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远当即立断,引城内残兵弃城往北门逃去,骆霖最先引军冲破城门,直追过恩州城内,往瞿远军逃跑方向紧追不放。
瞿远队伍中有大量伤兵,行进缓慢,而瞿远又不愿弃了这些伤兵,眼见骆霖军就要追上。
忽然间,一通鼓响猝起,山路旁侧冲出一彪人马,首当其冲者,身披乌黑锁子甲,手持宽背铁环刀,身形伟岸,威风凛凛。
骆霖撞见这队兵马,惊异之余,见到那黑甲骁将,当即身体赫地一颤,此人面容俊秀,但浑身带有的气势,却仿佛能翻天覆地,让人不禁生出自愧不如之心。
有此气势者,天下之大,英豪无数,恐怕也只有寥寥数人!
骆霖这念头刚起,赵信也恰好发现了他,只见赵信锐目轰地射出两道神光,胯下乌黑良驹一动,直飞跃向骆霖。
骆霖心中惊骇,未战却自感不敌,一拨马首,当即就逃,赵信见骆霖要逃,在后凝声喝道:“无胆鼠辈,未战先逃,你有何面目立于天下!”
士可杀不可辱,骆霖一把抽住缰绳,往赵信回杀而去,赵信冷然一笑,乌黑良驹飞驰之间,已赫然冲到了骆霖面前。
宽背铁环刀倏地一劈,快若闪雷,骆霖暴吼一声,提枪一挡,刀枪轰地对抗,但宽背铁环刀却是力胜一筹,将骆霖的铁枪压退而去。
骆霖一把收回铁枪,心中生起无尽惊骇,没想到自己号称朝阳第一猛将,可战力却比眼前这人相差如此之大!
在骆霖惊骇之间,宽背铁环刀轰地又起,招招直击要害,一刀起时便是连砍三刀,第一刀砍向骆霖脖颈。
骆霖急拧枪去挡,勉强挡住,赵信刀式一改,第二刀瞬即又是杀来,往骆霖面门劈去,骆霖连忙缩头一避,头盔刹地被宽背铁环刀劈飞而去。
骆霖披头散发,十分狼狈,不过他并没有时间惊骇,因为赵信第三刀又起,往他头颅顶上猛劈而下。
生死存亡之际,骆霖忽地变得冷静下来,双手一抓铁枪,奋力一抬,枪破虚空,赫然打住宽背铁环刀。
火花溅射,骆霖整张脸几乎都扭曲起来,而赵信却只是眉头微皱,‘喝~!’的一声威吼,赵信右臂如有无尽力气,只见宽背铁环刀猛压而下,骆霖的铁枪随之弹开。
骆霖受冲失势,飞倒落马,急切间,骆霖双脚如生虬根,往地上一插,在地上扯出两条划痕,死死地止住了去势。
赵信一舞宽背铁环刀,乌黑良驹嘶鸣一声,飙飞即至,骆霖虎目一眯,只见赵信手中那柄宽背铁环刀,带着凌然杀气袭来。
察觉到赵信这一刀的威势,骆霖牙关紧咬,双脚抵住,双臂聚力,铁枪猝然而起。
电光火石之间,宽背铁环刀如有裂天溃地之力,居高临下,砸向逆迎而上的铁枪。
“铛~!”的一声暴响,骆霖的铁枪被宽背铁环刀赫然打飞,宽背铁环刀势不可挡,径直劈下。
眼见骆霖的头颅就要被宽背铁环刀劈成两半,正巧一根箭矢倏然射来,打中宽背铁环刀,让其冲势微微一顿。
骆霖连忙移开身躯,但宽背铁环刀很快便是劈来,“噗嗤”一声脆响,宽背铁环刀砍中骆霖坐骑的马头,赫然将其斩的尸首分离。
坐骑惨死,猛地扑地,骆霖受惯性影响,整个人不受控制地飞摔向前,赵信见得,立刻策马追上,正当赵信想要再出刀将骆霖杀绝时,猝然又是两根箭矢射来,赵信连舞大刀,将箭矢一一砍破。
待赵信腾出手来,却发现骆霖已被元兵救回阵中,赵信心中恼怒,锐目一冷,眺眼望去,很快便发现那射箭之将,正是朝阳三杰之首宁锋。
赵信冷哼一声,正要冲杀,这时前方一部元军漫山遍野杀来,赵信眉头微皱,这次前来救援,他只带轻骑五百,大部兵马还在后方,如此,只能暂且收住了杀意,拨转马头离去。
赵信一走,那如压着巨山的压力,顿时消失,宁峰还有一众元军士兵都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好似逃过一劫似的。
特别是宁锋,他被赵信瞪得心慌,背上已是湿透了,之后,宁锋见赵信引军远去,这才放下心来,收军回城。
...
血鹰营寨中军大帐内,赵信端坐首位冷着脸不说话,此时他十分气恼,自己率大军疾驰来援,可瞿远却在紧要关口,失了城池,甚至几乎全军覆没。
瞿远自知有罪,率麾下一众军官跪见赵信,赵信见瞿远身上血口无数,暗暗心痛,不过瞿远大意丢了恩州,使大量血鹰弟兄惨死,赵信不得不秉公执法,以震军心。
只见赵信一脸黑沉,厉声问道:“瞿远,你行事历来勇悍而不失冷静,因此我才委以重任,将先锋重职交付给你,你为何就在大军赶到之时,失了恩州!”
瞿远粗犷的面容一紧,想起元军多日的辱骂,心中委屈,张了张口,但又是说不出来。
跪在瞿远身后的军官们见状,连忙委屈辩道:“主公有所不知,元狗连日百般辱骂,不但辱骂瞿将军,后面更连主公也是骂上!”
“城内的血鹰弟兄都是异常愤怒,纷纷请战,但都被瞿将军劝住,后来末将等因见元狗懈怠,在城外草地歇息,便劝瞿将军乘势掩杀,不想中元狗奸计,因而大败,丢失了城池!”
“主公莫要责怪瞿将军,都是末将等愚昧无知,扰了瞿将军的心思,故而犯此大错,末将等愿意受罚!”
“都给我闭嘴,在主公面前,岂容你等如此放肆!主公,我身为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