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婉有苏源陪伴,精神状态变好了,身体状况也逐渐好转。她爸妈是请假赶过来照看她,眼看她好起来,身边也有人陪伴,就赶回老家了,元建业跟他们一起回去。
临走前一天,元父请苏源吃饭,拜托他好好照顾自己女儿。苏源在元父再三调和下,喝下了元建业敬的赔罪酒。元婉由于身体不适,又跟她哥闹得水火不容,被他们放在医院躺着。
苏源回病房后,元婉扑入他怀里,焦急的问道:“他们跟你说什么了……你别理我哥……他就一混蛋……”她生怕苏源听了什么不好的话,又要离开她。
苏源抚了抚她的发丝,“没什么。”
“你不要走,不要离开我……”
“不会。”
她伸手碰上他的口罩,想要取下来,被他拦住。
“你要一直这么面对我吗……我不在乎你变成什么样……我真的不在乎……”她看着他眼泪直落,“你亲我好不好……我想你亲我……”
他将她放到床上,手掌轻轻盖上她的眼睛,取下口罩,低头吻住她的唇。
手掌下的双眼,泪水愈发汹涌。她将他紧紧抱住,两人彼此索取慰藉,怎么都嫌不够,缠绵的吻,愈发灼热疯狂……
元婉家人回去路上,元妈不满的嘀咕着,“我女儿长得这么好,还是名牌大学生,本来可以嫁个好人家,就这么托付给一个寡妇的儿子……”她掐了下身旁的元父,“你问他有车有房没,咱女儿不能跟着他受苦啊……你个嘴快的,以后结婚不要彩礼,人家笑我这女儿是捡来的,就这么白送出去……”
“行了!咱们又不是卖女儿,只要他真心对婉婉好,比什么都重要!”
“妈,你别啰嗦了!”元建业说,“你看他现在什么样了?婉婉要不嫁他,你当心他报复寻仇!结了婚,大家皆大欢喜,他也就不跟我们计较这事儿了。你真想他拿刀跟我们拼命啊?”
想到苏源那张脸,元妈也哆嗦了下,吃饭时,她都不敢多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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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婉身体康复后,想搬出去跟苏源一起住,苏源不肯。苏源换了新工作,元婉也开始按部就班的学习考试。两人就像以前一样。
但他一直戴着口罩面对她。两人无法一起吃饭。每次亲吻时,他都要蒙住她的眼睛。
他心里的障碍过不去,她也难受。即使他对她再好,这种无形的隔阂也让她很煎熬。
有一次她赖在他怀里午睡,他渐渐睡着了。她醒来后,轻手轻脚的去取他脸上的口罩。
她的动静惊醒了他,她惊惶的眼神映入他眼底,他的表情变得更加惶恐。他迅速把她推开,手忙脚乱的戴上口罩,大步离去。
“圆圆……”元婉起身去追,一颗心被紧紧攥了起来。她怕他又跑了。她扑上去将他抱住,他把她推开,大步往门边走。
他开门时,元婉抓起桌子上的剪刀,“我陪你一起——”
苏源一转身,只见元婉毫不犹豫的拿剪刀往自己脸上划去。他心脏骤停,疯了般冲过来,抢走她手里的剪刀,狠狠扔掉,她耳侧下方被划出了一道细口,鲜血直流……
他满屋子找纸巾,拿着纸巾按住她的伤口,她噙着泪水看他,“我把我的脸毁了,咱们一起,谁也别嫌弃谁行不行……”
“……你tm神经病啊!”苏源哑着嗓子怒骂。
她一脸委屈的哭着说:“我真的不在乎你变成什么样……可是你不相信我……除了陪你,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你告诉我该怎么办……”
他将她抱入怀中,轻轻抚着她的发丝,“我相信你,相信你。”
她仰起头,捧住他的脸,“你把口罩取下来,面对我。我要看着你。”
苏源浑身僵硬,一动不动。
他可以面对元婉家人,可以出去面对其他任何人,只有元婉不行。那些人无论怎么议论,露出什么神色他都不在乎。只有她……他不想在她眼里看到。他承受不了她的嫌弃。
他本想远远离开她,还她自由,又控制不住回来了。他无时无刻不觉得自己厚颜无耻,缠在她身边,消耗她的大好青春。
甚至这件事的起因,他都在责怪自己。如果他没有对她冷暴力,她不会跑去她哥的学校拿手机。只要他当时说一句,“拿走就拿走了,我再给你买。”什么事都没有了。
说到底,还是他没钱。他花了半个月工资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她让她哥拿走,他心里不舒服。
元婉看到他眼底的犹豫,语气变得无比坚决:“你不面对我,我就毁了自己的脸陪你。你不可能时时刻刻都看着我拦着我。”
终究,他还是取下了口罩。他了解她,性格柔弱却又执拗,说得出做得到。如果她真毁了自己的脸,他这辈子都无法原谅自己。
元婉经过初次的震惊后,这一次已经能面不改色的看着他。她知道,她的任何细微变化,都能触击他的情绪。
她将他拉到沙发坐下,捧起他的脸庞,俯下身,亲吻他。她细细亲吻他脸上的每一道伤疤。
“你不用这样……”苏源别开脸,想推开她。
“不。我就要。”她固执的搂着他的脖子,继续亲吻他,“这是你爱我的证明,我喜欢……我真的喜欢……”
经过元婉这次闹腾后,苏源逐渐调整自己,不再戴着口罩面对她。
后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