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八也点头表示赞同,可是,放过能赢回那十两银子的机会,他们实在是又不甘心。
“这么着,”丘八从怀里又掏出一块碎银,“我这里还有不到十两的银子,你再拿出一些,就说用咱们的这些赌她那十两银子,你说那小丫头他能不能同意?”
蔫坏瞅瞅那块碎银,又摸了摸自己的腰包,虽然肉疼的紧,可赌徒秉承的就就是“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的理念,当下咬咬牙,点头道,“好,就听八哥的。那小姑娘看着是精明,可到底是个孩子,就不信她真会什么赌技。”
是啊,哥们都是赌场里养大泡大混大的,还能怕了一个小孩子?这不是笑话吗?
丘八和蔫坏说做就做,没有丝毫犹豫就都拿出了仅有的一点银子,凑够了十三两,然后走回到汪婉清跟前,笑道,“小姑奶奶,你看这么着吧,我们哥俩就拿这十三两银子做赌注,你呢,就用那十两银子,咱们赌一局如何?”
“就是,就是。”蔫坏赶紧搭腔,“你看啊,咱们哥俩都不是那种爱打人的人,所以呢,一旦你赌输了,我也不忍心下手揍你二叔不是?所以,咱们都用银子做赌注吧,这样公平。”
汪婉清故意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很无奈地口气道,“好吧,就用银子吧。不过,我还是那句话,你们赌输了,不但银子归我,而且从今往后,你们再也没有自由了,一切的一切,都要以我命是从。若是答应我这个条件,咱们就开赌,若是你们不答应,那就悉听尊便,我们各走各的阳关道。”
“哟,这小姑奶奶人不大,说话可是一套一套的。”丘八和蔫坏瞧着汪婉清小大人似的,一本正经的样子,都笑了。
“只要是不让我们卖身为奴,那就这么说定了。”丘八也不墨迹了,很爽快地点头答应。
“逼你们卖身为奴?嗤……”汪婉清不屑地嗤笑一声,“你们就是想要做我家奴仆,我家还没那闲钱养你们呢。我只不过是缺少劳力侍弄庄稼而已,所以才要你们只种地不做其他的事儿。
这么着吧,除了侍弄庄稼之外,其余时间你们可自行支配。在侍弄庄稼的时间里,我家供你们吃住,而你们自由的时间里,吃住自筹。”
丘八和蔫坏闻言,心里这个气呀,好刁钻的小丫头片子,便宜都让你占了,横竖都是不知亏的主!
太狡猾了!
可是为了进一步探查这叔侄两个的底细,也只好捏着鼻子认栽了!
于是汪婉清在汪海山,丘八和蔫坏三个人簇拥下,就来到了刚才的那个酒肆。
一进门,酒肆老板就认出了他们几个,顿时没了好脸色,一挥手,毫不客气地赶人,“几位走错地方了,这里是酒肆,不是赌场。你们要是去赌场,出门往西一拐,没有几步路便是了。”
这个酒肆老板可真逗,明知道汪海山和丘八,蔫坏是赌场的常客,不用说他们都知道赌场的大门朝哪开,可还是故意啰嗦地介绍了几句,显而易见,也是个话唠的人。
汪婉清不等汪海山丘八和蔫坏开口,便脆声声地道,“老板,和气生财哟,哪有客人上门要赶走的道理?我们当然知道你这里是酒肆不是赌场。所以啊,我们来你这里可不是赌银子的,而是吃饭花银子给你送财来了。”
哟呵,好伶俐地一张巧嘴!
酒肆老板这回好好打量了一下汪婉清,模样还是刚才那个乞丐模样,可看起来十分招人喜爱。不但笑得甜丝丝的,而且大眼睛就像夜里的闪耀的星星,明亮灵动!
“小姑娘,吃饭是要花钱的,你们,有银子吗?”酒肆老板说得很不客气,但是语气比刚才要温和了许多。
这话说得,怎么跟要找揍似得呢?就这么瞧不起穿着像乞丐似得人?废话说得跟没说一样,谁不知道进了酒肆吃饭是要花钱的?
汪婉清龇着小银牙咯咯一乐,打趣道,“老板,到您这来吃饭不花银子,您是想把这两位压在这儿给您当几天伙计?”
丘八和蔫坏被汪婉清一指,顿时脸都黑了,要是酒肆老板敢嗯一个字,他们就敢把这间酒肆给砸了。
酒肆老板也被汪婉清一句幽默诙谐的话给噎得张口结舌,这小姑娘是成精了吧?小小年纪不大,不但不怯场,而且这话顶得的人呛肺管啊。
“既然几位是来吃饭的,那就点菜吧。不过,咱们可把丑话说到前头,等会儿你们吃完饭,若是没钱付账,那就休怪某家不客气了。”
你瞧瞧,瞧瞧,吃个饭也能被人威胁,这饭还有个吃吗?
丘八和蔫坏长这么大,也没因为吃个饭被人数落啊,当下就火了。尤其是丘八,这小子那受过这等闲气?便恶狠狠地道,“怎么地,老板?咱们哥几个来这儿,饭还没吃到嘴里,你这就威胁上了?嗯?你以为哥们几个是地痞无赖还是缺钱的主?”
“就是,就是。”丘八话音未落,蔫坏就赶紧接上话茬儿,语气也不善地道,“我们哥几个是那种吃饭不给钱的人吗?啊?你太小看人了吧?怎么着?我们脸上贴了白吃白喝不给钱的纸条了?你也太小看人了吧?”
汪海山自然也是没好气地盯着酒肆老板,虽然没像丘八和蔫坏那般地恶语相向,可受伤的脸庞又狰狞起来。不是他想要这般相貌示人,实在是脸上的伤给了他展示狰狞可怖的机会。
汪婉清咯咯地捂着小嘴笑不停,带着幸灾乐祸地神情看着酒肆老板道,“看人下菜碟这习惯可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