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雅雯不说还好,她这么一说,任飞才猛地想起,他过两天要去惠州服贸市场进货。
想到这个节骨眼,任飞忽然笑而不语,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张雅雯。
张雅雯愣了一下,嗔怒道:“你笑什么呢?难道你就没有半句话要和我说吗?”
任飞依然微笑,轻轻摇头。
瞧见任飞无所谓的姿态,张雅雯心中一顿失落,带着笑容的俏脸一下子垮了下来,她觉得自己热脸贴上冷屁股,丢脸丢到家了。
“那我走了……”张雅雯依依不舍地转身,带着些许怨气,却又不得不离开。
任飞赶紧拉住她纤细的手,忙说:“雅雯,你别走。”
听见任飞主动挽留自己,张雅雯原本暗淡的眼眸里,又有了笑意,小声撒娇道:“我不走,呆在这里干嘛,你又没话和我说。”
夜黑风高的夜晚,外面还下着倾盆大雨,血气方刚的任飞,绝对是个危险人物,往往越是这样的情景,他越容易露出狰狞的本来面目。
如果恰巧碰到“天狗食月”,这样难得一见的奇观,那就更不用多说了。
任飞柔声道:“雅雯,说与不说,真的有那么重要吗?你难道没有发觉,你一直就住在我眼里吗?从你出现在我家门口,直到现在,我的视线从来没有离开你一分一厘。”
“你骗鬼呢~”张雅雯抿嘴一笑,燕子般轻盈地转过身。
此刻,没有人在乎,任飞说的话,是有多么肉麻,或是假意。
面对面,靠得那么近,她的身上,浮动着阵阵幽香。
如此雨夜,如此佳人,纵然不饮,也该醉了。
任飞不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和她呆在一块,但也不知为了什么,此刻他的心竟也在跳个不停。
他很少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张雅雯忽然抬起眼睛,眼波从他的脸上滑到他的手,面靥上露出了一对浅浅的笑窝。
她轻轻的问:“这么多天没见我,你有偶尔想过我吗?”
任飞缓了缓,认真答道:“有,而且不止一次。”
从严格意义上来说,张雅雯是任飞这辈子,唯一一个同床共枕到天亮的女孩,哪怕那天夜里,任飞做了一回不折不扣的柳下惠。
张雅雯眼波流动,笑着说:“够了,已经足够了,我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好难过了。”
任飞也笑了,问道:“雅雯,你明天坐几点的班车回惠州?”
张雅雯撇了撇嘴,回答他:“明天最后一科考完,大概是9点多,我应该坐10点那班车。”
任飞又问:“你确定?”
张雅雯想了想,肯定地说:“我确定,东西都收拾好了,一考完,我就回家。”
“哦。那你买票了吗?”
“没有,韶安这边去惠州的车很多,用不着提前买票。”
张雅雯喜不自禁,期许地问道:“怎么?你明天是想送我去车站吗?”
任飞坦然说道:“恐怕不行。”
“哦。”
张雅雯脸上的失望,只停留了一秒钟不到,稍纵即逝。
她明明知道,自己从头到尾都是错,所以她没有太多难过,她要的不多,她得到的,已经比她想象中多得多。
任飞叮嘱道:“雅雯,时候不早了,我开车送你回去。”
张雅雯没有拒绝。
任飞的心里,有一个念头悄然升起。
他很矛盾,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你若看到一朵鲜花在你手里枯萎,心里总难免会觉得很惋惜,甚至会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愁闷。
就算你并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你也会不禁为之叹息。
美丽的人儿,为什么总是不能真正拥有?
在前世,当任飞一无所有的时候,他想要的其实很简单,无非就是老婆孩子热炕头,或者是唱一首歌爱一个人一辈子诸如此类的矫情天真想法。
可现在,一切都变得复杂,任飞不再是曾经的默默无闻,在别人眼中,他似乎是出类拔萃的那一类人。
一个拉风的男人,总是特别容易招惹女孩子的喜欢。更不用说,是在纯真的不那么现实的大学校园里,当然,拉风的男人,总是会吸引狂蜂浪蝶的注意,需要面对的诱惑实在太多,很少有男人能把持得住糖衣炮弹的袭击。
很明显,任飞不是那种好男人,甚至还有点渣。
学校终于放假,林惋愔让任飞陪她去韶安火车站接一个人。
这个人,绝不可能是男人。
汽车往韶安火车站驶去。
“我不在你身边,有没有到处沾花惹草呢?”
林惋愔冷不丁的一句话,让任飞身体微微一颤,随即陷入深思。
他没有回答,他心想,是不是惋愔知道了什么,或者说女人的第六感总是那么灵验。
女人往往多疑。
在女人中,林惋愔无疑可算是个非常沉得住气的女人。
她已等了很久,等着任飞的反应。
但现在她毕竟还是沉不住气了。
她忍不住问:“我说的话你听见了没有?”
任飞点点头,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
林惋愔道:“既然听见了,你怎么不回答我?”
任飞道:“我正在想……”
张洁洁蕴怒道:“想什么呢?难道你真的有出去勾三搭四?”
任飞笑道:“没有,我一直呆在出租屋,几乎没有出去过,怎么可能出去勾三搭四?”
“真的没有吗?”
“真的没有啊!”任飞自然地一笑,轻轻带过。
林惋愔笑盈盈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