才算是把拓跋玉的魂给招了回来。随后又是一阵的叽哩咕噜,拓跋玉这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事,目光也就转向了陆仁。
“陆夷州,我们部族……”
陆仁笑了笑:“与紫英他们的部族一样,我对你们这支拓跋氏部族是一视同仁的。就是不知道玉姑娘与你们部族的长老们商量得如何?”
刚才的那阵叽哩咕噜自然是让拓跋玉明白了刚才陆仁与慕容紫英之间是谈了些什么,而且那几位长老也向拓跋玉交了他们的底,所以拓跋玉向陆仁连连点头道:“陆夷州请放心,我与族人们一定会严守夷州律法,一但犯事也会以陆夷州之意为尊,不敢以私意相违。”
陆仁点头道:“其实最重要的,就是你们得和你们的族人们说清楚,就是在执行律法一事上,不管对谁我都是一视同仁的,绝对不会有什么部族偏见。事实上你们也知道了,我这里除了汉土流民之外,亦有不少鲜卑、乌丸、匈奴、山越,甚至是叫不上名称的域外部族(东南亚群岛基本上已经成了陆仁的后花园,陆仁派出的船队当然没少从那些地方抢人),而在律法的面前,大家谁都是一样的。”
慕容紫英与拓跋玉,还有他们的随行人众都一齐点头,而陆仁再三的强调这些事情,自然是有着陆仁的用意与其必要性。
而这个时候,慕容紫英又不失时机的向陆仁问道:“却不知陆夷州准备如何安顿在下与玉姑娘的部族?”
陆仁笑了:“这个好说,我先给你们两支部族三个月的粮食与一些相应的生活用品,你们可以用这三个月的时间先熟悉一下夷州的情况,然后就看你们的族人是愿意从事哪一类的职业吧。如果你们仍然是想过传统的游牧生活的话……这不是我为难你们,夷州的气候与地理条件都并不适合进行游牧,所以之前南迁到夷州的一些游牧部族都是在我这里的按排之下改为了圈养家禽以供肉食,你们如果愿意的话,我也很欢迎你们学习圈养之法,为我们夷州百姓的餐桌多提供一些上好的肉食。”
慕容紫英忙道:“其实在下与族人们已经有和汉民一样耕种求食,所以开荒种地我们部族也是可以的。”
另一头的拓跋玉也急忙招手道:“我们也是,我们也是!我们部族之前已经耕种了不少地,如果不是被战乱所侵扰……”
她的话才说了一半就被身边的长老给按下去了。
陆仁呵呵笑道:“那就更方便了。我的莽甲新城设立时间还没多久,新城南面就有着不少的肥沃土地无人去耕种,你们去那里量力而行,能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