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刺得人眼发怵,但谈子墨的眼睛却一眨不眨,仿佛要把天给看穿。
“父尊,如今我的窘态,就是你想要看到的吗?”
“呵!”谈子墨终是闭上眼睛,免得有些羞人的东西在眼眶挣扎……
他垂下眼睑,再次厉声唤问:“遭罪如此,何欺不能容?”
“不!”
将心底一直存着的坚持倾盘倒出,谈子墨便是越发止不住唇角越来越深的疯狂:“此罪定有理,只是我还没懂!”
他笑得很苦,很难看,很扭曲,很挣扎,可声音却是一如既往,超乎想象的坚定:“定是我还没懂!”
“八年了,都八年了!”
“你不肯来接,我便自己走!”
“这条路很长,很长,好似看不到尽头……”
“可路在我脚下,回去终有时!”
“有朝一日!”
“我若回去……”
秋风带来一阵凉意,也为他的声音捎上了几分悲悯:“莫再弃我,可好?”
“不!”
“休再弃我!”
睁开眼,平日里那原本慵懒的双眸突然翻起惊天巨浪,带着研判、带着救赎、还带着一丝莫可言状的愤怒,闪烁不定。
“别人欺我,辱我,我逃,我躲,我不反抗,只因我不屑,只因我谈子墨不屑!”
他细眯锐眼,脸色骤然有些阴沉:“可我有什么不屑的资本,我凭什么可以不屑……”
“因为这八年,我的对手只有一个!”
“说我自欺欺人也好,说我妄自尊大也罢,我谈子墨的心头之患始终不是别人,而是我自己,连这小小的凡修之地,我都走不出头来,还谈什么登天回府,还谈什么壮志未酬?”
“是!我谈子墨虽然翼筋被断,收翼不能,那又如何?”
“或许,大家还不了解我的脾性,这回真该让他们长点心……”
“触我逆鳞者,必不轻饶!”
“呵,王延霸,就先拿你,杀鸡儆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