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有些不对劲,是刚才邵华池给他的逢春丸药效过了吗,所以才会这么疲惫?
不能再泡下去了,傅辰站了起来,却猛然发现自己身体软绵绵的,又落回了浴桶里面,激起一片水花。
哪怕药效退掉也不可能那么虚弱。
傅辰赤着上身,拿过衣物里的匕首藏在水下,又从药瓶里倒出了一颗药服下,这药见效没那么快,之后整个人软倒,几乎陷入半昏迷中,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
“需要我帮忙吗?”房内忽然响起一道声音,这声音其实非常不好听,此人从小身中毒素,被破坏了嗓子,所以小时候到现在声音都一直没什么太大变化,现在却刻意压低了一丝,显得有些勾人,反而带有令人想要再一次次听到的魔性。
傅辰整个人都起了鸡皮疙瘩,瞬间就清醒了,双手趴住浴桶边缘,抬头就看到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邵华池,站在远处墙角,抱着手肘望着他。
他到底什么时候在这里的,又看了他多久?傅辰一颗心不住往下沉。
那目光,就好像捕猎的狼王,傅辰感到有什么气息填满胸膛,滚烫着他的神经,带着恐惧的强烈心悸,几乎要跳出来,傅辰勉强打起精神,尽可能装作无事的模样,“瑞王爷,你……在这水里放了什么?”
是肯定句,他想到了在帐篷里的试探,在城墙上若有似无的触碰……邵华池究竟想做什么。
傅辰说话有些困难,抵挡不住那无能为力的虚弱。太大意了,根本没有人会认为一个主帅会做这么降格调的事情,哪怕是傅辰都猜测不到,也许正因为意外,才能让邵华池进展得比想象中顺利。
这次留下来,还是他主动的,邵华池根本就是完全被动的,局中局的设置。
这次的疏忽是他曾经信任的后遗症。
傅辰一颗心像是被不断鞭挞,与邵华池深邃的目光在空中对撞,两人都感觉到那如同触电般的碰撞,气氛一触即发。
全身的毛细孔都好像张开了,汗毛竖了起来,傅辰想要动,但完全无法动弹。
“一点让人无力的药,没什么副作用,王大,或者说你不该叫这个名字,我应该叫你什么?”邵华池大方承认。
“我就叫王大……如假包换。”傅辰喘了一口气,却该死发现对面的男人看着他的目光更灼热了,“你到底要做什么,或者你还在怀疑我?”
傅辰那强硬的表情和软下来的身子形成强烈对比。明明脸孔那么丑陋,但邵华池居然发现自己下方有微微抬头的迹象,他有点硬了,这让他不敢置信。
“你没长胡子。”这么多天了,都没见傅辰刮胡子。
易.容面具,当然不可能长了,“剃了……这很正常。”商旅都是门面功夫,剃胡子都会找没人的地方解决。
只有太监才会不长胡子,不是易容就是太监,这就是邵华池的结论。
“哦,这样。”邵华池点了点头,那目光似笑非笑,意思是你再编得更像一点。
眼睁睁看着邵华池一步步走进。
邵华池走得很慢,每一个跨步都好像带着某种韵律,显得那么悠闲和平淡,但那双眼睛却令人触之胆颤,在那种视线下的每一根血管都好似在跳动,傅辰避无可避,犹如困兽。
看着邵华池渐渐靠近自己,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就好像看着自己笼罩的猎物。
邵华池慢悠悠地摸着被水珠沾湿的浴桶边缘,边欣赏着猎物在自己下方瑟瑟发抖的模样,那淡色的唇,只露到肩部的白皙肌肤,肩上还受了伤,伤口凹凸不平,破坏了整体美感。线条流畅的锁骨,湿漉漉的眼睫下是一双不羁的双目,这是一头落难的愤怒雄狮,现在这只凶猛而隐藏着秘密的猎物,正被他掌控在手中。
傅辰咬牙切齿,在离开前给李變天的记忆又一次下了暗示,后来又给李皇派来跟踪的人催眠,机会已经用掉了,不过哪怕还留着,以他现在的体力,也没办法再用了。
邵华池缓缓摸着傅辰的颈动脉,摩挲着微颤的肌肤,那淡青色的血管在跳动着,傅辰想躲开却被强行制住,容不得任何躲避。看着这样凶狠的猎物,邵华池感到体内再一次出现的热血沸腾,他想要彻底压制住这头雄狮,看着他不得不妥协的模样。
“之前我就在想,你的身手是哪里来的?你不是普通的商贾……”邵华池边说。
“谁……没有保命的法子,你这样就怀疑我,未免太过武断。”之前的商队几乎个个会武,傅辰的身手还远不是高手,这么普通的特点,没有任何可以被怀疑的地方。傅辰的尾音有些不自觉地疲软,被邵华池猛地插入虚荣空隙,抱住了他的肩部,揽在自己怀里,把他从水中捞了起来,傅辰半边肌肤都泛起强烈的颤栗感。
邵华池目光一黯,这具身体不是那人。
傅辰想要把他震开,却发现那药效实在太霸道,邵华池的身体根本犹如磐石般坚硬。
急促的呼吸,发酵的温度,两人间的空隙被挤了出去,邵华池的目光深不可测。
“没错,谁都有。”邵华池贴近傅辰的耳廓,力道不轻不重地朝着傅辰下方游去,语气却极为危险,“易容术相当高明,你最好说实话,是谁把你派到我身边来的?”
傅辰握紧了水下的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