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句实在话,孙尚香是来夷州的孙权人质最佳人选,不过孙权与刘备之间还有一层盟友的关系,孙权应该是把孙尚香送嫁给刘备才对的,所以陆仁还真没有想过会是孙尚香来夷州。
事过境迁、物是人非。如果是换在以前,陆仁、雪莉他们与孙尚香碰上面肯定会有说有笑,但此时此刻,这三位却对面无语。许久过去,陆仁抬手一指孙尚香来时的快船道:“吴候负我,但我却不想有负于郡主。这只船,从今日起就一直停靠在码头这里,保养之事也会有专人来做。如果哪天郡主心生悔意想回转江东,只管登上船只回归江东,我陆仁绝不会阻拦郡主半分。”
孙尚香望了陆仁许久,最后才摇了摇头道:“多谢陆夷州的好意。不过尚香身既为质,心中自知为质之本。尚香在夷一日,江东与夷州就不会再有战事。若是尚香只顾着一念之私,就真不知道会有多少无辜百姓因尚香而死。”
陆仁轻叹道:“为什么你的老哥孙权就没有你的这种心态?我与你老哥闹成现在这种局面,并不是我所想要的事……罢了,郡主在夷州想去哪就可以去哪,什么监视之人,我也不会派出一个。”
孙尚香闻言后恭身一礼,再抬头时向陆仁勉强的微笑道:“陆先生,尚香还记得当初曾向你言及,如果尚香在夷州为质可以免去吴夷之争的话,尚香愿在夷州为质。只是没想到当初的一句戏言,今日却成现实。”
陆仁撇了撇嘴,想了想之后上前两步,一只手按到了孙尚香的肩头上道:“人世间的事,谁又能够说得清楚?总之,你来了就好,因为你来了,我们就不会再打仗。你也别总想着你是什么江东的人质。说真的,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最后却让你一个女孩子家把担子挑起来,这也未免有些……唉,我是不知道说什么了。”
“谢谢陆先生。”
陆仁再次上上下下的仔细打晾了一番之后道:“别板着一张脸了!我听说自泉州一役之后,你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来,而且整天都愁眉苦脸的,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容易老的?好了好了,现在什么事都过去了……雪莉,帮我把阿秀、小雨、玲绮、小兰她们都叫来,让她们带着尚香去散散心,顺便再帮她买几身我们夷州最近流行的漂亮衣物。你看看她现在穿成这样,热不热啊?”
一拉二扯间,孙尚香就被陆仁给支开了。陆仁目送二女远去,之前一直躲在一旁的刘晔却凑了上来悄声问道:“将军,孙郡主既为质于此,难道将真的不派人看守?万一她……”
陆仁摆了摆手,解释道:“这囚牢再深再牢又能如何?真正的有心之人一样能逃得出去。再者孙郡主对我夷州有关爱之心,自愿为质也是想使吴夷之间再无战事。我若以牢笼而待之,只怕时日一久反而会心生怨意,介时她无意护盟反而不妙。”
说着陆仁又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此外还有一条,关人不如囚心。身子终归是关不死的,可是一个人的心,却可以越关越紧。”
“……”刘晔楞了一会儿,忽然一下想明白了过来,继而笑着点头道:“将军高见!”
说完这些,陆仁的目光就望向了刚才一直被晾在一边的陆逊和陆绩。淡然的笑了笑再向刘晔吩咐了几句,陆仁就来到了陆逊和陆绩的跟前,低声问道:“只有你们两个肯过来吗?”
陆绩摇摇头道:“族中的长老子弟大多都舍不得乡土,我们也没有办法。”
陆逊则轻叹道:“兄长,现在吴候已然遣质入夷,而我们两个陆氏一族中号称最有才干的年青一辈都已经过来,兄长你也该放心了。剩下的那些族中的长老子弟,吴候也不会愚笨到去动他们。”
陆仁点点头:“说得也是……好吧!你们俩过来了,准备在我这里怎么混日子?”
此话一出,陆绩马上就出声道:“我无意为官。”
陆仁乐了:“我这里的学院里有个天文学部,里面的望远镜是特制的,可以在晚上看清楚月亮上的斑斑点点,你有没有兴趣?”
陆绩大惊:“真的?”
陆仁耸肩摊手:“自家兄弟,我骗你能有什么好处?我知道你对天文感兴趣,这个学部的部长你在学习一段时间之后就当着吧,好歹也算是拿一份自己的薪俸。另外有时间的话,你可以去多向郑老先生讨教讨教。要是能写出什么好的著作,我掏钱出来帮你出版印刷。”
陆绩连忙点头:“如此甚好!”
陆绩不是什么有才干的人,更多的反到是像一个文人和天文学者,年纪轻轻的可就整出了一份《浑天图》,还为《易》这样的著作编过注。如果不是因为死得太早,三十二岁就病死,那么陆绩很可能会在汉末三国时期的文坛上留下重重的一笔。所以对陆仁来说,让陆绩去搞文化工作和天文工作最合适不过了。
目光再飘向陆逊时,陆逊却沉默不语。陆仁拍拍陆逊的肩头,微笑道:“伯言,别人不知道,我还不清楚你其实是个想成就一番功业的人吗?而我这里现在也缺少像你这样的人……这样吧,你先去我这里的军事学院学习一下,熟悉一下我这里采用的兵制,差不多的时候我可是准备把你派出去独当一面的。”
“这……”陆逊犹豫了。
陆仁道:“放心,没必要的话我也不想和吴候再干上,再说我也不想让你难做人。我这里还有很多很多你不知道的事物,而小小的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