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使者说出了计划,三日之后的子时一刻,沈永兴将会带人清除阳春门守军,打开城门,把明军放入城内。
“好,那你回去转告续顺公,三日后,约定时辰一到,我军一部五千人马将会渡河待命!只要你们按照约定开门,我军将会入城!事成之后,续顺公仍然是公爷!”王新宇很爽快的满口答应下来。
之后,清军使者又见到了沈瑞,两人在明军的监视之下交谈了片刻。
清军使者连夜赶回,到了护城河边,游到对岸,被那边接应的人用吊篮拉回城内。
“怎么样了,明狗有怀疑吗?”见到回来的使者,沈永兴激动的问道。
“明狗深信不疑!”使者回答道。
沈永兴又问:“世子在明狗大营内如何?”
“还好了,只是一旦明狗中计,恐怕世子性命堪忧。”使者感叹一声道。
沈永兴面带果敢和坚毅:“欲成大计,不可有妇人之仁!明狗一旦中计,必然会报复,杀害世子!可是世子将成我大清的忠烈!”
次日天色亮了之后,为了配合清军把诈降之计演得更加逼真一点,明军并没有对约定的阳春门一带城门炮击,而是猛烈炮击文昌门,西城门和震华门。
经过了一整天的炮击,三座城门上的箭楼都被打成了一片废墟,城墙上被轰得千疮百孔,女墙垛口被全部推平,有不少地段的城墙上,石头城砖都被轰塌了,露出里面的夯土。不过因为清军已经有了抗击打能力,明军炮击的时候,只留下少数观察哨在城上,其他的人都躲回城内躲避炮弹,各种守城武器也没有搬上城头,所以损失并不是很大。
天黑之后,清军对遭到炮击的城墙进行修复。
等到了天亮,明军又继续对文昌门,西城门和震华门一带发起猛烈炮击,轰破了城门,而且还轰塌了一段城墙。不过轰开了城门也无济于事,城门里面堵着石头,而且里面还有瓮城,就算明军渡过护城河,也无法进入城内。
天色逐渐黑了下来,清军再次驱赶民壮,对破损的城门和城墙进行了修复。
如此周而复始,经过三天炮击,遭到轰击的文昌门,西城门和震华门等城门破败不堪,多处城墙倒塌。清军在倒塌的城墙里面进行修补,围起了一堵内城,以防明军突然渡河,从轰开的缺口处攻入城内。
天色完全黑了下来,时间缓缓流逝,约定的时间逐渐接近了。
“准备渡河,我们将计就计,从阳春门攻入!”王余佑提前在安排攻击计划。
按照明军的计划,明军渡过河之后,将会让用来当炮灰的五百俘虏先行从打开的城门进入城内。清军设下诈降之计,瓮城里面的城门可能不会开启,但是明军先头部队没有全部进城,清军暂时不会有什么动作。
渡河的明军主力将会用火药,对阳春门进行爆破,在城墙上炸开一个斜坡,之后明军突然登上城头,向瓮城上方的城墙发起攻击。
至于充当炮灰的五百俘虏降兵,若是他们侥幸活了下来,也会配合进攻的明军,向城内发起攻击。那些炮灰俘虏身上携带着手雷和火药包,能对瓮城的内城门和千斤闸进行爆破,炸开一条通道,进入城内。
亥时一刻,负责进攻的明军摸黑扛着一条条木筏竹排,抵达护城河边。
明军大营内,其余的明军连夜动员全军备战,耐心的等待战机出现。只要对面城墙内爆破成功,所有的明军就会全部渡河,发起猛烈进攻。
子时刚刚过没多久,距离约定的时间已经很近了,守在护城河边的明军先头部队看到,对面城楼上挂出了两盏红灯笼。
“看到约定的信号了!渡河!”负责攻城的马九玉下达了命令。
河边的明军官兵们把一条条木筏竹排放入水中,先头部队的官兵们登上了木筏竹排,奋力划动船桨,一条条木筏竹排向对岸划了过去。
明军大营内,当人质的沈瑞焦急不安的等待。今晚将是关键时刻,倘若清军的诈降之计能够取得成功,把明军一支精锐部队骗入城内关门打狗,那么明军对襄阳的攻势将被迫缓减,襄阳就能多支撑一段时间。
“就算是明狗侥幸攻入城内,我们也不用担心!襄阳城内已经做好了巷战准备了!明狗进入城内,会被我军一举歼灭!”沈瑞暗暗在心里对自己说道。
就在此时,沈瑞的营房外面出现了十几名明军官兵,为首一名小军官拱了一下手行礼道:“沈公子,请随卑职来中军大营吧!今晚是攻城时辰,大帅有要事同公子商议!”
沈瑞站起身来,跟着明军官兵走进王新宇的中军大营。他刚刚进入大营内,就只听到一声怒吼声:“拿下!”
两名虎背熊腰的亲兵一下就摁住了沈瑞,把他的脑袋压在地上,双手反剪到背后,一条拇指粗的麻绳随之就套在了他的身上。
“晚辈无罪!”沈瑞焦急的大喊道。
“无罪?”王余佑冷笑一声,“续顺公投鞑叛国,如今又来献诈降之计!哼!只可惜你们的雕虫小技,也就只能欺骗一下别人,休想骗得了老夫!”
也就在这个时候,沈瑞的几名亲信奴仆,还有之前利用商队通过的机会混入明军大营内的几名清军奸细也全部被人拿下,押到中军大营。
王新宇冷冷的下令道:“等到对面爆破成功,把这些假鞑子全部斩了祭旗!”
襄阳阳春门城头,听到护城河中响起了一阵水花的声音,沈永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