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王延霸轻轻扫扫拍犁大牛染了血的肩,眼中闪过一丝微光,随后像扔垃圾一样,将他扔在地上,擦了擦手,转而看向谈子墨,指着台下,“既然你要找死,那么我定不负众望,就在这台下……处决你!”
言毕,一脚就把谈子墨踹下台,丝毫不拖泥带水。
谈子墨从小被药水滋润,翼骨又吸收了凡间数一数二的凤鸣金气和东来紫气,纯力量的攻击对他基本上伤害不大,他折腾地站了起来,语气淡淡,话语中却包含着无尽的挑衅:“呵!生死令,在东玄宗十年都没有出现一例,你看看,大家都等看好戏呢,一开始就干架,多没意思……”
他顿了一下,吐出了一口血,又道:“我看……若只是挑断翼筋你肯定也不会过瘾吧,要不,我们先赌上一局!?”
“怎么样,敢不敢来场男人的较量?比一场,如果我输了,我的命给你,连犁大牛的你也拿去……”
“赌一局?”
王延霸指着台上奄奄一息的犁大牛,笑出了眼泪:“我确实很想要他的命,倒是谢谢你能成全,不过他的命,你做得了主吗?”
谈子墨微笑着,慢慢开口:“我当然做得了主,不信你且问问他!”
“哦?是吗?”王延霸嘴角溢出一抹冷笑。
“有人急着要死,要拖着你一起死!呵呵,犁大牛……我倒是很想问问你,你的命,他真的做得了主吗?”
犁大牛满不在乎地看着王延霸眼里的恨意:“呵,如果没有他,早在七岁那年我就该死了,我的命本来就是他的,你说他做不做得了主?”
“那就好,想来你们两个一起上路,倒也不会太寂寞,有你这句话,纵然杀了你,我也不怕执法殿追究!”
王延霸越想越乐:“他有胆下生死令,有胆拉你一起陪葬,怎么说,我也不能拒绝这样稳赚不赔的生意啊!”
对着犁大牛又是奚笑了几声,王延霸飘身下台,台下弟子早已让出了一个空地。
“王师兄虽然先下台,却是因接生死令之故,自然判不得他输,只是将斗翼台上的打斗暂缓了一下,不过……估计也耽误不了太久!”
王延霸扫视四周,很享受众人恐惧的神色,方后才对谈子墨问道:“你说的赌局,我喜欢得很,说吧,你想比什么?”
谈子墨轻笑一声:“既然是我提出的赌局,自然是不会让王师兄吃亏,比什么?当然是比王师兄最拿手的……”
“王师兄你以狠出名,师弟我早就想跟你学习学习了!”
“这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
谈子墨脸上的笑突然凝结在唇边,霎时目光如箭,仿佛一只打量猎物的狼:“你狠,好,我听你的,但是你要是没我狠……”
前面还是温和的讨教,而这一次却是狂妄的发声,就如荒原狼啸:“那就给老子滚一边去!”
“今天我谈子墨就和你王延霸比一下,到底他特么是——谁,更,狠!”
犁大牛心头一沉,从谈子墨的表情上他已经看出,这丫绝对是认真的,他也知道只要谈子墨认真起来,就算十个犁大牛都拉不回来。
只是……
“死、缓!”
王延霸和他身边的每一个人目光都凝固在眼前这个少年的身上。
这是一个被皮鞭抽得不成样的血人,尽管这个血人的背影既孤傲又无比坚定,但在他们的内心深处,每个人都涌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轻蔑。
谁不知道,在王延霸还没晋升玄级之前,黄级宗域里玩“死、缓”,玩得最好的的人就是王延霸。
死、缓有很多玩法,但本质上来说,它比的是胆,比的是狠,比的是谁敢更贴近死亡。
若要赢,那你就得对自己够狠。
谈子墨说的没有错,死、缓是王延霸最拿手的死亡游戏……
而现在,少年就要挑战它!
足够狂妄!
“谈子墨,你这个白痴,老子什么时候需要你为我强出头?”犁大牛身体一晃,想挣扎着下台,但被王延霸位列玄级的羽藤之术束缚住,饶是想摔下台都没办法。
“谈子墨……”吃力地看着台下的那道人影,犁大牛重重地叹息了一下。
他心里确实很不是滋味,也非常困惑,困惑着跑功了得的谈子墨为什么不走,为什么非要逞强,为什么要下生死令,可是他没有问。
比玄斗翼台高有九丈,犁大牛虚微的话音,终于是消失在鼎沸的人声之中。
黄级羽修广场上的围观弟子,不约而同地让出一条千米空道,他们就站在这条空道的两旁,摇手呐喊,仿佛在参与一件百年难得一遇的盛事。
空道不空!
谈子墨缓缓走了进来,今天的风不大,午后的阳光也不算太热,西山的月儿花又飘落了几片,落在他的发上。
当谈子墨走进这条人造空道的时候,羽修广场上顿时有滚滚声浪排空而起,甚至连空中飘然下落的月儿花都为之战栗。
庞大的叫嚣与呼喊声在聚合一起的黄级弟子中喷然而出,大家都想看一看,这个从未收翼的谈子墨,这个入宗两年又三个月尺步未进的一星羽修究竟是有何种能耐,敢于接受死、缓之决。
谈子墨年少轻狂的逼人气势溢于言表,但王延霸晋升三星,入主玄级宗域,又岂是容易对付的角色。
王延霸默默的注视着谈子墨,心中却在暗暗叹息,他完全有信心凭借自己锋利的羽刃,以最小的代价,最快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