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克这些克钦族勇士在滴血盟誓的时候,坂垣平八郎已经带着残兵败将离开了恶战的丛林。
这场恶战下来,日军侦搜小队有死有伤,山兵们不仅有严重的伤亡,还有更加严重的情况发生了。
鹿鸣铮这些人冲出重围之后,坂垣平八郎便陷入了沉默,直到真田浩二走到他身边,局促地不知道说什么。
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裤子,坂垣平八郎说:“真田君,有什么话,就请直说吧。”
有些无所适从,茫然地看看远处包扎伤口的日军士兵和失魂落魄的山兵们,真田浩二说:“阁下,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张张嘴,但把原本想说的话咽了下去,坂垣平八郎说:“你有什么想法吗?”
有些胆怯地往后退了一步,似乎担心坂垣平八郎把怒火都发泄在自己身上,真田浩二说:“我全听阁下的。”
却不是要随便找个由头,训斥真田浩二。坂垣平八郎叹口气说:“看来真田君也像我一样,没有什么好办法了。这样吧,我们去土司的山寨。”
想起他们离开时,山寨传来的枪声,真田浩二说:“是的,我们是该尽快赶回去,不知道留在那里的伤员怎么样了呢。”
无奈地笑了笑,坂垣平八郎说:“还能怎么样。这些山兵的战斗力,你也看见了,留在山寨的那几个山兵能经得住支那人的攻打吗?我们回去,是因为我们必须要给那些战死的勇士收尸,如果留在这片土地上,他们会很孤单呢。”
立正后敬礼,真田浩二说:“明白了,我这就去安排。阁下,刚刚阵亡的那些勇士怎么办?”
有所顾虑地望向远处,坂垣平八郎越发对自己的预测感到缺乏自信了,他觉得中国军队不会再打回来了,可最近他的推测全部落空。他原本想着应该就地焚烧尸体,带着他们的骨灰回去,但他又担心焚烧尸体的黑烟会引来中国军队,那样的话,他的侦搜小队将面临灭顶之灾。坂垣平八郎说:“带回去,和其他勇士的尸体一起焚烧吧。辛苦你了,真田君。”
再次鞠躬敬礼,真田浩二立即离开,去找那些山兵了。
虽然语言沟通起来有些障碍,但山兵们听说不再和中国军队作战,要回到土司的山寨,都不由地振奋起来,即便让他们背着那些死去的日军士兵和山兵的尸体,也没关系。
派了两名日军士兵作为尖兵,在前面探路,两名日军士兵压阵,坂垣平八郎和真田浩二行走在队伍的中间。坂垣平八郎对真田浩二说:“真田君,你觉得这些山兵们怎么样?”
回想起这些倒霉蛋一般的山兵,真田浩二不由笑了:“阁下,如果在冷兵器时代,他们确实是难得的勇士,可是现在他们不熟悉当代战争的战术,仅仅凭着勇敢是无法消灭克钦族人和支那人的。”
一名背着日军士兵尸体的山兵被树根绊了一下,山兵摔倒在地,日军士兵也滚到了一旁。坂垣平八郎冲过去,朝着山兵的头狠狠踢了一脚,骂了一声八嘎,随后对真田浩二说:“真田君,我之所以去找土司借兵,是因为这些山兵稍加训练,是可以消灭克钦族人的,甚至可以帮助我们消灭支那人,但是我忽略了一点,你知道是什么吗?”
和坂垣平八郎保持着两步的距离,真田浩二思索了一下说:“是对土司的忠诚吗?”
不由笑了,坂垣平八郎说:“他们是勇敢的野人,是丛林的寄生虫,他们没有忠诚,我杀了他们的土司,他们还在效忠于我,通过这点就足以证明了。我想说的是,他们缺乏信仰。”
想到了自己和身边的战友,真田浩二说:“阁下说的是,只有帝国的军人才有信仰,所以帝国才会战无不胜。”
不知是觉得无趣,还是无奈,坂垣平八郎说:“战无不胜这些话留着对下面的士兵说吧,如果真的战无不胜,我们也不会面临现在的境况。”
仿佛脑子没转过弯,真田浩二说:“眼前的困难是暂时的,我相信我们会重整旗鼓。”
照顾真田浩二和自己并肩而行,坂垣平八郎说:“真田君,我佩服你的坚毅,但是我们要面对现实。我本来是想利用这些山兵,补充我们损失的兵力,从而击溃,消灭那些支那人,但是那些支那人太狡猾了。我们有信仰,我们可以和敌人奋战到底,但是这些山兵没有信仰,你难道没有发现,这次战斗结束后,这些山兵像是失去了灵魂一样吗?”
观察着前后的山兵,真田浩二说:“是的,我发现了,我以为是失利的心理阴影,不过看他们笨手笨脚的,完全没有了精神,我觉得一定是出了严重的问题。”
停下脚步,用望远镜朝远处望去,他们离土司的山寨不远了。坂垣平八郎说:“支那人突围的时候,我们都没看见发生了什么,但是我推测,山兵们一定被那些支那人的什么举动给震撼住了,这些山兵没有灵魂,没有信仰,而且非常封建,他们相信鬼混和神灵,一旦他们把支那人当做神灵,或者鬼混,他们就会变成一个个行尸走肉,再也无法和支那人作战。”
终于搞清楚了坂垣平八郎的想法,真田浩二说:“阁下,你的意思是,放弃他们?”
“对,不过也不是完全放弃,战场上用不上他们了,但是他们还有别的用处。”坂垣平八郎指着土司的山寨说:“我们的弹药消耗的很大,去看看山寨里会不会有惊喜留给我们。”
应了一声,真田浩二朝着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