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之奇之富,犹如小儿携重宝。
以前不知也就罢了。现在既然知道了。那小儿就是自取其祸,是该死。
不行,一定要尽快弄死赵老二,尽快搞臭搬倒赵公廉,尽快灭了沧赵家族。
这处惊人财富,本官才配拥有。
必须得设法抢到手,至少要大大分享一把。否则太不甘心了,如何能睡着觉?
二奸贼和带队的禁卫军官心头火热,无不在心里暗暗发着狠,此行搞事陷害教训梁山的决心更加坚定而迫切。
朱贵和精细的马麟静静立在一边,不动声色地悄悄把钦差团中的每个人都观察个仔细,对诸贼的丑恶用心越发清晰。
秘谍司几个人到底是专业训练磨练出来的探子,比非专业人员能更快地恢复神志,把歹念心态很快掩藏起来。
他们收回目光,悄悄观察朱贵和马麟,见这二人眼望山野目光空蒙麻木应该对他们的存在仍是一无所觉,就又若无其事继续装小兵。
却不知,他们这点间谍水平和朱贵比能甩出几大街去,他们的底细早被朱贵分析了个八成不离十,有了戒备。
而诸贼又扫视山野树林掩映间依山就势挺立的大大小小众多各种类型房舍,又暗起了心思:有这么多房子存在,梁山上的人必不会少了,怕是组织起能剿灭上万悍匪,也能和朝廷对抗的一支大军不是问题。怕是沧赵家族真留有后手,备有造反力量。
这么一想,诸贼更有了戒心和敌视。
朱贵心中冷笑,面上装作不耐烦道:“我说诸位,休息够了吧?是不是该走了?”
队伍继续向山中走。
地势越来越平坦。之前只能远观的放牧情景也渐渐在沿路可见。
带队军官盔甲太沉重,路平坦了,沉重的两腿也走得酸痛难耐,不禁又想起爬山受累的愤恨,却见朱贵仍是毫无体恤之意,更别说贿赂讨好了他们了。他越发恼火,有心再试探梁山居心真相或底线,也是为借机发泄一下脾气,就颐指气使蛮横寻事喝问道:“我说朱管家,梁山有这么多牛,你主上为何断了圣上的牛肉再不供应?“
”以前你家主人可是做的不错的,至少牛肉是及时特供的,如今不供,难道是你主人对圣上不满甚至有了恨意?”
朱贵本不搭理这家伙,却听到钦差队伍中有不少人胆又横了嘀咕符合着趁机起哄,晓得这些家伙是被山上“景色”勾得贪婪心大起,在为来这传旨吃了大苦头更没收到惯例的”孝敬“心中怀恨而趁机成心恐吓刁难。
他又忍不住对钦差团的不屑,就扫视队伍中跳得欢的几个小丑,讥笑道:“你也说了是以前,是特供。”
简单一句话,内涵却丰富而耐人寻味。
大宋是禁止宰杀牛的。
以前,皇帝赵佶恩宠维护沧赵家族商贸时,赵庄养了点域外引进的牛。这些牛无论块头大小都没力气,耕地拉车都不是干活的料,属于美味的肉牛,为回报皇帝,曾有心随着给皇帝的其它好处**应了两年左右肉牛,每月大约两头,让皇帝尝到异域美味能吃到牛肉而吃得很开心满意。
这事因王公权臣沾不到便宜还遭到恶意弹劾,气势汹汹问罪沧赵违反禁杀牛的条律,却被赵公廉撇嘴直接无视了。
开玩笑,沧赵只是每月供应皇宫两头牛而已,杀不杀是皇宫的事,与沧赵何干?
牛是皇宫杀的。肉是皇帝和相关得意的人吃了。要问罪,你问罪皇帝去。
这些家伙不敢问罪皇帝,不甘心,又指责说既是新种肉牛,为何不献出来让大宋都受益?沧赵还有没有爱国心了?
儒教能长久兴盛就是因为有效愚民,在思想上强力维护了统治者吃人的特权制度。
这是它洗不干净的原罪,兴盛多少年就巧妙隐讳恐怖血腥罪孽了多少年,而且是只能专门祸害本族,对外人不好使。
赵老二极度厌恶儒家学说治国也是有这方面的原因。
但在这个吃人的特权时代,用这方面扣大帽子问罪却是极方便有力的可怕大杀器。
你的好东西被看上了,那就不是你的,得献给君王国家,也就被特权统治者无偿占有了,否则就是不忠的大罪。
这在统治者心里是理所当然的事。
甚至天下百姓也是这么看。
王公大臣们想纵情吃美味的牛肉,想从肉牛上得大利,干脆就借大义名义用这一手逼迫沧赵义务奉献出来。
极度贪婪无耻,极度蛮横霸道。
但却很符合这时代的惯例特点。世人觉得很合理。因而一个个指责的义正词严理直气壮。
但,赵公廉仍然直接无视了,连解释都没有一句。
沉默以对,只是照旧每月稳定供应皇帝。
我就不献上,就不让你们占到这便宜。你们能怎么着?
当我好欺负呀?
有能耐,你们自个去海外抢肉牛种去。
只会窝里横,只会抢夺自己人的利益,你们算什么东西?废物,还有脸指责老子。
有意见,你憋着。
敢不老实,立马给你眼色瞧瞧,在沧赵独有的暴利商品上立即卡死你家从中轻松获利的份。
你用权力打压我家商务,设置种种刁难,拉帮结伙搞联手威逼?
没关系。
反正你们的腐朽无能贪婪是无止境的,无论怎样,你们也要这么干,反正我家商务要撤走,正好借机以经营困难破产名义退出大宋领土,让你们空费心算计。
痛快刁难了,但换