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崇今日上午之所以会来到顾轻郎的宫里,其实也只是为了满足顾轻郎的心意来看看他,顾轻郎陪着他对坐在榻桌边,一时间两个人闲闲断断的说这话,反而彼此都有些觉得尴尬了。

萧崇从没有主动去某个嫔妃的宫里坐过,以往除了齐沫容喜欢缠着他,婳妃朱婕妤喜欢邀宠,其他的男妃女主,他只要在某些夜里召他们过来侍寝,应付应付而已。

顾轻郎也忘记自己是个不喜欢多言的人,虽然面对萧崇他很是欣喜,可是他怎么就忘记了,萧崇也是个面容寡淡言谈甚少的人啊,两个人面对面坐着,最后竟然越发的像要冷场。

顾轻郎可不想萧崇好不容易过来一趟,这么一尴尬以后就怎么也不会来了,心里烦躁的思想着,该跟他找个什么话题聊聊呢?眼睛一转,望见了萧崇之前赏他的砚台。

“皇上,听舒婕妤曾说,您能写的一手好字呢?”他该要去学学怎样和男人打交道了,否则老是这样没话找话的话,别说萧崇,恐怕他自己也觉得蛋疼。

萧崇好像也早就受不了和顾轻郎的两两对望,从位置上站起来就两步走到顾轻郎的书桌旁,伸手拿起了顾轻郎放在桌边的一叠宣纸,顾轻郎还来不及阻止,他已经看了起来。

“这是什么?”

“皇上,别看!这个是臣侍无聊的时候写着玩的!”一看萧崇拿起了自己前些日子练的字,顾轻郎大吃一惊的啊一声,英俊深刻的面容涨的通红。“是练着玩的!”

“朕还以为,噗,朕还以为……”萧崇望着手中优质的宣纸上扭扭捏捏的一只只“字”,忍了半天没忍住,还是抿着嘴笑的不能自己。

“皇上以为什么?”顾轻郎大囧,虽然第一次看到萧崇这样在自己面前失态自然的笑言模样,但是要不要选在他这样丢脸的时候。“这只是臣侍无聊的时候练着玩的!”

“朕现在知道是你无聊练着玩的。”看到顾轻郎着急的多次强调,萧崇弯着嘴角望着他,这才发现这孩子已经羞耻的整张俊朗的脸庞暗红一片,薄唇一启,他难得坏心眼的说:“只是你不跟朕这样解释的话,朕还以为是宫里发的鬼符呢。”

“鬼符?”顾轻郎一瞬间没反应过来。“什么鬼符……”

“你不知道鬼符吗?一到过年左右,家家户户都要挂的,宫里也不例外啊。”萧崇弯了弯头部,笑眯眯的样子竟然透着几分狡猾和轻松,抛开了平常的冷淡严肃。

顾轻郎直直的盯着萧崇的脸,心神早就被这年长男人不一样的神态给吸引过去了,好像走到他的身边捧着他的脸,然后看他绽放出更自然更轻松的笑容,好想只看到他对自己笑啊。

“臣侍当然知道鬼符了,但是不知道皇上为什么会把臣侍练的字和鬼符相提并论。”原来一个素日不苟言笑的人,突然在你面前这样抿着嘴笑着,你竟然会觉得这样惊然的喜悦。

萧崇还在笑,轻柔的嗓音就像古乐里最动听的音符,“你知道鬼符,难道不知道鬼符是用来辟邪的吗?你的字写的这样奇特有个性,也许朕可以派人发给内务府,这样宫里就不用再另外花费银子去置办鬼符了,你还为宫里省了花销,你说呢?”

“这……”他总算听出了萧崇的意思了,这个男人居然是在拐弯抹角的笑他的字其丑无比,已经可以去拿着辟邪吓鬼了,顾轻郎的俊容狠狠抽了两下。

实在没想到,萧崇还有这样鬼畜欺负人的一面,而且还要不要这样一本正经温温柔柔的啊!顾轻郎大步走到萧崇身边,黑着脸不好意思的从萧崇手中拿过自己的字帖,心里觉得丢了面子,低下头的时候,没好气的暗中瞪了这忘了威仪的男人一眼。

“皇上居然这样取笑臣侍!”好吧,虽然萧崇说的是事实,但是他也不爱听!

“以前你在家中,没有跟先生学过练字吗?”萧崇也没想到顾轻郎的字居然真的写的这么烂,不过自己这样打趣他,这孩子自尊心这么强,恐怕还真的是伤到他了,嘴角一弯,他自个儿从宣纸里抽出一张干干净净的,重新铺在书桌上。

顾轻郎看到萧崇的举动,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只是听了他的问话,嘴角一扯,很是自嘲的说:“家里不是没给我请教书先生,只是那时候我爹爹……爹爹忙着公事,府中有姨娘主持,所以教我的先生就难免有些力不从心,所以臣侍的文学字练都很烂。”

萧崇听了这话,心中微微一缩,望着顾轻郎,突然轻轻的安慰道:“没关系的,你还小,才十七岁,有些孩子这个时候才刚刚进学呢,只要勤奋练习,以后会有练的很好的一天。”

“臣侍已经不小了。”顾轻郎眉头一皱,很不喜欢萧崇用这种方式跟他说话,什么叫他还小啊,什么叫有些孩子,他可不希望在萧崇的心里他还只是个孩子。“而且也不是孩子了!”

“给朕把墨磨上。”萧崇望着顾轻郎皱着眉头着急辩解的样子,弯着嘴角摇摇头,缓缓柔笑:“还说自己不是个孩子,不是孩子的话,会这样孩子气掩不住心思吗?”

“皇上——”顾轻郎被萧崇的话说的更加没面子了,心想他也只是在你面前才这样罢了,在旁人的面前,他几时这样控制不住自己过?看到萧崇让自己磨墨,他没好气的磨着。

萧崇望着一旁的少年虽然不服气,但还是低着头认认真真磨墨的样子,再看他眉眼俊挺,神采潇洒,身形俊朗,心中微微一愣,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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