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子墨脚步加快,也不顾浪费灵力,施展无影神踪,立马就将云千羽给甩开了。
站在朝玄街中段的御兽司前,谈子墨长长地嘘了一口气,前八年翼筋断裂,自己尚且能挺过来,而现在翼筋重塑却要栽在云千羽手里,怎能不蹉跎!?
谈子墨自认为这八年的断筋残翼生活,足将自己培养成内心淡定、表面强硬的铁血汉子,可事实上,这种铁汉逼气有时候也是硬挺出来的,就比如,面对云千羽,谈子墨确实无从下手。
她以芦爷和萧老为后手,早就将自己锁得死死的,要是痛痛快快地干上一架,谈子墨绝对保证,自己肯定不会手下留情,哪怕云千羽是个女流之辈,也定然揍得她六亲不认,叫你小.妞玩这么多小伎俩,还整什么狗屁合约!?我呸!
“喂!你走这么快干嘛?”
就在谈子墨暗自神伤中,后背被人沉沉一拍,从声音中不难判断,云千羽这个妖孽又追来了。
“不过,怎么这么快就追上了?”
谈子墨心中不平,他自认跑功天下第一,先前狠心用了灵力,施展了无影神踪,然而这么快就被追上,确实有些伤面子。
看着突然怔住的谈子墨,云千羽懒懒笑道:“上次把我的踪灵虫草给废了,怎么这次不故技重施?”
“靠,原来是踪灵虫草!我说呢,怎么用了无影神踪还会被那小.妞追上!这踪灵虫草专门用来跟踪对手,夏天当虫,冬天当草,这秋天不虫不草的……宝灵神石对花花草草没兴趣,所以没有自发感应?而听得这小.妞所言……怎么?还有上次!”谈子墨心中啧啧暗惊不已。
便是神识一念,带动起宝灵神石,念波外散,不难发现那丝踪灵虫草藏在自己的发间,竟与头发长得一般无二。
谈子墨扯了一下,根本就拔不下来,最后放弃了。
虽然他确实可以唤得狂龙逆鳞一现,让这丝体外之物电成灰烟消散,但他还是先选择不暴露自己的底牌,特别是在云千羽的面前。
撇了撇嘴,谈子墨神情有些不爽:“你还真是冤魂不散啊!”
当然,见得谈子墨发现踪灵虫草的藏身之处,云千羽并不觉得意外,毕竟上一次的踪灵虫草也给他破了去,而现在谈子墨没将踪灵虫草拔下来,似乎反倒令云千羽有些诧异了。
目光直直地审视着谈子墨,云千羽唇角微翘说道:“我知道你不愿意,也知道强扭的瓜不甜,是,生死关头,人工呼呼可以不当一回事,或许我还得感谢你的救命之恩,当然,我云千羽肯定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
她顿了一下,又道:“你既然拿了我的极地仙莲,又有心偷了我的九星妖丹,这账,却不可以不算,所以,我给你一个还债的机会,只要这两年,你好好履行未婚夫妻契约,这账,你就算还清了。”
“原来,她都知道了!也认清了强扭的瓜不甜,也接受了救命的人工呼呼,但现在变成追债的!?咦,追债的!什么鬼?”谈子墨心里嘀咕。
本来他也不觉得云千羽会是一个好骗的对象,这回她倾盘脱出,谈子墨不再胡思乱猜,倒也能收下心来。
谈子墨回过头,就如先前芦三变的表情一般无二,神情异常复杂,幽幽反驳道:“极地仙莲本来就是见者有份,再说了,你也不能证明到底是你云家先发现的啊,再者,你是杀了九星草泥蟒,可是它的内丹你不取不拿,我有什么办法!如今被我捡了,你又管我要,哪有这种道理!?”
“既然你都知道我是云阁的人,要是我说万宝录上的极地仙莲被一个外人采摘,不管你出于什么样的理由,至少得去执法殿的天牢待个上把月,若是不招供的话,至少得脱一层皮,若是招完供,而以你一个凡修之躯,尚未能登天的修为,也基本上……废了!”
见谈子墨一脸不自在,云千羽笑了笑,继续狠狠地调侃:“我绝对不是危言耸听,这是云阁的地盘,你觉得执法殿是相信云家的万宝录呢,还是相信你的谈家刻印?当然,纵使你谈家势大,可远水救不了近火,你还是得乖乖束手就擒!”
“而且……”云千羽猛然一顿,令得话中的戏谑更为明显,“而且之前在沼泽底的那个‘零一二三’编号,明显是刚刻下去的,划痕一寸三分,斜下三厘四毫,新土往外拨着,字印尚未用灵力固住,我看的时候已经花了一大半,真以为我眼瞎啊?”
“呃……”
都说药灵师的眼睛是最尖的,谈子墨有些无奈,那刻印虽然有些耍心机的成分,但也是用了心刻的,字印花了一大半肯定没有,这话显然是夸张了,它确实花了,不过花得不明显。
谈子墨非常笃定,这种细微的“蛛丝马迹”,只有药灵师才能“明察秋毫”……
但既然云千羽看出来了,谈子墨也不再反驳,省得自找没趣。
要是真的被押到执法殿的天牢,那就真是个有理说不清的地方,而且,自己本来就有些理亏。
索性,强装淡然地咽下一口气。
“既然你是讨债来的,我赔钱不行吗?”谈子墨退了一步。
事实上,云千羽本身不可怕,谈子墨忌惮的是能不能顺利参加明年入夏的天试,只要能进入天庭,他甚至不要云阁内门弟子的身份都可以。
目标,三重天!
谈子墨确实不想再等二十年,因着对天试迫在眉睫的在意,所以才会被妖女吃得死死的……
不,不是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