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想着,任飞就睡着了。
醒来时天已经是下午两点,给家里打了一个电话,问了父母的身体,说自己明天回家。
差不多三点的时候,任飞打车去交定金。
任飞倒是想过省了交定金这道程序,直接签合同交全款,但他觉得这么做似乎有点太冒失。毕竟昨天才看了一次房子,马上还要回家,再说也不急着用房子,交了定金,多想想,多去看几次,小心点总没坏处。
进门时,昨天的棕头发售楼小姐正在给人介绍楼盘,看见任飞来了,跟顾客说了声“稍等”,热情地过来跟人地打招呼。
把任飞安排在座位上,告诉他送走这个顾客就来给他办,让一个相熟的同事帮任飞倒了杯水,回去陪顾客看模型了。
没几分钟,送走了刚才的看房人,棕头发坐到任飞对面,“先生是来交定金的?”
任飞点头说:“是”。
从包里拿出钱:“这是3万定金。”
棕头发从办公室拿来认购书,标明了定金金额,确定了房子的面积、单价、总价、付款方式,约定半个月内签订购房合同、交付全款。
棕头发看着任飞在上面签了字,温馨提醒他:“先生一定要在半个月内交款哦,不然算违约的。”
任飞笑着感谢了她一句,问棕头发:“我能再去看看房子吗?”
售楼小姐还是很喜欢任飞这个爽快的男客户的,跟同事说了一声,拿上钥匙陪任飞去看房子。
这次棕头发话多了不少,告诉任飞不少她知道的跃层户型装修时的注意事项,任飞东摸摸西看看,心里想的是前世自己如果能给她买一套这样的房子,她该有多高兴!
等等。。。她?她是谁?任飞脑袋忽然蒙圈了,好像有一个人曾经出现在自己生命里,又想不起来,记忆里那陌生又熟悉的感觉,在这一刻,他却丝毫没有半点头绪,根本搜寻不到关于“她”的任何蛛丝马迹。
是那个前世抛弃自己的女朋友李玲玲?还是林惋愔?任飞苦恼地摇摇头,很明显,刚才心中忽然想起的,并不是她们任何一个。
看着任飞奇怪的表情,售楼小姐关切地问道:“任先生,您没事吧?”
任飞回过神,幽幽地说:“没事。”
交了定金,任飞当天暂时住在梅城市市区,他特意乘坐公共汽车,绕了梅城转了一大圈,看着窗外一闪即逝的街景,他心情复杂,这个休闲的小城市,号称世界客都,曾是他一生的梦想。
第二天,任飞坐着仅有一辆回乡下的公车,到了镇上,刚好碰见赶集的世龙叔,世龙叔是任飞同族的一个长辈,一口黄牙叼着烟,开着拖拉机到镇上载化肥。
“世龙叔,我任飞啊,搭你顺风车回家!”任飞在路边大吼一声,没办法,拖拉机“轰隆轰隆的”声音太大,怕世龙叔听不见。
“飞古,学校放假了?”世龙叔笑着把车停下,说话的嗓门跟轰天雷似的。
“嗯,放五一。”
“快上车!!!”
任飞兴高采烈的,坐在车头位置,世龙书的旁边,世龙书开拖拉机的阵势,就像是在驾着牛在田野上开垦,身体左右摇摆颠簸。
好久没坐拖拉机了,在前世,任飞上了初中之后,就没再做过拖拉机了,粗略一算,也超过一二十个年头,今天正好重新体验一下。
说实话,拖拉机的速度慢得惊人。小时候,任飞和小伙伴经常追着拖拉机跑,从后面偷偷跳车上去,就是为了过过坐车的瘾,坐到差不多时候,又从车上跳下来,由于惯性的作用,常常摔个狗啃屎,却还乐此不疲。
坐拖拉机的唯一好处,就是能好好欣赏回家路上的风景,人迹罕至的竹林漫山遍野连成了一片海洋,山路两旁的稻香扑鼻而来,漫着黄土的小径飘飘然然的顺着山脉似是要随着云雾这番离去。路边不知名的紫色小花在太阳地照耀下娇艳欲滴,还有那未死的枯木,枝干抽象地凌乱着。
坐了大半个钟。
任飞缓缓从车上下来,整个人都被拖拉机震麻痹了,耳畔也是嗡嗡作响。
“哥!”任飞的弟弟任锋在家门口,迎接任飞回家,让任飞心里暖洋洋的,任锋顺手将背包提了进去。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大前天。”
“那么早,放几天假期?”
“十一天!哥,你呢?”任锋回答得很爽快,有种莫名的优越感,似乎是作为一名职校学生的奏乐。
任飞不禁感叹,职校领导就是叼,放个五一都快要半个月时间。
“姐回来没有?”
“没有。”
任飞问道:“那咱爸妈呢?”
“去山上摘茶叶了!还没回来。”
在任飞的村子里,大部分留守在家的农民,都有种植茶叶、稻谷等农作物,茶叶是任父的主要经济来源,专门卖给镇上茶厂,以及周边一些潮汕茶老板。
中午时分,一家四口,其乐融融的聚在一块吃饭。
随着国家经济快速发展,人民生活水平不断提高,茶叶作为一种健康饮料,具有生津止渴、消热解暑、利尿解毒、益思提神、坚齿防龋等二十多种功效,倍受专家推崇和也是逐步攀升。
任飞问:“爸,茶青(刚从茶树摘下来的,未经加工的新鲜茶叶)一斤多少钱?”
任父:“3块2一斤。”
任飞忍不住嘀咕一声:“那么便宜。。。”
“不便宜了,我和你爸一天下来,能摘三四十斤。”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