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汪婉清吃得很香甜。
两世为人,终于有了家感觉,在家里用饭,不但口味极好,就是身心都有说不出的舒畅!
祖母不时地给她往饭碗里夹菜夹肉,不时地嘱咐她多吃些,让汪婉清心里更加温暖。如果一旁的二叔不用他那失宠幽怨般的眼神瞪自己的话,那就更好了!
“海山啊,娘绣的那些东西,今儿个卖了不少钱吧?”饭吃到了一半,汪宋氏好像才想起应该问一下自己绣品卖的价格。
若是价格好,就说明自己绣出来的东西,还是能入了那些贵人的眼,照此下去,自己努努力,儿子将来娶媳妇的聘礼就不愁了。
“啊?啊,哦……”汪海山吃的正香呢,没有想到老娘会搞突然袭击,问起卖绣品的钱来,一时慌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含着饭粒支吾了两声,心里直打鼓,眼睛不敢去看汪宋氏。
汪婉清将头埋再饭碗里,心里憋不住地乐,哈哈,便宜二叔这下可有得难看喽!让你撒谎不眨眼睛?看你怎么圆这个话去!
这叫什么?这叫一句谎言,必须要用多个谎言去圆结弥补,否则,你总有露马脚的时候!
这不是吗?一顿饭还没吃完呢,就被找到头上了吧?
汪海山被问得慌乱无言,就拿眼睛去看汪婉清,想要侄女帮他敷衍住老娘,帮他度过这个劫难,可惜,汪婉清看都不看他,只顾着往嘴里使劲儿填东西,气得汪海山咬着后槽牙心里发誓,等找到机会非狠狠地教训一下这死丫头片子不可!
“怎么了?“汪宋氏瞅着躲避地眼神就是一愣,”山儿,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头疼啊?”
这位慈母还真是慈爱的不要不要的,汪海山那慌乱的神情都辣么明显了,她不疑有他,却以为儿子是因为有伤,而且还是伤在脑袋上,这会儿定是伤口疼痛引起的脸色不佳,就有些急了。
汪海山正好找不到借口掩盖自己的“罪行”呢,听了汪宋氏的话,就顺势捂住了半边脸,哼唧了一声,还故作勉强笑笑摇摇头,语气立竿见影地虚弱起来,“娘,孩儿……不碍事。等下歇息一会儿就好了,您别急。”
“那你别吃了,快回屋躺一会儿,娘这就是去请你鸿云叔来看看。”汪宋氏哪舍得小儿子这般遭罪?饭也不吃了,就站起身过来扶住了汪海山,“走,娘送你回屋躺下。”
汪婉清眼瞅着祖母搀扶着二叔出了堂屋,心道,这好好地一顿饭,姐姐我还没吃饱呢,就被你给搅合了?哎呦我去啊……汪海山哪汪海山,你不但会撒谎,而且还会装白莲花啊,合着你这一柔弱,姐姐我好好地一顿饭局就这么被糟践了?
呵呵……你不是能装吗?那侄女就让你装个够!
想到这儿,汪婉清将碗里剩余的半碗饭扒拉下肚,然后出了堂屋,站在西房间窗外,对汪宋氏说了一声,“奶奶,我去请周家四爷爷来给二叔诊脉疗伤,这就回啊,您别着急。”就出了自家的门。
有着原主的记忆就是好,不用装作模样转弯抹角去探寻自己所处的环境如何,仅凭着脑海里的信息就能找到那位周鸿云,也就是周家四爷爷的住处。
汪婉清边走边打量起靠山砬子村来。
这个村坐落在几座山涧之中,前后两条街约有二十几户人家,都集中在村子的北侧,是典型的坐北朝南的格局。
家境比较好一点的村民,基本上是住在村子的前道街,近邻主道,后街住着的就是家贫的困难户。
虽说靠山砬子村的住户大都很贫穷,但是贫富之分还是有差距的。前街居住的人家,都是青石板木房子,而后街的住户,那房子一如自家的房屋一样,破败不堪透着几缕悲伤之色。
在村子的南侧,则是约有现代五六个足球场地大小的宽阔场地。这地方除了秋收当做打谷场之外,也可能是村里预留的宅基地。
村里的住户主要是汪姓和周姓两大姓,说起来都是扯着骨头连着筋的情分,可彼此之间的相互算计罅隙并不少。
因此上,这个村的村正是周鸿和,在周家老一辈中排行老三;村里的族老就是汪姓之中最为德高望重的汪丰联,这样一来,汪家和周家都有人在村里掌舵,也就避免了汪周两姓之间的摩擦。
此时,村里南边的场地上,有几个调皮小子在那儿玩耍,一只只散放的杂色土狗满街乱串,间或还能听见嘎嘎嘎……呱呱呱……的鹅鸭杂乱的叫声。
村医周鸿云所居住的地方在村东头第五家便是。他和他当村正的三哥在村里都有一定的威望。这位周家四爷爷不但会医术,而且心慈面善。
汪婉清细细打量已毕,对靠山砬子村有了初步了解。
“婉清,你个死丫头片子,给我站住!”汪婉清正边走边东张西望的功夫,就听得身后传来一声厉喝,那声音听起来十分地尖锐刺耳,就像公里的太监特有的音调。
这声音很不友善,不回头看都知道,来者是找事儿的,绝不是自己的友人!
“哼,你让我站住我就得站住?你以为你是谁啊?”所以汪婉清根本就没停下脚步,依旧迈着轻快的步子往周鸿云家而来。
后面的人见汪婉清连头都没回,更别说听她的话停下脚步了,气得几步窜到汪婉清面前拦住了去路,“我让你站住你没听到啊?你是耳朵聋了还是脑子坏了?”
拦路者是汪李氏的小闺女汪秀雅,随在她身边的还有汪安氏的闺女汪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