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这一方面又被周悦提前发现了,当许元清获得了这一笔投资,刚刚和一家公司谈成生意后,那家公司瞬间遭到了周氏的打压。而周氏背后有甄氏,在当时根本不考虑后果的连消带打干掉了好几家公司,明面上看,周氏的实力似乎越来越强。
许元清的计划再一次破产,纪奕阳的父亲原本十分的失望,可是纪奕阳却给了另外一条明路——周悦的打法太冒险也太不考虑未来的发展了,纯粹的就是私人恩怨的打击报复,而且这一行径在明面上看来,更像是为了壮大的冲动行为,这样一来,对于一直和周氏合作的甄鸿意,自然会有看法。
于是,事情再一次和纪奕阳想的一样,甄鸿意是生意人,不是慈善家,周悦的做法引起了他的不满,而纪奕阳的父亲也是在这时候通过甄溪这个同伴同学的关系和甄鸿意搭上了话。甄溪对纪奕阳的印象非常好,也侧面让甄鸿意对纪奕阳的父亲有了一些好的印象。在甄家和周家出现隙罅的这一刻,纪奕阳的父亲成功插足,以纪家的实力和稳重,将已经有些疯狂的周悦排挤开来。
失去了甄家的庇佑,这对于周悦来说是一件十分不利的事情。她很清楚,一旦许元清真的东山再起,凭借他这么多年来打理周氏攒下的人脉,以绝对的实力来和她抗争,她不一定能保得住儿子。
孙静白一家早就有移民的计划,孙静白对许嘉宴感兴趣的那一天,就已经被纪奕阳看在了眼里。那时候,他和父亲已经是极力的保着许元清,只要许元清还在,甚至一点点的强大起来,周悦就会慌,就会不镇定。再强悍的女人,心伤永远都是心伤,心伤面前,没有理智。
对于一个家境富裕,衣食无忧的女孩子来说,能和心里喜欢的男孩子一起出国,甩开那个讨厌的小青梅,孙静白几乎是想也不想的就认同了纪奕阳的这个提议。其实根本不需要多做什么,孙静白家里也做生意,要和周悦说上话根本不难,孙静白也是家里的蝎主,一个个都捧在手上,提出想和朋友一起出国,这个建议自然被家长放在了心上。正苦于怎么样保住儿子的周悦仿佛找到了一条很好地出路。
出国,立刻出国。
将憋在心里的话说完,纪奕阳的酒终于一饮而尽,他看着空荡荡的杯子,就像是在看着自己坦白了的心:“有时候我也会觉得,事情好像发生的太顺利了,忽然一下,许嘉宴就消失了……”
不得不说,当初的周悦所做出的这些决定,大部分都是欠考虑的。甚至说这样看上去,她更像是失去理智了一样。
甄溪听到这里,已经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她也喝了一口酒,将杯子重重的放下:“饭已经吃饭了,我先走了,谢谢你的晚餐。”
“甄溪!”纪奕阳的情绪忽然激动起来,他站起身三两步走到甄溪的面前一把抓住她,目光灼灼的逼视:“已经快十年了,你知道十年有多久吗?一个走了十年都没和你联系一次的人,值得你这样吗?”
甄溪将纪奕阳的手推开:“以前我不知道,但是现在我知道是为什么了。”她也认真的看着纪奕阳,甚至露出一丝笑容来:“纪奕阳,其实十年并不长,有太多的事情,在我们每次回忆的时候,都像是在昨天。在那些日子里,只要不去想,时间就过得飞快。其实就算你今天骗了我,我也不一定会察觉出来,可是你还是选择全都告诉我了,站在我的立场上,我很感谢你。但是站在许嘉宴的立场上,我没有办法不恨你。”
在她转身要离开的时候,纪奕阳再一次拉住了她。甄溪的神色中已经带上了恼意,她回过头时,男人的身体已经猛地靠近,她本能的侧过头躲开他的唇,直到一个结实有力的拥抱将她浑身都禁锢住的时候,她才微微一怔。
“甄溪,其实你并没有说的那么不在乎。也许你不记得了,可是我很清楚。许嘉宴离开之后,我一度以为可以代替他的一切。可是当我准备好一切,甚至准备好怎么做第二个许嘉宴的时候,你的改变速度快得惊人。你再也没有赖床,每天早上开始喜欢跑步;上课再也不会走神,不讲笑话,不传纸条,笔记认认真真,作业干净整洁。放学之后再也不会慢吞,回家的路上再也不喜欢买小零嘴。就连从那以后的生日,你都不喜欢许生日愿望。”
“你可以看书做题做到流鼻血,可以在大夏天还顶着太阳上补习班。可以因为考试成绩没有出来急的饭都吃不下。明明有那么多的捷径,明明你可以比很多人站的更高,可你总是选择最难走,最麻烦的那一条路,让那些繁忙的琐事把生活占得满满的。让心疼你的人完全没办法走进去。”
“这个样子的你,真的像你说的那样,就算他现在成家立业,对你来说也只是一段失败的暗恋吗?”
甄溪的眼泪一滴接着一滴流了出来:“纪……”
“我知道他会回来,所以我越来越等不及。可是我从来不敢逼你,不愿意逼你,因为我曾经的确带着卑鄙的目的接近你。我怕被你发现那些过去,会让你对我失望。可是现在我才明白,真的爱一个人,所有的欺骗和算计,不仅仅是对地方的伤害,也是对自己的折磨。”
纪奕阳松开了甄溪,伸手为她抹了不断涌出来的眼泪,笑容重新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