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婉清并没有执意上前,而是嘴角挂着一丝诡异地笑,挽着周鸿和的胳膊走开了。
周庆才有些气愤顾记女管事的恶劣态度,鄙夷地对汪婉清道,“这顾记,素来仗着本家顾氏一族在都城有些靠山,就在这古田镇上眼高于顶,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若不然,他们家也不会在前些时日遭受别人的暗算,而损失了一大笔银钱。
就是因为有他们本家顾氏在京城里照应着,这次才将损失降到了最低点,不然的话,可就不是光损失银子那么简单的事儿了。
婉清啊,在古田镇上,顾记不好惹,可那田记和张记也是大有来头,这三家明着都井水不犯河水,可私底下的龌蹉事儿没少做,你可得心里有数才行。”
汪婉清点点头,递给周庆才一个你放心吧的眼神,“庆才大哥,你就放心便是。我开门营业,赚得是银子,可不是为了跟谁结仇的。这顾记,张记和田记就是人脑袋打出狗脑袋,只要不牵扯我的利益,我才不管他们你死我活呢。
可是啊,我汪婉清虽然还年幼,谁要是不长眼睛欺负我,敢随随便便动了我的奶酪和面包,那我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非得剁了他伸过来的爪子不可!”
汪婉清一边笑嘻嘻地说着,一边还不忘了调皮地伸出自己的小手,在空中抓了几下,那样子就像是顽皮地孩子在说笑谈一般。
可周庆才却真实地感受到了汪婉清谈笑风生中,犹如小老虎出山,浑身长满了利刺,一副我是老虎我怕谁的凌厉架势!
其实,汪婉清来镇上做生意开铺面,周鸿和也跟着担心。但是,是雏鹰终究要长大翱翔天空的,自己若是因为担心而阻拦她的话,就是逾越了!
“三爷爷,三叔,走吧,今儿个咱们就回去准备,等庆才大哥这边把店面收拾妥当了,就挑选个吉日开业!”
汪婉清以一种十分坚定地口气,不容置疑反驳地道,“三爷爷,绣品店开业之后,我想请左臣婶子来做管事儿,所以这事儿我还得赶紧回去跟她商议商议。”
等到汪婉清和周鸿和,周左臣载着一车的嚼用回到靠山砬子村的时候,又惹来眼红的一众人等。
汪海山自打老娘被圈禁了后院柴房之后,就一直情绪低落,昨晚上汪婉清又一夜未归,让他更加地焦躁不安,这会儿看到小侄女回来了,气得想狠狠骂她几句,可看到周鸿和那阴冷地眼神,吓得又把话给咽了回去,赌气躲了起来。
“二叔,”汪婉清见汪海山小孩似的耍脾气,又好气又好笑,就叫住了他,“二叔,你干嘛呢?没见车上这么多东西吗?快点伸把手,把那几袋子精米和精面搬到西厢房去。对了,还有那几块猪肉和猪下水,都搬到灶房,待会儿我收拾一下。”
汪海山赌气也不答话,只是顺从地帮着往西厢房里搬东西。
指挥汪海山之后,汪婉清又对周左臣道,“三叔,您帮着三爷爷把东西送回家,再将给我大爷爷的粮油和酒送回去,等晚上都到我家来吃饭,我还有要事跟大伙说。”
“好咧!”周左臣爽快地答应一声,就连走路都觉着轻飘飘的,他从来没发现,自己好像是年轻了好几岁。
跟着汪婉清这丫头,有肉吃有饱饭啊!
从汪婉清他们满载回归地一进村,汪李氏就打发自己的相公汪海林来来回回打探了几次,想要知道死丫头和村正,还有周家的三窝囊废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买回来这么多的东西?
可惜啊,汪海林跟周鸿和套了半天近乎,也没得了人家一个好脸,更别说想要套出什么话来了,气得他悻悻地嘟囔了几句甩袖离去。
相公没用,废物一个,汪李氏不死心,又打发汪秀雅和汪秀玲来找汪婉清。
当汪秀雅和汪秀玲看到炕上放着的那些鲜艳亮丽的锦缎丝绸的时候,登时都傻掉了!
我的娘诶,这……这些,这些都是婉清这个死丫头片子买回来的?就见那些布料,有细布,有软缎,还有几块丝锦。颜色嘛,几乎是晃瞎了这姐妹俩的双眼啊!
那几块软缎和丝锦,是白色和鹅黄色,墨绿色的,裁几身曳地长裙是最好不过的!
“婉清,婉清,你这几匹布料是在镇上买的吧?哎呀,你一个小孩子家的,能穿完这么多衣裳吗?啊?莫不如卖些给我们姐妹两个吧。”汪秀雅眼睛盯着那几匹软缎,就带着命令似的口吻道,“你还小,穿不得这些东西的,送我们几块也行,我汪秀雅会承你的情的。”
汪婉清才不理会汪秀雅和汪秀玲那贪婪的神情,打开柜子,将那些布料一股脑地都放了进去,然后锁好柜子,这才冷冰冰地道,“你们还有事儿吗?没事儿家去吧,我还要去灶房收拾猪下水。”
“死……”汪秀雅眼见着汪婉清没理自己这个茬儿,将那些布料都放进了柜子锁好,心里像猫抓似的难受,就想破口大骂她不识好歹,可是,死字出了口,余下的话就不敢再发出声音来,她怕把汪婉清得罪狠了,回家去被自己老娘臭骂。
赶走了汪秀雅和汪秀玲,汪婉清就来到灶房收拾那些猪下水。
“婉清啊,你个死丫头片子,弄这么多臭烘烘的东西回来做什么?”汪海山终于逮着机会了,就骂了汪婉清几声出气,“你一夜不归,二叔还以为你被拐子给拐走了呢。哼!没良心的东西,就不担心二叔在家惦记你?”
汪婉清咯咯笑着,也不生气,只是将手里的一包糕点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